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陈冬杨内心升起了一股子失望，苦涩苦涩的。他喝了一口已经先送上来，套餐配的奶茶，都感觉苦苦的。

　　 哎，你说魏明辉比想象中要强，自己回去和他斗，得手抓多少资本才够格？

　　 陈冬杨大概想什么，马文知道的，那么多年兄弟不是白混的。

　　 他安慰陈冬杨说道：“哥们，失去什么都别失去信心，你要知道一切失败的根源都因为信心不足。长路漫漫，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在未来一段时间里面栽个大跟头？谁又敢说我们不会在未来一段时间里面高速崛起？把心态放好，做我们的工作和努力，其它的以后再说。”

　　 陈冬杨只是失望而已，没有绝望，不需要安慰。

　　 不过马文这么认真的说话，他觉得很舒服：“哥们你要是保持这种认真和专注，你会很出色。妈的你总是乱搞，好一天坏一天，你累不累？又腻不腻？”

　　 马文乐呵呵说道：“谁好一天坏一天了？我除了不认真的时候，我都很认真好不好？”

　　 “你等会吃完午饭你去死吧！”

　　 “我拉上你。”

　　 “先生你们的饭来了。”服务员端来一个套餐，马文先给了陈冬杨，服务员端的第二份他才自己要。

　　 都饿了，吃饭，中间没说几句话。

　　 饭后，马文立刻拉着陈冬杨走人，餐厅里面不让抽烟，憋得慌，平常还好，饭后不抽一根总觉得不是滋味。

　　 饭店外面，马文掏出香烟给陈冬杨分一根，然后自己点一根，大口吸着。

　　 大中午，大街上面人不少，肩碰肩，他们也往前走着，经过一条巷子，里面空的，他们进里面抽。

　　 正事马文此时也提了上来继续说：“哥们，白石他们失败是不可避免的了，用别的方法估计也搞不过魏明辉，我可是去了解了一下他的背景的。这人背景很深，他舅舅混道上的，开棋牌中心，搞渣土车运营，这两种生意，没关系可搞不了。”

　　 陈冬杨疑惑的问：“你去哪儿了解到他这背景的？”

　　 “我找毛三千，他们不是隔壁村么？毛三千不认识魏明辉，但毛三千他老子，周志婷她老子，会认识吧？”

　　 “真有你的。”

　　 “我知道你肯定还是想干魏明辉的，而且……”马文迟疑了一下没把内心的话说出来，或者说换了一个比较隐晦的方式说出来，“有些事我知道，你不知道。一句话，我也想干，我只是不想你还和柳烟离有太多的纠缠。你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她，这样我能接受。”

　　 “不知道你说什么。”暂时来说，陈冬杨还不能忘记柳烟离，所以不得不装傻。

　　 “我是说，既然要干，就得知己知彼。”

　　 “其实如果你再多一点认真，少一些乱搞，你是很有魅力的。”

　　 “各有各的生活态度，你管我呢！”马文无所谓的说道，“废话不多说，是兄弟，一条心，一起干。”

　　 “是兄弟。”

　　 抽完烟，两个人才继续走，找了一家台球馆，去打了几盘，然后一起去听培训课。不过没有听上两节，陈冬杨就先走了，工头打电话给他，说店面的装修出了问题，陈冬杨让他们开一道门的位置，墙内竟然有线管，有个工人触了电。

　　 陈冬杨风风火火赶回店面，幸好工人没出大问题，只是轻微触电。

　　 欧阳倩也跟着回来了，陈冬杨让她带工人上医院检查，他留下和工头研究工程怎么进行下去。研究了好久，因为布线太密集，不确定因素太多，最后不得不去供电局联系专业的电工过来看。当然这是要给钱的，不给钱，当天不来，要排期，排多久说不准，这社会，就这么现实。

　　 来的是两个老男人，研究一通以后画了几张改装图交给陈冬杨就走了。趁还没有天黑，陈冬杨带着工头去买材料，晚上加班赶工，晚饭他和他们一起吃。他们赶工的时候，他也在现场看，晚上十一点钟才带着一身疲惫回公寓。

　　 洗完澡打算睡下，章雅清发来语音通话，他犹豫片刻才去接，章雅清却挂断了，随后发来一串文字：我在孟州三号码头，距离你那边三公里，出来见一面可以么？

　　 她怎么忽然过来了？陈冬杨心慌着回复过去：你自己吗？

　　 章雅清：对，我专门来找你。

　　 陈冬杨：有必要这样么？

　　 从内心讲，陈冬杨不想去，但章雅清已经大老远找上门，他不去显得太无情。

　　 她还是三更半夜的时间来呢？马文说她生无可恋，自己不去，她指不定更加生无可恋。她所在的位置是码头，涛涛的江水……纵身……额，还是别往下面想了，好吓人……

　　 陈冬杨打了一辆车去到码头，一眼看见章雅清站在护栏边上。寒风吹动她的长发，仿佛瀑布一般飞舞着。她穿的看上去不多，一件黑色的长宽外套，袜裤，平跟鞋。

　　 陈冬杨走到她身后，她回过身，整个人比想象中憔悴，仿佛好几天没睡过觉似的。

　　 内心稍微一疼，陈冬杨说道：“你车呢，去你车里说。”

　　 章雅清指指上面的马路：“挺远，有半公里，这儿说吧！”

　　 “你不冷吗？”

　　 “外面的冷，我觉得还好。”她意思是，她内心更冷，外面即便再温暖也毫无用处。

　　 一时间，陈冬杨无言以对。

　　 走前两步，陈冬杨靠着护栏望着河面。

　　 风很大，河水一波一波拍打着护栏，发出哗哗的声音，这种声音和风声结合在一起，像极了乐曲，但这却是令人听了感觉不舒服的乐曲。

　　 陈冬杨自己也穿的不多，冷，他紧了紧衣服，咬咬牙对章雅清说道：“清姐，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我……”

　　 章雅清打断他说道：“没误会，我喝醉了唱歌那一晚，我依稀记得你把我扶到床上，然后你的手不老实，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陈冬杨整个后背像突然被泼了一盘冷水，寒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