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轮王的传承?”老家伙顿时来了精神,然后眼中流露着满满的欣赏,“天轮王那家伙,是我所见过的资质最好的修炼者,简直是天纵之资,逆天了!”
“嗯,我也觉得是。”宁凡是越来越佩服天轮王,如果不是创世神诀,他根本走不到现在,由创世神诀到现在的吸星大法,可以说一脉相承。
老家伙道:“我说他是天纵之资,是有根据的,因为他确实是靠一已之力问鼎武道世界,仅凭他一人,就打遍全界没有敌手。”
当年武道圣宗有两位神王,单打独斗仍然不是天轮王的对手,最后没有办法,三大势力联合,布下天罗地网也只是和天轮王打了个平手。
天轮王是因为在重伤之下,三个徒弟反叛,联合虚无之王设下陷阱才饮恨而终。
“我很奇怪,你那么欣赏他,为何不帮他?”宁凡鄙视了老家伙一眼。
“我为什么要帮他?”老家伙理所当然地摇头,“我和他非亲非故,仅凭欣赏就帮他,我是白痴吗?我的力量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
宁凡鄙夷地摸了摸鼻子:“还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老家伙哑然。
稍后有点羞恼成怒:“就算是天上掉下来的,那也是我捡到手的,与别人何干?你少拿话挤兑我,帮人是情分,不帮才是本分!”
宁凡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行,以后我也对你尽本分。”
他这句话是意有所指的,等于提前打了一个伏笔,以后到了无上世界,两人各奔东西,互不相干。
不知道为什么,老家伙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心头莫名涌起一股悔意,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以后肯定会后悔莫及。
当然了,此刻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小子将来的成就会在天轮王之上。
宁凡的功法来自天轮王,怎么会超越天轮王呢。宁凡陷入了沉思之中,因为老家伙的话启发了他,他重新审视起乾坤诀,助他踏上修炼之途的原始功法。
之前因为要修炼创世神诀,他等于是重头再来,把乾坤诀完全抛弃了。
之后也没有再关注过,要不是提到地球,他几乎都忘了乾坤诀的存在。
但是现在反过来再看,赫然发现,乾坤诀远比他想象中要复杂深奥得多,只是他当时境界太低,没有看穿。只不过回忆了一下,宁凡便隐隐发现,创世神诀的突破恐怕还要着落在乾坤诀上面。
一边朝黄色瘴气深处进发,一边苦思冥想,宁凡将乾坤诀拆解之后在识海中不断地推演,时而正推时而反推,抑或从中间取一段推演。
以他现在的境界和见识,果然是发现了很多不同,尤其是一些最基础的东西,乾坤诀其实也都包含了,只是他以前完全靠自己,没人指点而已。
原来如此!
在到达黑色瘴气边缘的时候,宁凡突然停下,情不自禁地开始比划起来。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手缓慢地结印,以简单奇妙的轨迹划动。
看起来像是失心疯了,但老家伙越看越心惊,看到最后不由得失声道:“大道至简?你顿悟了?”
宁凡没有理会他,事实他听到了,但没往心里去,他此刻沉浸在一种非常奇妙的状态中,曾经无比熟悉的乾坤诀经过他的重新推演,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他从中发现了近乎道的东西。
所谓道,实质就是天道法则,不,准确地说,是比天道法则更高的道,唯一的道。
乾坤之道!这世间唯一的道,也是至高无上的道,在他的双臂之间以各种手印和手势展现出来,尽管不是完整和准确的,但已经足够惊世骇俗。
“我感觉我要疯了!”老家伙喃喃低语,眼睛却骤然变得明亮起来,一眨不眨地盯着宁凡,生怕错过任何一丝一毫的过程。
宁凡无物无物,不断地缓慢划动双臂,时而皱眉,略微停顿片刻,然后继续。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推演速度反而越来越慢。
别人看不出,他自己也感受不到,但一种特别的韵律出现在他的一举一动之间,无形无质生生不息,看似微弱的不存在,但却又拥有至强至韧的特性,最要紧的,是它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
“天呐,我竟然看到了道!”老家伙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他的脑海中,想起了过去,在宏伟在道宫前谛听师尊授道的情形。老师高高在上,双手比划,也是如此这般,流淌出令人醉心的道韵。
老师啊――老家伙心里很惭愧,他原本是老师座下最优秀的弟子之一,奈何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惹恼一个不该惹恼的魔头,最终发生那场悲剧。
那是一次短暂的聚会,美人佳酿,谈剑论道,正是最融洽热烈的时候,魔头突然施袭,鲜血飞溅,数人饮恨,他在危急关头来了个金蝉脱壳才逃脱大难,然而世界之大却再也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万般无奈之下,他为了躲避魔头的追杀,厚着脸皮跑去向师父求助。
最后还是师父出手,一念之仁,给了他一丝生机,才成功以灵体破界,逃到武道世界。
虽然他只是灵体,但以神王中境的实力,在武道世界近乎无敌,但灵体有一个极大的弊端,只能认一个躯壳,他不想将就,于是寻寻觅觅多年,一直没遇到满意的,他打过天轮王的主意。
后来还是觉得天轮王的躯壳虽然资质上乘,但是并不适合他,所以打消了那个念头。直到遇到宁凡,他的真正的眼前一亮。
但是没想到,这小子的资质远远超过他的想象,竟然是真正的道胎。
如果不是天生的道胎,怎么可能顿悟演示出道呢?老家伙的眼睛越来越亮。
也越来越露出贪婪之色,他没法不动心啊,他恨不得立马得到道胎,那么样,他不仅有可能恢复本来实力,甚至还有可能更进一步。
原来如此,宁凡终于缓缓停下,摇摇头,又点点头,再次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