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佳月也没想到宿舍里只有胡爱兰母女在,她愉快地跟她们打了声招呼,然后介绍自己的父母。
胡爱兰忙拉着胡果果站起来问好,有些尴尬地把搪瓷缸往边上挪了挪。
乔母早就听乔佳月说过她这个舍友的故事,当即就抓了几颗糖果放入胡果果的手中。
胡果果有些不好意思,说了声谢谢,把糖果攥在手中。
乔母默默她的头,这个孩子真懂事,惹人疼。
乔佳月也拿了两包油纸包着的烙饼给胡爱兰,问她:“其他人都还没到吗?”
胡爱兰摇摇头,“其他人都到了,除了钰凡外。”
乔佳月点头,把东西放下,对胡爱兰说:“我们还要出去一趟,先走了,回来我们再聊。”
她带着乔父乔母把宿舍大致看了一下就下楼了,可别让那几个男生久等了。
双胞胎他们几个在楼下转了几圈,对着一些建筑指指点点,等乔佳月他们下来后,才一起往京大走去。
说起来,乔佳月还没有仔细逛过哥哥们的学校呢,这次和父母一起,感觉更不一样,有点兴奋的感觉。
逛完了学校,也到午餐的时间,乔父乔母去食堂看了看,发现食物只有几样,确实比较匮乏。
乔父乔母想,他们在京市的这段时间,左右都要自己做饭,让三个孩子回来吃吧。
不说吃得好不好,起码会更合口味一些。
今天是周日,还没正式上课,乔佳月他们在学校里转了一圈,准备回小院的时候,路上就隐隐听得有人说打起了了之类的。
起初乔佳月他们并没多大注意,但很快的,他们就清楚了具体的情况。
在越过数次越过边境线侵略我国,我国边防部队终于正式发起反击,拉开了自卫反击战的序幕。
乔佳月他们闻言不由都愣了下,也没心思在学校里闲逛了,忙去学校外找了家邮局买报纸。
他们挤在一起一目十行地把报纸看完,乔佳月他们都沉默了,真的打仗了。
战争是件残酷的事,他们想到年前乔宏致并没有回信,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乔佳月恨恨地说:“真的是养了个白眼狼出来。”
在过去的十多年,他们的日子过得那么难,国家依然坚持援助这个邻国,结果呢,几十亿出去,换来的是什么?
人家在背后捅刀子!
如今中美关系破冰,中苏关系每况愈下,在苏联的挑拨下,越国相信*****,背信弃义,主动侵犯我国,此等行径特别让人不齿。
一家人拿着报纸,没在路上逗留,急忙往小院赶。
之前西南一直有冲突,但他们一直都不觉得会打起来,以为会跟过去那些年一样,维持边界安稳就行。
然而有些事情往往无法预料。
而有战争就意味着有伤亡。
乔宏致无法联系得上,家里人都提心吊胆的。
乔佳月想起自己之前研究的那伤药,咬了咬牙,她一直不想再回研究所那边,可是如今的情况,根本由不得她做决定了。
她深吸了口气,跟乔宏远说:“二哥,我想去下研究所那边。”
乔宏远点头,“我送你过去。”
双胞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说话都不敢大声,悄悄走到屋外,把杂事都给包了。
乔佳月和乔宏远骑着自行车过去研究所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说广场那边在游行,谴责越国背信弃义的行为。
他们没空停下来八卦,研究所今天似乎很忙,乔佳月和乔宏远到了后,都没人分出一点关注给他们。
她也不在意,来这里,主要是为了这里的电话,她要打电话给李首长。
这个药方给谁她都不放心,必须亲自交到对方的手里才行。
这个过程其实没那么顺利,她和乔宏远坐在接他们的车子上,转了不短的时间,她终于见到了李首长的面。
乔佳月早就把这伤药相关的资料都准备好了,只要找齐原材料,有现成的药厂,马上就能制作。
李首长百忙之中抽出来见了乔佳月一面,连话都来不及说两句,就让人把他们送走了,之后的事情会有人找她细谈。
若不是乔佳月之前做出的两个药太过惊艳,他还真不会抽出空档去见人。
李首长扫了眼手中的这份资料,他不由深吸了口气,让人马上制作一份出来并检测。
这么好的天赋,就该吸入部队研究所啊!
“佳月,你……”乔宏远看着乔佳月欲言又止,他都不知道妹妹怎么认识这样身份的人的。
“二哥,这事说来话长。”乔佳月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但现在她也没太多的心思解释。
现在他们被吉普车放在研究所,然后骑着自行车原路返回。
兄妹俩并肩而行,时而给自行车让路,快到小院门口时,乔佳月低声说:“大哥不会有事的,我前前后后也给他寄了不少药了。”
其他人都在祈盼着战争取得胜利,给那背叛者一个沉重的打击,然而对于家属来说,一颗心始终却是提着的。
乔宏远轻声应了一声。
兄妹俩回到小院的时候已经傍晚了,乔母在厨房里忙碌着,乔父坐在炕上看书,看样子,父母好似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乔佳月进厨房去帮忙,她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我刚送了一张药方去,相信这批药很快就能送上战场。”
乔母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你别有压力。”
乔佳月没说话,她只希望大哥以及大哥的战友,能够多一份保障。
吃过饭,一家子坐在一起聊了聊,乔佳月他们就回学校了,今天住宿舍会点名,可能还会通知一些事,必须回去。
乔父把乔佳月送到学校门口,“月儿,别想太多,好了,快进去吧,我走了。”
乔佳月慢慢往宿舍楼走去,路上没什么人,远处的图书馆灯火通明啊。
回到宿舍,舍友们都在,此时正言辞激烈地讨伐越国。
乔佳月有气无力地打了声招呼,没有参与其中的兴趣,把蚊帐放下来,整个人趴在被子里滚了滚。
她的床被胡爱兰整理过,被子上满是阳光的味道。
乔佳月叹了口气,拉起被子的一角盖住脸。
郭钰凡见乔佳月的情绪不高,她想了想,写了一张字条递过去,“咋了?”
“没,就是心情不大好。”乔佳月看着那张字条好半晌,这才爬起来回复。
郭钰凡看着字条上比以往凌乱一些的笔迹,她揉了一把脸,想到自己最近的事儿也挺烦的。
她抓起笔继续写道:“反击战的事儿你知道了吧,我觉得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儿。”
“我最近有点烦,元旦那会我不是参加了个舞会嘛,认识了个军官,还没来得及要联系方式,人家就走了。他要是上了战场,我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乔佳月坐起来,倒了一杯热水,拧开钢笔,然后放到杯子的边上。
她拿着郭钰凡递过来纸条,上面满是姑娘家动了春心的烦恼。
话说,她们明明就是隔壁床,偏偏用纸条交流,不过这样感觉比语言交流好多了,一些话更能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