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山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个名头,就这样轻而易举就被刘小波摆平了。他恼羞成怒,双眼发红,不管不顾,发起飙来。
“你们谁也别想开工,哼,就算拉来了防护栏也不准开工。你们村里修房子,必须要报到镇里审批,没有我谢长山亲自签字,你们不准动工!”
谢长山像是一只疯狗一样,恶性本意直接暴露了出来。倒把周围的人惊了一大跳。
谢美玉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冷声质问:“谢长山,你还有没有人性?你这样做是要遭到公愤的。”
谢长山看着谢美玉,气更大了,吼道:“随敢公愤我?我是镇里当官的,得罪了我,你们一个个都没有好果子吃。”越说越嚣张跋扈,直接指着刘小波的鼻子说道:“刘小波,你得罪了我,我就不得让你好过,估计村小学教学楼你是修不成了!”
大家听到这里,都知道谢长山公报私仇,纷纷指责。谢长山竟然脸不红耳不躁,兀自大声说道:“听到没有,停工,没有我的签字谁也不准修,有谁胆敢私自修了,我立马叫人过来给推掉。”
谢长山说这一长串话的时候,并不知道一辆奥迪A6L轿车开进了村子,而且停在了村小学边上。他说的话全都被车上的人听见了。
谢长山见大家都不说话,以为被他的气势震住了,一副得意非凡的样子。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沉稳厚重的声音说道:“是谁说话口气这么大?”
这个声音不大,却是字字入心。大家循声望去,见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身材颇高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年轻小伙子,还有两个小女孩出现在身旁。
说话的人正是那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穿着西服,很有气质,眉头皱着,正盯着谢长山。
谢长山只是觉得中年男人有点眼熟,但一时没有想起中年男人是谁。不过他现在被愤怒冲昏了头,可不管中年男人到底是谁。直接冲中年男人吼道:“你谁啊,管哪门子闲事,得罪了我,就等于得罪了镇上,可没你好果子吃。”
中年男人面不改色,“哼”声道:“好大的口气,你叫什么名字?在镇里任什么职?”
谢长山以为中年男人怕了自己,也不含糊,直接说道:“听好了,我叫谢长山,专管全镇土地建修这块的。”
中年男人说:“好。”然后转过身,给身旁一个穿着西服白衬衫的年轻小伙子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镇是齐根生在主持工作吧,你给齐镇长打个电话,让他马上赶过来,就说我逮着了他的兵,叫他来领人。”
年轻小伙子神色恭敬,立马答道:“是。”然后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很快打完电话,年轻小伙子走了回来,说道:“齐镇长说马上就来。”
除了刘小波和中年男人带来的人之外,其余的人全都一头雾水。
这中年男人是谁啊?怎么一个电话就让齐镇长过来?眼瞧中年男人气质不俗,大家都在心里猜测。
谢长山这时候心里开始有点发懵了,开先就眼瞧中年男人有点面熟,这时候瞧对方一个电话就把齐镇长叫来了,而且说话的口气很大,难不成是碰到大人物了吧?
但是九角村穷乡僻壤的,会有什么大人物来啊?不说九角村,就是镇上平时也很少有上面的人下来。这也是山高皇帝远,他们能横行镇里的主要原因。
谢长山怒气消了不少,心里开始犯嘀咕。
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妙,准备悄悄溜走。
不料刚刚走了两步,中年男人身边那个年轻小伙子大声喝道:“不准走!”
声如雷霆,振聋发聩。谢长山吓了一跳,两条腿开始发软。恰好这时,工程队的人趁机围了上去,把谢长山的去路牢牢堵住,不说谢长山,就是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
谢长山以及带来的几个人都愣住了,暗叫不妙。
很快,一辆小车极速从村头驶了过来。这时候,夜色开始降临了。小车开着灯光,特别醒目。村里全是土泥巴路,十分颠簸,但小车十分着急,顾不得颠簸,开得飞快。
小车很快就到了村小学旁,“吱啦”一声踩停下来,车门立即打开,一个稍微谢顶的男人夹着个包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他见到中年男人,额头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面部肌肉抽搐着,吞吞吐吐叫道:“徐县长……您、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齐根生镇长,齐根生哪有不认识徐县长的,刚才接到徐县长秘书的电话,已经吓得够呛,这时候见了徐县长的面,更是吓得要死的节奏了。
在场的人一听,全都惊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猜来猜去,没猜到眼前的中年男人是县长啊!要知道九角村从来没有什么县里当官的下来,县长这么大的官更是大伙儿想也不敢想。
谢长山听到“徐县长”三个字,从脚凉到头顶,身子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光是他,他带来的几个人全都瘫坐在了地上。
徐县长点了点头,指着谢长山问齐镇长:“这个叫谢长山的,可是你镇里的人?”
齐镇长刚才已经从县长秘书的口里大致知道了情况,这时候吓得不行了,膝盖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答道:“是、是……”
徐县长冷笑道:“齐镇长,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呵呵,你带的好兵啊!”
齐镇长听到这句话,一个趔趄真跪在地上了,汗珠已经如雨下,全身都在颤抖起来:“徐县长,我领导无方,我错了,我大错特错……”
徐县长“哼”了声说道:“齐根生,你是镇长,应该知道‘为人民服务’几个字是怎么写的吧!明天早上8点,召集镇班子开会,我要亲自主持会议,纠正你们镇上不良之风。”
这话说得铮铮作响,齐镇长哪里不依,连忙点头说“是”。
徐县长看了一眼坐到在地上的谢长山,说道:“至于这种欺负老百姓的败类,是zheng府的蛀虫,绝对不能留在干部队伍的,明天开大会,大家表决,开出他的公职。”
“啊,是。”齐镇长哪里敢说个“不”字。这时候,他心里可把谢长山恨得要死。不是谢长山捅这么大娄子,他哪里会受这样的罪。估计不是他镇长,明天一干子班委成员,全要被理麻。
谢长山听说徐县长要开出他的公职,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徐县长说的话大家伙都听着,对谢长山的处理觉得大快人心。一瞬间,在场的人爆发出了雷霆般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