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没停留多久,稍微还聊了一阵就散了。
“婷婷,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在回去的路上,宋刚歉疚地对婷婷说。
婷婷眼睛充满了泪水,轻轻地说:“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我怎么会怪你呢?男人嘛,既然是出色的男人,所做的事自然也与众不同啦。我只是担心,你今后的路会更加难走。陈红说得好,那些竞争对手们,谁会顾虑一个没有背景的人呢?”
宋刚说:“只要你不怪我,我就没有顾虑了。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从前,有一天,一个农夫击鼓含冤。县官升堂问案:‘你因何喊冤?’农夫说:‘我明天会丢一头牛,今天特来报告。’糊涂县官一听,惊堂木一拍:‘呔!大胆刁民!你明天丢牛为啥明天不来申冤?’两边的衙役一听哄堂大笑,县官一看衙役笑了更火了,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嘟!胆大的衙役!你们笑什么?牛一定是让你二人偷去了。’当差的一听惊慌失措,急忙把衣服扣解开说:‘大老爷不信请搜!’好不好听啊?”
“不好听。”婷婷哪有心思听他讲故事呢?
宋刚看着婷婷闷闷不乐,想逗她高兴起来,又说:“我还讲个故事给你听。在古代大臣非常仰慕皇后美丽迷人的胸脯,但他知道猥亵皇后的代价是死亡。他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御医。御医答应帮他实现他的愿望,作为代价,大臣答应付给御医一千两银子。于是,御医配制了一种痒痒水。一天,趁皇后洗澡时,把痒痒水抹在了王后的内衣上。王后穿上衣服后,感到胸脯奇痒难忍。皇后急忙传御医来看病。御医说这是一种怪病,要解痒,只有用一个人的唾液,要让这个人在王后的胸脯上舔四个小时。这个人便是某大臣。皇后急传该大臣进宫为她治病。御医已经把解痒的药放在了大臣的嘴里。于是,大臣终于实现了他长久以来的愿望,在皇后美丽的胸脯上足足舔了四个小时。大臣过足了瘾,皇后的病也治好了。大臣回到家里,御医赶来向他索要报酬。大臣已经过了瘾,而且知道御医肯定不敢把事情的真相禀报皇上,于是便想赖帐。御医忿忿地离去,发誓要让大臣付出代价。于是,他又配制了一些痒痒水。这天,他趁皇后洗澡的时候,把痒痒水涂在了皇后的内裤上。第二天,皇后又传*官进宫了……。好不好听?”
“不好听。”婷婷仍然闷闷不乐,淡淡地说。
宋刚说:“还不好听呀?那我再讲一个给你听,好不好?”
婷婷说:“哎呀,你还有心思讲故事呀?我都担心死了。……你和陈红真是天生一对,你们认识多久了?”
宋刚脑子里“懵”的一下,差点碰到前面的一部货车上,宋刚急忙把车往右转,猛踩刹车,才没有掉进几丈深的悬崖下。
宋刚正想把车子倒上公路,这时货车上跳下三个彪形大汉,嘴里嚷嚷着:“你奶奶的,想找死呀,下来!”
宋刚摇下一点点玻璃,说:“你们自己过了中线,怎么还怪我?哥们,讲讲理行不行?”
一个满脸横肉的人说:“我管你谁过中线不中线,你给我下来,吓着了老子就是你不对。下不下来?不下来老子就砸车子了。”
宋刚说:“好啊,你让开,我下来,想找我出出气是吧?好啊,我也正闷得慌呢。”
婷婷焦急地说:“别别,他们三个,刚宝!别下去!刚宝!”宋刚回头对婷婷笑了笑,“别担心,烽火台上放烽火还要博美人一笑嘛,值得。”
宋刚下了车,三个彪形大汉把他围在中间,“怎么着,你是准备一对三呢,还是破费点请我们吃个夜宵?”
宋刚笑着说,“吃夜宵发胖,胖得猪样的只有被人宰杀的地步,还是一对三把。你们一起动手吧。”
一个黑黝黝的家伙说:“我看你是坐办公室里的人,还带着眼睛,经不得我们两下,不够刺激,还是请我们吃夜宵好。那位美眉会开车吗?要不,你怎么回去?”
婷婷急忙说:“我们请客,我们请客。一千块够了吗?”她一边说一边急急忙忙在包里掏钱。
“一千?打发叫法子呀?”那位长满横肉的人嬉皮笑脸的说,“除非妹妹你陪我们喝几杯酒。”
宋刚说:“没商量余地了?”
“你说呢?商量?你带着这么漂亮的美眉在车上,是情人还是小蜜呀?老弟,让她陪我们喝几杯酒吧,你就在边上喝干醋。”那个黑黝黝的家伙说。
婷婷急得心怦怦直跳,说:“我们给钱,给钱。你们说多少?”
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嘿嘿”地笑着,“钱?钱值个卵,我们就要你陪哥哥喝几杯,让你的小白脸喝喝干醋。”
宋刚说:“我看这样吧,我呢,虽然是个文弱书生,但保护自己的女人嘛,就是死了也必须硬撑一下。我看几位也没有打算放过我们的意思,那我就玩几招吧。”
“啊哈,小白脸还蛮有男子汉味哟。不过,我们哥们几个呀有个毛病,就喜欢女人,谁叫你带着这样漂亮的美眉?我们可是说好啦哟,你输了,那妹妹也得陪我们喝酒。”
宋刚说:“你们是单个上还是一起上?我看还是一起来吧,省时间。”
“哈哈,有胆色,难怪这妹妹跟着你。我看,我们有一个就行了。把你打残废了可惜,到底是读过几年书,十年寒窗苦也不容易。”
婷婷焦急的说:“别打,别打,我给钱。我给钱还不行吗?”
宋刚大喝一声,“一打三。”
满脸横肉的家伙对他的同伙说:“听,他说一打三,你们说,我们就一起跟他玩几下罗。”他转过头对宋刚说,“哈哈,小白脸,你先上吧。”
“一打三,我先动手了哟。”宋刚说完,几声沉闷的声音之后,三个彪形大汉捂着肚子委顿的蹲下去了。
“缓口气,再玩过?”
“好。不,不玩了,老子服了你了。”那几人痛得够惨的,他们打架不知有多少次了,从没见过下手这么快,这么狠的。
宋刚摸了摸自己的拳头,说:“真不玩了?我可还没过瘾呢,才出了三拳,两腿还没用完啊,那怎么办呢?”
“你……你是会家子,玩……不过你,求您啦,算我们瞎了眼。我们身上可没有多少钱,前面收费站还得缴费,请你们高抬贵手吧。”
宋刚重新上车,开上了公路,“没吓着吧?婷婷。”
从惊恐中清醒过来的婷婷说:“吓死我了。你蛮厉害的,怎么几下就把他们撂倒了,哪来这么厉害的功夫哟?上次香港回归时训练的?”
宋刚说:“小时候就喜欢打架,老爸会一点,从小零零散散的练过一些,后来在北京训练了几个月。这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他们没事吧?不会出大事吗?我看他们痛得很厉害的。”婷婷就是心善,现在又替那几个家伙担心起来了。
宋刚笑了笑,“没事,要是有事呀,我早就让他们晕倒了。”这时,他又想起那晚杀老树根时的情景,陈红亲眼见到他把两个保镖击晕。
婷婷脸上露出快慰的笑容。
宋刚说:“你刚才问我几时认识陈红的,是吧?他父亲是国际著名的经济学家,在一次讲座的时候我提过问,后来,他邀请我加入他的陈氏集团,我没有去,回了江城。后来,香港回归时,第一个提问的就是陈红女士,那时,她父亲已经过世了,接任了她父亲的职位。”
婷婷“哦”了一声,说:“……我又不是吃醋,人家香港大家闺秀,富家千金,哪会看得上你?我估计呀,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子,只怕数也数不清。我只是觉得,人品、才华,其实你配她倒是蛮合适的。”
宋刚说:“不开玩笑了,差点碰车了,专心开车。我呀,常常想,我配不配得上我们家婷婷?我还有顾虑呢。不过,男人无丑相哈,没什么配不配得上的,第一次我们相见就是苹果,这辈子就预示着我们平平安安的,多吉利。”
婷婷笑了,说:“其实,你刚才讲的故事蛮好听,只是我想着你与张文静斗,心里总感觉不踏实。唉,好吧,你们男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男人,要是做成一个什么家庭主男,女人又会嫌他没出息。当初妈妈没有看错,说你的眼神杀气太重,担心我跟着你会坎坷不平,现在看来呀,她老人家真有眼光。既然跟着了你,今后,就是讨饭,做叫花子,我也心甘情愿。”
宋刚心里既激动又有些内疚,说:“婷婷,做完这件事以后啊,我再好好想一想,这辈子到底是定位于从政呢?还是经商。反正有一点,我宋刚不会让你们母女俩吃苦的,我会让你们幸福快乐。不过,天舒今后长大了,我不让他从政了。”
回到临江家里,已经是半夜都过了,洗了个澡,准备睡觉,但睡不着。婷婷担忧宋刚的前途。宋刚在想,这局棋走完后,下一局棋该怎么玩?人的一生,就像是棋盘上的争斗,选择的对手、布局、取势、捞实地、胜负手、打劫,每一步都关系着这盘棋的胜与败。
“刚宝,张文静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婷婷问。
小时候,看电影时人物一出场,观众就会关心这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过,电影里的人物好判断,好人有好人相,坏人有坏人相,一看便知。好人一股正气,相貌堂堂;坏人要么是尖嘴猴腮,要么是满脸横肉。
说到张文静,好人还是坏人?宋刚也说不清了。他说:“婷婷,我也说不很清,按理,这人在省委书记位子上,确实是个不错的领导,一股正气,兢兢业业。但是,他年轻时所做的那些事,我不能原谅他。这人呀,真要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有时很难下结论呢。”
婷婷沉默了一会,说:“难道我们不能原谅别人的错误吗?你在江城,在临江,不是也原谅了很多人的错误吗?萧巍巍、江鲲鹏、曹翰墨、刘灿、郭开兴、王兴福,这些人你不都原谅了他们吗?”
是呀,没有人是完人,每个人都可以犯错,婷婷说的这些人,曾经都犯过错误,甚至还包括黄涛,这些人我都原谅了,为什么就不能原谅张文静呢?
凤姐悲戚的眼神又在宋刚的眼前晃动,不!一债还一债,不能再犹豫。
宋刚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我也说不清了,也许,这是命中注定有这份债要还吧?现在,我明白了,不是张文静还不还债的问题了,而是我欠着人家一份债,一个临终者的债。还了吧,不还,一辈子不得安宁。”
婷婷说:“好吧,这份债不还永远会在你心里欠着。还清了,轻松了,今后就无牵无挂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原来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一个人梦见自己是蝴蝶,醒来后弄不清自己是人呢还是蝴蝶了。是人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自己变成了人?这辈子真的和梦一般。”
宋刚幽幽地说:“婷婷也有这种想法吗?”
婷婷说:“过去,我还真单纯,什么事也不蛮考虑,走着走着就过来了,今晚啊,我觉得糊涂了,不知是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还是我本就是蝴蝶,现在梦见自己变成了人。”
宋刚说:“婷婷别这么想,你就是婷婷,宋刚的老婆。我做完这时候呀,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话是这么说,宋刚真的就能自由自在的活着吗?宋刚想,这一辈子,只怕真要等到那一天,能够周游世界的那一天,才算是为自己活着。
其实,宋刚等待的结果,与他想象的完全是两码事,到现在,他还念念不忘那段经历。真是世事难料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