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少华最近苦闷着——其实,他一直就苦闷着。
汪际生在外面混的风声渐渐传到了汪少华的耳朵里。可他不爱听,对告诉他这事的人说:“你是听说呢,还是你见到了?伤害我汪少华名声的话,还少吗?”
好心告诉汪少华他公子的事的人悻悻的,没想到这马屁拍在马蹄子上,狠狠地被踢了一脚。
“妈的,你儿子变猪变王八关老子屁事,好心告诉你,你竟然说我‘你看见了还是听见了’,老子看没看见,还是听没听见,可事实是这回事呀?我又不是想整你,只是想提醒你,我把你当成最亲的人,所以才说这事。可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我有什么法子?好吧,就去让你的公子宝贝去闯祸吧,越大越好,到时你就知道,我是不是为了你好?只是,那时可就迟了哟。”
人呢,喜欢听好话,最讨厌这真话了。做行政的人都知道这人性的弱点,所以,尽量的报喜不报忧,尽说领导爱听的话。至于后果如何?至于领导会不会在这上面吃亏?那就只有一句话了:关我屁事。
这个来给汪少华报忧的人,看来是火候不到,或者是自认为已经是汪少华最心腹的人了,所以,他报了忧。汪少华没好气地抢白了他几句,这人自然是一下子从天上掉到了地下,懊悔得只剩下咒骂自己蠢和扇自己的耳光了。
这人是谁呢?其实不是别人,就是汪少华的新任秘书刘坤。按理,自己的秘书应该是家奴一般,自己人,他应该是要说真话的。可是,汪少华现在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心腹,刘坤的前任也行刘,这两刘注定会是同样的命运,因为,这样的主子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汪少华深知,离自己最近的人最危险的道理,所以,刘坤自作多情地想做汪少华的心腹,这一马蹄子给他踹醒了,他知道,要做汪少华的心腹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这刘坤这可就弄不懂了,自己战战兢兢地、谨慎又谨慎地伺候着汪少华,为什么还成不了汪少华的知心知己呢?其实,这是刘坤的天赋有限,或者说到底是功底不扎实。要是刘坤平日别这么浮,多看看古书,领悟领悟皇帝身边那群太监他就会知道,能够被皇帝宠幸的公公们,谁是说真话的?他们都是说假话的天才,他们知道伴君如伴虎的真谛,每一句话除了假话还是假话,除了阿谀还是阿谀。
文人直谏而死,武将阵中而亡,那都是忠臣,想做忠臣?直谏?除非你碰到李世民这样的开明皇帝,即使是李世民,也只有一个魏征敢于冒犯龙颜,所以说,这刘坤是蠢材,不是块行政的料。可惜,他白白占住了这么一个好位子,今后的前程是没得希望的了。
此时,汪少华的公子汪际生在干嘛呢?
“哈哈,老子的功夫还算可以吧?一连拿下了你们两个*。哈哈。”汪际生等怀里的女人急促的娇喘过后,他得意地炫耀着自己的能耐。
站在床边的女人笑着说:“老大,你的本事真的厉害,我们姐妹俩都吃你不消,真是好身体呀。听说你家那位娘子,美若天仙,她吃得你消吗?”
“呵呵,生了孩子的女人,没这个味,我们现在都各忙各的,她一往情深地爱着这三六九啊二四八,我一往情深地爱着你们,哪还有时间玩家里的那事?”汪际生哈哈地笑着说。
“你也可别冷落了她哟,哪天来个小三,咯咯,给你戴个帽子,你就会知道冷落她的滋味了。”床上的那位笑着说。
“啊哈,谁敢?不怕死的就来做小三。嘿嘿,没事,没事,这女人啊,一旦爱上了这副牌,什么事也不爱了。你们俩还有谁没吃饱的?我们再接着来。”汪际生牛皮劲一发,还准备拼死拼活地再显示一下自己的功力。
其实,这时的他,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是死挣着,想逞英雄。那两个女子呢?心里自然明白,她们久经沙场,哪有不知道这事的道理?就连刚才的气喘吁吁,那也是一种虚张声势而已,这汪际生酒色已经,哪里吃得消她们俩?其实,就算她们俩任何一个,汪际生也不能真正摆平。
汪际生自己也知道,实际上他已经是残兵败将了,只是嘴硬而已,在那里叫叫阵。而这两个老麻雀目标明确,哪会跟他较真,忙说:“不行了,不行了,我们吃你不消。老大,你是每天的山珍海味,身子棒棒的,生下来就是专门对付女人的,我们只好投降,呵呵,我们投降。今后,你要是觉得我们还不过瘾,我们再在姐妹们里挑选两个厉害的给你,怎么样?”
很满足的汪际生还吹着牛,说:“行啊,你就叫最厉害的来,老子一样的把她们摆平,非要她们求饶不可。”
两位光溜溜的女人“咯咯”地笑着说:“要不,哪次我们再摆个龙门阵,一个一个上,看你老大的功夫有多深?”
汪际生“哈哈”地笑着说:“那要得,我们就来一次华山论剑。”一想不对,自己和谁论剑呢?又说:“我看看你们的姐妹,谁的滋味、花样最妙。”
在隔壁房子里,看着录像的黑熊满脸通红,他也有些忍不住了。但是,工作为重,他不得不指导手下进行剪辑,一盘录像时间也太长了,得把那些多余的部分删掉,留下三四十分钟足够了。这是他今后用得着的东西,必须留一份备份的。
他指导的手下也是个女子,黑熊已经从她的肩膀上往下看她的胸脯无数眼了,两个玉峰圆圆嫩嫩,要不是她在工作,他的手早就伸进去了。但他是做大事的人,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正事要紧。
好容易完成了工作,黑熊说:“你辛苦了,让你忍了这么久,下面早就湿漉漉的了吧?来,大哥我好好给你释放一下。咱就不来他们那样的真戏假做,唉,她们俩也辛苦,只能半途而废。来,我们真真实实的玩一玩。”
那个工作的女人,今天看的东西是那么真切,那么细致,那么现场,自然早已经激情四射,按捺不住了。现在,隔壁完事了,她猴急得一翻身,就抱着黑熊把自己贴了上去。
黑熊说的也很实在,和汪际生演戏的那两个女子,做这事只能半途而止,确实也心痒难受,不过,这种场合她们经历得太多,为了生计,她们忍不得也只好忍着。她们可没有黑熊怀里女人的福份,因为,抱着黑熊女人是黑熊最近专情的女人,她可以和黑熊放开情怀,尽情的接受黑熊的爱抚。
黑熊,不是汪际生那种花架子,他比较理性,也讲究实效,做这种事,虚情假意他是能分得清的,所以,每个与黑熊快乐过的女人都知道,黑熊才是高手。
黑熊在真正快乐着。汪际生走了,他觉得脚下有些发飘,不过,他很高兴,又摆平了两个女子,这是他自负的理由。男人要有本事,汪际生认为,这就是他的本事。
在家里,汪际生和往常一样,一睡又是一个上午。娘老子心痛儿子,虽然是个不争气的儿子,到底也是自己身上的肉,哪有不心痛的?最近,她觉得儿子精神有些萎靡不振,她就想方设法想给他补补身子,今天又弄了最有营养的柴鱼汤,连叫了几次“际生,吃饭了。”
可是,房子里没有回答,看来儿子和儿媳还在睡觉,也不好总叫,谁知他们在里面干嘛?昨晚,儿子儿媳回得都很晚,说不定他们俩睡醒了,养足了精神,现在正行夫妇之礼也难说,所以,徐阿姨耐心地等着。
徐阿姨猜测的没错,汪际生和老婆真在试图和谐和谐,可是,汪际生怎么也扬威不起来,老婆罗慧娟帮他的忙,已经是努力了好一阵子,可是,她气馁了。
“你是不是在外面鬼混了?三十岁正是黄金年龄,你怎么就这样了?”罗慧娟怀疑得很,说话的口气也没有往日的温柔。
“才醒嘛,它还没醒呢。别急,别急,马上就行的。”汪际生说。
“你骗谁呀?过去,人还没醒,它就早醒了。你说,是不是你又在外面和女人混?”罗慧娟脸上有些怒色。
“没有啊,昨晚喝酒喝多了一些,它醉了吧。我说,你这牌每天打得这么晚,我不喝酒干嘛?一个人在家不寂寞吗?我是借酒消愁啊。”汪际生在努力找客观原因,他还得把责任推给别人,自己是绝对不会认输的,更不会承认自己鬼混的事,多少还是有些怕老婆。
“嗯,我们好像有十多天没有做这事了,我今后早点回来。”罗慧娟也知道自己理亏,心软了,只好又帮着汪际生扬威起来。
这罗慧娟,平日一上牌桌,什么事就都忘记了,有时一打就是十几个小时,甚至连续三十、四十几个小时也干过,哪想到家里这人也要喂点食?虽然自己每天沉溺在这牌桌上,到底是不到三十岁的女人,这隔久了还是有需要的。今天睡了一觉好的,心里正痒痒的想做做这事,可老公萎顿成这样。要是在平常,她早放弃了,但这次隔的时间也太久了,她有些饥渴难捱的感觉,因此,她今个儿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使汪际生有了些反应。
可是这婆婆不知趣,偏偏在这紧要关头她在叫着吃饭,心想,吃吃吃,我这里正猴急这吃呢,谁吃你的山中海味?所以,婆婆的叫声他们装着没听见。
徐婆子看着满桌子的菜又会冷了,忍不住又叫了几声。这罗慧娟这下差点气晕了,汪际生被他娘老子一叫,本来好容易威武起来的东西一下又委顿了,罗慧娟只能是眼瞪瞪看着萎顿下去的现实,长叹一声,这次的努力又白费功夫了。
“菜早凉了,你们也睡得太久了,今后啊,早点回来。你们呀,我不是说,每天这么晚才回家,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慧娟,你这上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单位领导不是看你是书记的儿媳,早就会辞掉你的。再说,儿子也要多带一带,做女人的,儿子是命根子,不带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就会后悔一辈子。唉,我现在真难啊,老头子工作烦,一进门就没一句好话,我都成了他的佣人了,吆三吼四的;孙儿呢,又总是哭闹;你们俩,晚上连个魂也不见,我不难吗?”徐婆子絮絮叨叨的数落着自己的难处。
罗慧娟心里正不舒服,床上的失落还没缓过怒气来,现在又被婆婆数落,心里的气更大了,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忍着不吭声,可这脸色很不高兴。
徐阿姨也许真是更年期了,没看儿媳的脸色,她又接着开腔了,继续说:“慧娟啊,我不是说你的不是,你总这么打牌打下去,会越陷越深,只怕会有收不得场的时候。上次给了你几十万还债,后来又给你几十万,家里早没钱了。要是你再欠,今后拿什么还?你该想一想。你也是好人家的女孩,怎么现在变成这样呢?”
“是我不好!我砸,我不是好人。可我守妇道!你看看你的宝贝儿子,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慧娟气恼着把饭碗一丢,不吃了。
徐阿姨忍了忍,心里很委屈难受,说:“好好,我不说了,你是好媳妇,是我啰嗦,是我不好。际生,你也真该想一想了,三十而立,你怎么立的?你也该想点正事了。我说,你还是找个单位上班吧,只要努力工作,虽不指望有老头子那样的出息,弄个不大不小的官儿还是有希望的。现在,整天不干正事,今后吃什么?你别以为老头子能够当一世的市委书记,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再说,你们也别以为当市委书记就有钱,这回一打黑,端午节来送礼的都没有了,今后的日子难呢。你爸说,你这宝马车只怕是祸……”
话没说完,“砰”的一声,只听得饭碗响。原来,汪际生又发宝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