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进行得很有趣味性,表面上大家好像在仔细地研究西汉时期的女尸,小心而谨慎,很讲究依据和理由。而在内心深处,大家何尝又是心平气静的呢,暗中的较劲虽然风度翩翩,绅士风度很浓,可是,字里行间的火药味让人感到并不轻松,就连黄庭宏也觉得今后的日子该会越来越难。
的确,在官场上,一把手做久了就会感到危机的存在。在一个单位啊,你即使是救世主,你也得记住,别人是容易健忘的,他们最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痛,他们在你做久了那天,他们不但不会把你当做救世主,反而会怨恨你,讨厌你,你会变得一无是处。还有就是,一把手必须记住,最关心单位生存的人不是高层,而是普通的民众。高层,可以与你同苦,但不能和你同乐。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被人嫌,是免不了的。
黄庭宏慢慢感到,他的威信没有了当初那么高了,他的话也没有过去那么灵了,现在的“民主”意识越来越强。刘星老头说得好,老了,人老了就由年轻人来干。
“……理论上的存在现实就可能出现,既然美国的次贷危机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其他的金融衍生物自然地会跟着出现危机……,这种危机影响美国的消费,也就影响了我国的出口。作为出口大国,出口对经济的支柱作用一旦丧失,那我们唯一的经济拉动那就是内需了,拉动内需最根本的手段就是信贷的宽松,我们作为内陆省份,融资是我们最艰难的事,我们完全有必要在信贷宽松时期加快我省的经济发展。这种危机时间不会太长,太长了谁也受不了,所以,我们所遇到的机会也是很短暂的……。”宋刚简短地表述了自己的观点,他强调的是“机会时机短暂”,也就是说,我们必须高度重视!
支持的人有,但并不是打内心赞同这杞人忧天的悲观情绪,他们之所以赞同,那是为了批评另一派不赞同宋刚观点的人。这谁都听得出来。
其实,宋刚是孤独的,能认识到这点的人很少,不是有很强预见能力的人是很难看明白的,所以,不能责怪谁,人的能力本就是有限的。
黄庭宏隐隐约约感到,宋刚的发言是有准备的。他对于宋刚的观点很难作出最终的判断,但是,作为他,假如认为宋刚说的是对的,他既感觉到这问题的紧迫性,又感到这问题对他来说是有害的。
果然,不出宋刚所料,黄庭宏同样有顾虑。
宋刚的话已经说了,他是在附和刘云辉的观点时说的,没有独立形成宋刚单独一个系列,现在,该适可而止了,往后,他得单独和黄庭宏沟通。
傅建新瞄了一眼宋刚,“翅膀硬了哈,可以飞了吧?”他暗暗地讥讽道。
“这家伙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今后只怕此人才是自己真正的对手。”刘云辉从牙缝中轻轻地挤出这几个字出来,很轻,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众人看着他们几个,心中也暗暗地说:“三国时代到了,有的热闹可看了。”
这次会议就这么开完了,下次再进入实质层面的探讨。会议的成果是大家有了讨论,战线已经分明,为下次更激烈的讨论奠定了基础。
当然,宋刚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这次会议的成果,至少是让人知道还有这么一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世界性的金融危机。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所有的经济策划都必须调整原来的思路。
宋刚相信,下次他不会孤立的,会有人赞同和支持他的观点。
宋刚会后去了趟江城。上次回江城有件事被当地官员搅黄了,他想看看九畹溪悬崖上的悬棺。
自己是江城人,可惜他对本县很多事并不十分清楚。上次刘罄说就有一个村子讲一口纯正的北京口音,还是旧时的北京口音,就连现在老北京人也讲不了那么纯正的北京话了。
江城还有两个怪现象,一是九畹溪峭壁上的悬棺,过去从没听人说过,这使得宋刚很想弄个明白,到底是何年何人的棺材。江城人没有悬葬的习惯与传统,听都没有听说过。第二个怪事就是汤家老屋,据说它挂在江城北角,而现代建设屋似乎跟它有仇似的,都不挨它的边,自己曾经也在江城主政一时,可是那时他想也没想过此事,似乎这汤家老屋不存在似乎。这可就奇怪了,难道每一任领导都跟自己一样没有注意到汤家老屋的异常吗?据说,这汤家老屋的历史跟江城的历史差不多,都是明朝时正式建立起来的。元朝,那里还仅仅是个小镇,明朝时期才发展起来成为一大县。还有,据民间老人们说,汤家老屋的怪异现象很多,就连他们自己也搞不清到底有多少秘密没弄清。
宋刚想趁着这几天没事去探究一番。
来到九畹溪,坐着渔民的竹筏顺溪而下,这溪水很长,峡谷中要行进二十多华里,水面很宽,水势很缓。两边的悬崖峭壁直上云霄,别说爬上去,就是从上面吊下来那也会是十魂去了九魂。宋刚想,这古人怎么就爬上去了呢?既是现代人上去都很困难。这是件很奇特的事,要把这笨重的棺材安放上去,这工程量确实惊人。
太高了,即使是登山队员,上去也是很难的。宋刚想,自己看来是只能望一望而已了。船老大说:“你这客人如果是想爬上去看悬棺呢,我劝你就打消这主意的好,不是我说你,我手里就接待过上十批的登山队员,没有谁成功上去过。有一两次是国家登山队的,器材准备得很充分,和考古学家一起来,势在必得的架势,似乎他们没有爬不上去的地方。可是,他们弄了半个月,就是没有人爬到那些有棺材的地方。”
宋刚奇怪地问老渔民,“这又是何解呢?”他想,人家珠穆朗玛峰也怕得上,这里的峭壁也就几百米高,再难也难不过珠峰吧?
老渔民来劲了,他年纪估计有七十好几了,他自己说几岁就和爷爷在这九畹溪讨生计,这里有几种很珍贵的鱼,这一带只有他们有这手艺能捉到它。
老渔民说:“这登山队的人来时个个觉得不屑一顾,说这么个破悬崖徒手也可以上去的,但是,等他们爬了以后就明白了,这地方有股神秘的力量,他们没法抗拒,在中途非退去下来不可。有个队长在带队的领导面前放狠话,他说,他就不信这邪,就是死了也决不退却。这人快爬到有悬棺的地方时,果然被摔了下来,保险索根本就没起作用,摔死了,很奇怪的。后来,我又接待过几批登上者,没有人成功。”
宋刚想,这悬崖固然难爬,也不至于跟这老人说的一样玄吧,人都喜欢夸张。宋刚又想,多半是有人上去过了,只是没有十分的考古价值,所以也就没有在媒体上炒作。这么高,自己是不打算上去了,随便游玩游玩也就罢了,这是宋刚的想法。
这老渔民话匣子已经打开,不管你客人喜欢听还是不喜欢听,他所知道的事恨不得一下全部倒出来。你想啊,人一老,这话就多,你越是话多就越没人想听他的罗嗦,越没人听,他就越想讲,这一恶性循环本就是一个自然规律。所以,这老渔民好容易逮着了一个听众,这竹筏也就几个平米大,你不听?逃也没地方逃,除非等这几十里水路走完。
老渔民讲,这江城啊有几怪,这九畹溪是第二怪。据说这里的悬棺还是明朝时期的一个教派的墓地,有身份的教中人物死后就埋在这里。这里呀,每到月圆之夜,天气好的时候,这悬崖上就有五光十色的异彩发出,所以,有的盗墓者曾经打过这悬棺的主意,可是,不是半途而废就是死于非命,所以,后来就没人再来盗墓了。
老人家越说越玄,竟然说前两年有个汤家的小孩从上面掉下来,被山风吹进了悬崖的山洞里,后来他自己也不知怎么竟然回去了。这孩子叫汤弃,如今正在读高中,江城人说他是大难不死的人,他父亲说他是弄不死的家伙。
慢慢,又聊到江城的汤家老屋。老人讲到汤家老屋时有种敬畏的神态,他说,他每次到汤家老屋都会迷路,没里面的人是没法出来的。
说起汤家老屋,它的传说很多,这地方历来被认为是个神秘的地方。几百年,也许是从它存在那天起,它就被认为是个神秘之地。汤家大屋很孤独,千百间古老房子连成一片,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建筑与它相连,甚至呢,新建筑似乎都有意远远地避开它。因此,江城,一个现代化的城市始终留着这么一个奇特现象――一个古建筑群孤零零地挂在江城县城的东北一隅,它与现代建筑永远挨不着边儿。
汤家大屋神秘的地方可不止这些。譬如,汤家老屋几乎每一代都会有一些出类拔萃的人,他们不但有出息,并且发迹的过程都奇特。上一位汤家老屋的继承人就是一个围棋天才,据说还是位占卜师,上世纪四十年代在日本失踪;再譬如,在汤家大屋夜深人静的时候,一年中总会有几天能听到马嘶声和呐喊声,不过,汤家老屋的人似乎没有听到这种声音,抑或是习以为常;还有,汤家老屋前面的镜湖有时会出现一些木梳、木盆,甚至是裹脚布――那可是绝迹很多年的东西了;再有,汤家老屋始终保持着严格的封建家长制传统习惯――他们有族长,他是他们的最高权力人物。
它到底有多神秘,没人说得清,就连汤家老屋的现任族长,汤氏家族的继承人――汤仁太老爷也不敢说他弄清了汤家大屋的全部秘密。
宋刚听着老人的述说,他虽然不相信这是真的,但他也觉得奇怪的是,汤家老屋怎么就长期保持孤独的状态呢?在他的印象里,并没有人刻意去保留那里的古老风格呀?他自己在这里执政时,很少有时间想起那地方。
宋刚决定自己去一趟汤家老屋。他在江城这么多年,竟然没去过汤家老屋,这不得不觉得好笑。
宋刚来到汤家老屋,可是,才进凤凰街,两个彪悍的人拦住了他。他们很客气地对宋刚说,先生,这里不是旅游的地方,请回去吧。
宋刚觉得很奇怪,他说,我是这里地人啊,怎么突然不让我进去了呢?那两个人中的一个说,你不是这里的人,我们在执行公务,请你回去。
宋刚这可糊涂了,心想,他们在侦破什么案子吗?他说,我是省政法委书记宋刚,你们有任务那我就不打扰了。
那两人听宋刚的自我介绍,一点也不吃惊,而是淡淡地说:“既然你是政法委书记,那就好办,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今天发生的事情,相信你不会乱说。”
他们不吃惊宋刚的身份,可宋刚却吃惊不小,心想,就是公安部的人也不会这样大模大样的对人不尊重。宋刚说:“你们是?”
“宋刚书记,我们也可以说是国安部的人。其他的请你别问。”
既然人家说到这份上了,宋刚瞄了一眼人家的证件,与普通国安人员的证件有些不同。宋刚笑了笑,说,对不起,我这就离开吧。
宋刚回到宾馆,他本是来探究汤家老屋秘密的,没想到探究不成,进也没进到里面去,反倒是更增加了他的疑问,这汤家老屋现在更神秘了。他最不理解的是,汤家老屋有什么值得国安部关注的东西呢?其实,宋刚不知道,这里有个男孩,差点就被狙击步枪击毙了,并且还不是一帮的狙击步枪,是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大口径步枪,口径有1.8毫米。
这官场上的眼睛到处都有,宋刚他才到江城大酒店,县里的人很快就知道了,他们立马又屁颠屁颠地赶了过来,宋刚清净了一天,现在,他的周围又是一大圈人。
没办法,官场讲究个热闹,宋刚既然来到江城,江城就有义务让他处在热闹之中。还有一个理由,也是更主要的理由,当官的人,搞行政的人谁不想在上司面前混个脸熟呢?
这一晚,热热闹闹的。宋刚故意说到江城的趣闻趣事,他把这话题的话匣子打开,众人情绪很高,都把自己听到的讲了出来。可是,奇怪的是,一个晚上,竟然没有人提到过汤家老屋。而九畹溪的悬棺大家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它已经在那里几百年来,没有几个人有兴趣去探究这死人的东西。
其实,这汤家老屋隐藏的秘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极少数人,可不是一般的人,他们本身就是非常神秘的人。
这群人不是本书介绍的内容,他们属于神秘的特种部队。知道这支部队的人极少,他们的作用与用途也鲜为人知。有人把这支部队与美国的海豹突击队作比较,其实那是天大的笑话,海豹突击队仅仅是打手而已,哪能与中国的这支神秘部队比较?闲话少说,那是另外的一个世界。宋刚至今也没听说过这支部队的事。
(隐士提示,这段记述,是隐士另一本纪实性文章里的起始部分。那部书里透漏了许多鲜为人质的神秘事件,也披露了人类曾经经历过的一场惊涛骇浪般的巨大灾难。这书,不久就可以与逐浪的读者见面了,到时,隐士将带你们走到另一个世界里,不是虚拟的,而是真实的世界。只是,这世界很神奇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