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人居然是陈哥,我彻底愣了,他站在灯光里朝我挥了挥手说:“嗨,纪小姐,没事吧。”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来这里,又看了看不远处那几辆车,想着他来了,沈世林肯定也在车内。
沅陵遇被擒住动弹不得,尖叫了问了一句:“你们是谁!凭什么打我抓我!”
陈哥走了过来,拿出一根烟抽了抽,用打火机去点火,没点燃,看向沅陵遇说:“我们也不认识阮小姐啊,只是现在阮小姐动了纪小姐。”他抓起阮陵遇那只打我脸的手说:“这只手可是要不得了。”
那经纪人以为他们是什么混道上的人,声音有些尖锐说:“我现在可救报警了,你们是什么人!”
陈哥放下沅陵遇的手,捂着胸口说:“哦哟,我好怕哦,不过,既然我们敢在警察局们口逮住你,还怕你报警?”
陈哥说完,对那保镖说:“沅小姐尿检没过,送回警察局。”
经纪人慌了,她说:“沅小姐已经尿检过了,她没有问题,你凭什么送她去警察局。”那经纪人看了陈哥一眼,说:“沅小姐是顾先生亲自接出来的,你别乱来。”
这句话内意味深长,陈哥听了犹豫了一阵,似乎听到顾先生这个名字确实有些怕,他沉默了半响,朝那些保镖说:“沅小姐原来是顾先生的人,那就……”他咧嘴笑了,说:“那就对不起了,我们沈先生说要送人,我们也没办法,也麻烦您和顾先生说一句不好意思了。”
陈哥说:“带沅小姐回警察局。”
那几个保镖钳住阮陵遇往后走,沅陵遇慌张失色大叫说:“静姐!我不要去尿检!我不要去!”
声音有些尖锐了,那经纪人看了一眼保镖,无视沅陵遇的尖叫,掏出手机就想打电话给谁,可她这通电话还没打,便再次有辆车开了过来,直接停在我们面前,车内下来一个人,是顾宗祠派来的人。
他看了一眼沅陵遇,又看了陈哥一眼,走过去和陈哥说:“刚才顾先生已经和沈先生交涉过了。”他将手机递给陈哥,说:“有通电话需要你接。”
陈哥拿起电话接听许久了,他接完后,说:“既然是沈先生的意思,那我们放了沅小姐,可沈先生的意思是,沅小姐必须道歉,如果不道歉,今天我们不会放人。”
顾宗祠的人说:“我们顾先生说,只要放人,想要怎么处置或者道歉都可以。”
陈哥说:“好。”
走到我面前问:“精微,你怎么想的?”
我看到这一出戏,还没明白过来,但隐约是明白顾宗祠要保沅陵遇,而沈世林和顾宗祠之间的关系,双方都有些尴尬。
我没想到沈世林会出面为我解决这件事情,而且会不惜和顾宗祠打擂,我之所以是报警是害怕之后沅陵遇对我还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来,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步,我也不是什么白莲花,这歉也一定道的。
我和陈哥说:“我没怎么想,道歉也可以。”
陈哥嘿嘿笑了两声说:“那我就按照沈总说的道歉方式来了。”
他说完,对那保镖使了个眼色,忽然擒住沅陵遇的保镖从她腿上狠狠一踹,她惨叫了一声,整个人朝我双腿跪拜,我吓得往后退了退。
那保镖直接拽住沅陵遇的长发,沅陵遇死咬住唇,都不肯道歉。
经纪人看到沅陵遇狰狞的脸,走到顾宗祠的人身边说:“沅小姐后天还需要拍戏,是否可以……”
顾宗祠的人不耐烦说:“顾先生已经说了这是最后一次,如果沅小姐以后还是不知好歹,他不会管她了。”
那经纪人闭嘴了,而是走到那沅陵遇身边说:“陵遇,你和纪小姐道个歉。”
沅陵遇死咬着唇说:“我不道歉,他们难道还杀了我不成?”
那保镖对着沅陵遇一脚踹了过去,沅陵遇整个人倒在地上,经纪人死咬住牙齿,却什么都不敢说。
阮陵遇从地下挣扎了起来说:“我不会道歉的……”
那保镖对着她脸便狠狠一踹,阮陵遇趴在地下忽然惨痛的大哭了出来。那经纪人终于急了,立马冲过来跪到我面前说:“纪小姐,我替她和你道歉,麻烦您让他们住手好不好?这样下去她过几天戏都拍不了,您帮我和沈先生求个情,下次我一定带上她亲自登门道谢。”
我看到沅陵遇的经纪人在地下跪着求我,我开始以为只是单纯一句道歉,没想到会这么血腥,我看到趴在地上蠕动的沅陵遇,觉得这几天她对我打骂赚回来就好了,便对陈哥说:“陈哥,算了。”
陈哥说:“沈总的意思可还不止这点呢。”
我说:“没事,我会和他说。”
陈哥听了我的话,便让保镖松开了阮陵遇。
经纪人便一把冲了过去,扶起地下的沅陵遇。
顾宗祠派来的人对陈哥说:“多谢。”
陈哥挥了挥手说:“没事。”
顾宗祠的人上车后,陈哥来到我面前说:“走吧,咱们也走吧。”
我跟着陈哥上车,那几个保镖陆续上了后面几辆车,我坐在车内并没有看到沈世林,陈哥像是看出我的疑惑,笑着说:“沈总没来,他被公事缠住了。”
我说:“那他……”
其实我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陈哥似乎早就看穿我想问什么,他说:“你脚受伤那天,沈总早就找人盯着你哪儿,他只是一直没说。而且你发了截图给张楚,张楚知道你肯定是遭沅陵遇虐待了,当即在楼下看到了我,就和我求助,我们到达沅陵遇公寓时,有人说她把你带去酒吧,等我们赶到,有酒吧的人说你被人灌酒,还灌了药,被人带到警察局了。我打电话告诉沈总这件事情时,他早就料到顾宗祠会保沅陵遇,不过他连犹豫都没有,让我们将沅陵遇重新弄进警察局,并且尿检,你知道的,尿检出来如果有问题,沅陵遇这一辈子肯定是毁了,之后顾宗祠亲自打了电话给沈总,让他卖个面子,沈总和顾宗祠的关系你也知道,双方都不好闹大,沈总就短短几句先让沅陵遇将这几天对你所做的事情,双倍还回来就好了。”
我听陈哥的话,问:“难道他就不怕顾宗祠误会我和他什么吗?”
陈哥笑了说:“顾家都是聪明人,你以为像他们这种人家的人,会因为一个女人,双方撕破脸皮吗?”陈哥说:“不会,他们看中的就是双方联姻的利益,至于这段婚姻中出现了多少个女人,往往都是忽视。”
陈哥又说:“你以为顾小姐会不知道沈总对你的心思?你别太小看她了,她很聪明的,她只是不说而已,因为他们这段婚姻本来就是从利益出发,忠诚反而还是其次。”
我听了沉默了半响,陈哥开动车说:“走吧,很晚了。”
我没再说话,陈哥发动车子离开,他一直将我送到一处别墅,我看了一眼,说:“这不是我家。”
陈哥说:“沈总说的,办完所有事,送你来这里。”
我拉开门就要下车,陈哥一把拉住我,他说:“精微,别让陈哥为难。”
我说:“陈哥,你也别让我为难。”
我正要将车门推开时,陈哥在我身后说:“沈总说了,就算绑也要把你绑到他面前。”
我推车门的手一顿,重新坐了回去,看到陈哥为难的样子,他大约也不想对我动手,我说:“走吧。”
陈哥松了一口气说:“还好,我们不需要动手。”
陈哥将我带到别墅门口,在外面按了门铃,很快就有一位老叟来开门,看到我们后,说:“纪小姐,请进吧。”
我看了一眼陈哥,陈哥示意我进去。我对陈哥说:“你在门外等我,我等会儿还要回去。”
陈哥摆摆手说:“当然。”
我跟着那老叟进去后,那老叟忽然又出了大门,并且还将门给锁住了,当我回过神来,去拉那扇门时,发现是死的。
我心有点慌,第一时间就像拿出手机打电话,沈世林便从出现在对面二楼的阶级上,他穿着衬衫就那样面无表情看向我。
我看了他,忽然有些奔溃的朝他大声喊叫说:“你到底想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