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刚过十一点陈冬杨就离开了公司去汇合马文，两个人在伯爵酒店西餐厅对面马路一家寿司店坐下来。他们的座位靠窗户，透过玻璃能看清楚对面的情况，简直是了若指掌。

　　 陈冬杨交代的事，马文已经做好，往下就是看热闹了。

　　 寿司是旋转的，九十九块一位任吃，但不能浪费超过一百克，否则一百块押金拿不回来。

　　 陈冬杨买的票，和马文海吃了起来。

　　 马文很喜欢吃寿司，陈冬杨则是一般。

　　 马文还喜欢岛国电影，这家伙上学那会恶整过训导主任，给训导主任网购了一个娃娃寄学校。这个娃娃是根据苍老师的模样弄的，不过是很次很次的产品。他还另外多购了一个遥控，等快递到了后，尾随训导主任，等人拿了快递回宿舍途中，他开启遥控。

　　 于是一件很经典的事情在校园发生了，训导主任拿着一只快递包走在学生群之中，包裹突然发出咿咿哦哦的妖叫声，偶尔还来一声呀咩嗲。那声音，不但男生感觉熟悉，有不少女生都是有印象的，至少都知道怎么回事。训导主任当时的脸色，惨白得厉害，之后好几天不敢回学校。

　　 最后那件事马文没被查出来，最后不了了之。

　　 为什么说这件事呢？很简单，今天还会有包裹，还会有苍老师，但又不仅仅是苍老师。

　　 两个人饱餐了一顿，十一点半多，此时对面西餐厅已经出现韩远山的身影。黄东和他一起，另外还有一个女人，韩远山的秘书。

　　 当那女人身材非常妖，属于一下就能吸引眼球的。

　　 马文见了邪恶的说道：“妈的那女人的车头灯够大啊，看来韩远山没少开发，呵呵。”这家伙，笑的很是猥琐。

　　 陈冬杨说道：“你这么感兴趣，你去问问？”

　　 “这用问？有段子说了，有事秘书干，无事干秘书，我要有个办公室，又有秘书，我肯定也雇一个养眼。”

　　 “活该你没有。”

　　 “话说坐独立办公室里面是什么感觉？”

　　 “没感觉，难受，责任大，你爱坐，我让你。”

　　 马文立刻摇头：“不要，我喜欢自由，我知道你也喜欢在外面跑，不过没办法，没人牵头。其实吕薇回来也好，前提是她不进行抢劫。你们真要好好的聊聊，把话说清楚。”

　　 陈冬杨想，但不敢，万一吕薇完全没那样的意思，说了不是让她寒心？

　　 两个人聊了几句，注意力重新回到对面西餐厅。韩远山他们三个人已经落了座，就坐窗户边，六人座位，他们坐右侧。坐好了以后，妖女秘书在翻菜单，韩远山和黄东在谈笑风生。

　　 妖女秘书翻了一遍菜单，从公事包拿出一份东西，估计是合同，递给韩远山。只见韩远山在好几处签了名，妖女秘书刚收好合同，他们等的人也来了。两个人，都是女人，一个三十多岁，一个二十出头，看上去是主仆的关系无疑。

　　 陈冬杨和马文看了忍不住笑出声，还相互击了一下掌。

　　 有女的好，对计划有利。

　　 刚开始，对面的情况没什么特别，他们就是相互寒暄，闲话家常，然后点东西吃，点红酒喝。

　　 陈冬杨让马文调查过，那个西餐厅代理的就是如日的红酒，马文收买了吧员给他们特别准备了一瓶加了葡萄精的。韩远山做的红酒生意，谈的也只可能是红酒生意，让他的红酒出问题，这个生意就有可能黄掉。当然他们有可能会开好几瓶再试验一下味道，但马文可没少花钱，他让吧员弄了好几瓶。

　　 什么？不好弄？能看出开过的痕迹？不，红酒这东西，就一只木塞，一张瓶口封条，新的木塞和封条，红酒商都会给销售商配上，以备不时之需。比如，红酒卖出去，但客人没喝完，集两瓶倒成一瓶，重新包封再销售出去。不少人跑出去喝红酒都是附庸风雅，只喝出来那是红酒，好不好喝，不是十分屌的根本就喝不出是不是开封过的红酒。

　　 反正，无商不奸。

　　 什么？太过分？对不起，市场都这样，这种事各行各业都存在，循环利用，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你说太黑心么？人家老板告诉员工的是，这不叫黑心，这叫环保。

　　 红酒比食物先上桌，妖女秘书负责倒出来。

　　 品尝前，韩远山还拿着瓶身对自己眼前两个女的一通神采飞扬的介绍。看两个女的神色，听的是津津有味，她们懂不懂不清楚，有可能不太懂，也有可能本身也做着这个生意，找韩远山只是想换一个品牌。

　　 陈冬杨马文当然希望她们懂，不然白花钱。

　　 韩远山吹的差不多了才让她们喝，他自己也喝，一口下去，那表情好精彩，这家伙是这方面的专家，喝一口就知道问题，知道味道不对。

　　 两女的，比较年轻的助理没什么特别表情，年纪稍大点的老板懂酒，表情很古怪，想吐出来，但又忍住了，活活咽了下去。

　　 黄东和妖女秘书也喝了，他们也发现了问题，立刻把服务员叫过来。

　　 片刻以后，吧员和西餐厅经理也过去了，双方聊了一通。

　　 韩远山也跟女老板解释了一通，然后第二瓶红酒上桌。韩远山左看右看，没看出有问题，他当着经理的面亲自开。然后他自己先品尝，那味道还是不对，他一张脸黑成墨斗，场面好不尴尬。

　　 陈冬杨和马文看的笑个不停，陈冬杨不时对陈冬杨说，哥们你太邪恶了，陈冬杨也不时对马文说，哥们你太缺德了。

　　 连续开了四瓶都是一个味，韩远山和西餐厅经理激烈的争吵了起来。后来看见经理拿出不少单子，显然是韩远山怀疑他们拿了假货，而那些单子能证明是从他们公司上的货。

　　 对过一遍没发现问题，韩远山转而和吧员聊，就是被马文收买的那个吧员。那是个小年轻，脾气特别冲，死活说自己没搞鬼，韩远山没证据，最后也不敢太过分。

　　 再后来黄东快速冲了出西餐厅，他回公司拿同类的红酒来做证明。韩远山这样做，陈冬杨早就想到，他有应对的计划，连忙催马文打电话。马文也不怠慢，立刻打了个电话，乐呵呵告诉电话另一端的人：哥们儿，可以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