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在高山大队悠哉度日的乔宏致突然接到乔父的电话,让他去厂里一趟。
乔宏致不明白怎么回事,他也就没放在心上,在大队里弄了些东西,这才搭拖拉机到淘溪公社,辗转到了厂里。
“阿爸,我来了,有什么事?”乔宏致笑嘻嘻地往乔父面前一坐。
乔父看到大儿子,面色微微一沉,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阿爸,怎么了?”乔宏致奇怪地问道。
“小致,昨天有人来找我,你猜猜是为了什么?”
乔宏致心里琢磨了下:“是跟我有关吗?”
乔父点点头,也不打哑谜了:“嗯,有个客户想要你当他女婿,我推不掉,所以改天你跟我一道去吧。“
“???”乔宏致搓了搓手臂看着乔父,“阿爸,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对方是什么人?我认识吗?”乔宏致想,他认识的人那么多,还真不知道是谁想让自己当女婿的。
“你认识的。”乔父也没打算瞒着儿子,把情况说了。
乔宏致一听,不由沉默了,这还真的是他认识的,也是肥皂最初的大客户。
“那行,到时候去看一看吧。”
魏老板是越看乔宏致越顺眼,这次见面,双方都带着自家的子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为了什么。
双方坐下来聊了一会,乔父和魏老板就把两个年轻人赶去一旁聊天了。
魏晴偷偷瞟了乔宏致一眼,虽然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可他确实是她最中意的类型。
回去后,也不是没有人追她,介绍的人也不少,但她总想起乔宏致,所以这次她就再次跟来大陆,希望能得偿所愿。
“你有没有考虑出去国外发展?”魏晴本来就是个外向开朗的性子,胆子也大,就率先开口道。
她知道权市这边其实有很多人想出国,在东南亚那边,就有不少偷渡出去的。
“而且东南亚那边的华人多,不用担心有语言和饮食的问题,再者那边的发展机会多,更适合你。”
乔宏致对魏晴的话不置可否,他摇摇头:“很抱歉,我志不在此。”
魏晴不解地看向乔宏致:“你的能力不差,难道不该趁着年轻多奋斗吗?为以后积累下足够的资本。”
“我不想离开我的家人,再说了,如果我要奋斗,在这里就可以奋斗,为什么要到国外去呢?”
乔宏致说得很直接,他是傻了才会离乡背井呢。
魏晴沉默了一下,又问:“你一定要在这里发展吗?”
虽然大陆的发展机会多,或许以后也不会差,但魏晴觉得还是国外好。
乔宏致点头,“没错。”
魏晴抿了下嘴,沉默了好一会:“就没可能改变?比如港岛那边?”
乔宏致一听魏晴说港岛,就想起了那一回的港岛之旅,他不喜欢那里的生活方式。
魏晴见乔宏致还是摇头,她就有些不高兴了,“我还以为你跟其他人不一样呢。”没想到是个没有进取心的。
乔宏致听出魏晴话里的不满,不过他什么都没说,也没表示,毕竟他们又没啥特别的关系。
乔父和魏老板看到两个年轻人回来,神色淡淡的,就知道这桩亲事不会成。
但是这并不影响双方的合作,说实话,魏老板是佩服乔父的,觉得对方如果是在更宽松的环境里,那成就绝对比现在还高。
此事过后,乔父乔母也趁机问了乔宏致的想法,他是有心上人呢还是纯粹的还不想结婚?
毕竟现在就剩他和乔宏远了,乔宏远离得远他们管不着,但是乔宏致还真的得催一催。
偶尔有相熟的人见面,都会顺嘴问一下乔宏致的情况,热情地要给他介绍对象。
这些年下来,乔父乔母也为他推掉不少了。
乔宏致知道父母的意思,可是他还真没想要结婚,或许是没碰上对的人?
反正他觉得现在挺好的,但这话他又不敢如实跟父母说,就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我有喜欢的人了,可是对方还没答应我,等哪天她同意了,我就带她来见你们。”
乔母若用所思地看着乔宏致,而后突然笑道:“那我们就等着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这是拿话来敷衍他们呢。
不过他现在自己挖了个坑给自己跳,那就别怪他们催了。
乔宏致心里喜滋滋的,可算是把父母给应付了回去。
他买了些东西,又回大队窝着了,他决定了,这段时间都不出门了。
过两天,乔父和蔡名见面,两人喝着茶,聊着琐事。
蔡名也听说了魏老板带着魏晴跟乔宏致相亲的事儿,就多问了两句。
乔佳月兄妹几个,蔡名都当侄子看的,乔宏致一直不结婚,他时不时就要问一句。
“那小子没看上人家,现在跟我们说他有中意的人了,就是人家姑娘不同意。”
乔父摇着头,给蔡名倒了一杯茶。
“小致这是在哄你们的吧。”蔡名显然也很了解乔宏致,“你们多催一催,他最后就把儿媳妇给你们带回来了。”
“这事儿先不急,慢慢催。”乔父笑着说,“对了,最近局势你怎么看?”
“两边打不起来,看情况是要和平发展,应该跟这边跟港岛、澳岛那边差不多,可能过段时间就会有具体的政策出来了。”
蔡名知道得清楚,早在前二十年,这边驻军并不少,就是防着对面打过来,夏安市那边炮轰金men岛也持续了很多年。
“打是打不起来,十月份辛亥革命七十周年,或许会有契机?我们再等等看就知道了。”
蔡名笑了下,“只要不打仗,这些对我们的影响就不大,不过现在还真有一件事情跟你关系很大。”
乔父不解地看向蔡名:“跟我关系很大?关于私企的吗?”
“跟工商税制有关的。”
乔父一听,倒是放松下来,“交税这是应当的,只要不限制或是别的什么,那就没问题。”
“你也知道,现在权市的私企并不多,这账册你还是要多费心才是。”
就算想要在账面上做手脚,这也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乔父明白蔡名的意思,“我既然办了企业,就不会去做那些乌烟瘴气的事儿,该怎样就怎样,问心无愧。”
蔡名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就是他身在体系内,也免不了有些违心的事情。
乔父这样,反倒让蔡名愈发想要护住他,能把事情做得纯粹的人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