电话是张恒远老家县里一所中学校长打来的,希望在张恒远方便的时候,登门拜访张恒远,张恒远简单敷衍了对方几句就挂断了电话,准备继续完成还没完成的作业。
回过身的时候,张恒远发现,童瑶瑶已经趁他接电话的功夫整理好衣裙,同时似乎也整理好了心情,因为她的脸上除了有依然未退干净的红晕,已看不出有丝毫的紧张,不禁暗叹,被这么烦人的电话这么一搅和,很好的一次机会就这么黄了。
不过,他马上就释然了,对他来说,今晚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大有收获。等到下次再有类似的机会,说不定就能把眼前这个自己一直朝思暮想人见犹怜的可人儿顺利拿下。
故此,接下来,他没再强迫童瑶瑶,整理一下衣服,和童瑶瑶一起走出小树林,沿着河堤,继续徐步前行。
他想跟她说些什么,又不忍打破这份难得的夜色,只得伴随其侧,缓缓前行。
最后还是童瑶瑶先开了口,童瑶瑶说:“师兄,怎么不说话?”
张恒远侧过头去,看了童瑶瑶一眼,说:“本来想跟你说些什么的,却怕自己粗鄙,张口便落入俗套。”
童瑶瑶沉吟了下,说:“这也难怪,我们生活在这个一切向钱的看的时代,离了这个钱字,别的什么文雅的词儿还真说不过来。”
张恒远说:“是啊。在这个一切向钱的看的时代,国家也好,家庭也好,个人也好,谁离得了这个钱字?”
童瑶瑶说:“这倒也是。”
张恒远说:“好在上苍看得起我,赐一个如许可人的女人伴我左右。”
童瑶瑶咯咯笑道:“你别臭美好不,谁伴你左右了?”
这座大堤也不知有多长,不紧不慢地走了一个小时,还看不到尽头。当然了,他们也不可能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一直走下去,恐怕体力和理智都不允许。见时间也不早了,张恒远便自觉下了堤,出了公园,拦下一辆出租车,打的送童瑶瑶回家。
在离童瑶瑶家不远处,童瑶瑶让司机把车停了下来。
张恒远知道童瑶瑶还想和他走走路,便跟她下了车,一起步行继续向前走出。
来到一棵如盖的法国梧桐下,童瑶瑶站住了,转过头来,冲张恒远风情一笑,说:“师兄,有一样东西,我想今晚把它给了你。”
张恒远一时也没明白过来,望着童瑶瑶的双眼在灯影里闪着柔光,还以为她准备吻自己。
他的心头已经涨满渴望,真想捧住童瑶瑶那张动人的脸,把自己的唇印上去。
不过事情没这么简单,童瑶瑶冲他诡谲一笑,说:“你先把头给我低下。”
张恒远顺从地低了头。
童瑶瑶满意地“嗯”一声,说:“再把眼睛闭上。”
张恒远知道女人浪漫起来,做什么事都是花样百出,他又听话地闭上双眼。
可是,他闭上眼睛之后,童瑶瑶却迟迟没什么举动。
他觉得奇怪,说:“童瑶瑶,你不会跑了吧?”边说边睁开眼睛。
他睁开眼睛后看见,童瑶瑶正盯着他窃笑,他大惑不解:“你笑什么?”
童瑶瑶忍住笑,说:“好了,不笑了,我们继续,快,把眼睛再闭上,还有,我不让你睁开,你就给我闭着,否则我就不给你了。”
张恒远再次把眼闭上。
童瑶瑶说:“这就对了。”
张恒远觉得时间过得真慢,仿佛一个世纪了,还没得到童瑶瑶所给。他呼吸急促起来,说:“童瑶瑶,我可有心脏病。”
童瑶瑶说:“你急什么?”
说话间,童瑶瑶伸出一只手托住了张恒远的腮帮。
童瑶瑶的手托住张恒远的腮帮后,张恒远的心跳开始加速,心想,只要另一只手也托过来,她就属于自己了。
可童瑶瑶另一只手迟迟也没动作。
张恒远等不及了,眼皮偷偷地启开了一丝缝隙。
眼皮偷偷启开了一丝缝隙后,他才发现童瑶瑶手上拿着一支口红笔。
张恒远立即意识到童瑶瑶要干什么了。
不过他没有打断她,闭紧双眼,再偏着脸,迎向童瑶瑶。
童瑶瑶将口红笔往张恒远腮上重重一印,然后就格格地笑着跑开了。
张恒远在地上痴立了好一阵。
他觉得童瑶瑶那格格的笑声在寂静的夜空荡漾着,久久没有散去。
他的手一直摸着腮帮,觉得虽然没得到她的真吻,但这样的吻也别有意趣。
张恒远回到家里时,袁芳已经睡下。
他走进卫生间,站在穿衣大镜前自照起来。
只见里面的男人一脸的兴奋,腮帮上的红印格外醒目。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腮帮,那道红印仿佛正散发着童瑶瑶淡淡的唇香,让他几欲晕眩了。
他突然想起一则关于精明的上海女人的逸闻,说上海女人的丈夫是刻章子的,有一天丈夫回到家里,女人显得格外温柔,上去搂住丈夫,在丈夫腮上深深一吻。
丈夫很感激,以为女人是以此表示爱意,谁知女人是见丈夫腮上有一个红印,也不知是试章子的印泥还是女人的口红,又不便询问,事实上她就是问了丈夫,丈夫也不会说真话的,便心生一计,去吻丈夫的腮帮,如果有香味就是女人的口红,否则便是印泥了。
想到这里,张恒远自哂了,如果袁芳没有睡下,是不是也会像上海女人一样来吻自己的腮帮?
他隐隐约约有种预感,即使袁芳发现了,也一定不会像上海女人那样吻自己的腮帮。
话又说回来,袁芳这不这样做,对自己来说有什么关系呢?
擦去腮帮上的红印,简单洗了洗,张恒远就回到了床上。
然而,躺在床上,他怎么也无法入睡,脑海里全是童瑶瑶的身影……
第二天早晨,张恒远在家吃完饭后打电话给付小兵,说自己上午有点私事需要处理,向付小兵请半天的假。
付小兵也不问他请假原因就准了他半天的假,而且还同他开玩笑说:“老弟请假不是去会情人的吧?如果是会情人,半天的时间怎么够,干脆,我准你一天的假,什么时候会完情人什么时候回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