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玉婉见邹玉振这样,又怒又急又委屈,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来这个破烂乡下,就是想让祁先生看看她的善良贤淑,等回祁府后,好为她话,让她能嫁进祁家做孙媳妇。
如今倒好,祁先生气跑了,三哥还骂她!
丫鬟画儿过来扶她,劝道:“五姐,您消消气,三少爷不是故意这么您。”
啪一声,邹玉婉狠狠甩了画儿一巴掌,骂道:“贱人,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打量着本姐不知道你的心思吗?想要被三哥收房,就得好好伺候本姐。要是伺候得好了,本姐出嫁前,会帮你一把,把你送给三哥,要是伺候得不好,本姐就把你给卖了!”
画儿被打,不敢一个不字,红着眼眶,扶着邹玉婉道:“奴婢知错了,姐息怒。”
“哼。”邹玉婉冷哼一声,由画儿把自己扶回客房。但她是不可能把画儿送给三哥的。
大户人家,特别是那些当官的人家,最在乎名声,从来没有做哥哥的收房妹妹屋里丫鬟的事儿,这要是出去,会被人笑死,也只有画儿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丫头会信。
邹玉振兄妹因着祁先生突然走人,很是焦头烂额,顾锦里他们却是很高兴。
三爷爷对雷五爷道:“雷老弟,多谢你了。实在是对不住,你们刚回县里,又要你们跑一趟。”
雷五爷是个爽快人,又很讲义气,摆手道:“这算个啥,咱们两方还要合伙做生意,你们作坊好了,我们才能拿到货。我可不想因为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耽误了你们作坊的活计,再误了我们取货的时间。”
三爷爷听到这话,心里更加高兴。他们几家真是走了大运,先是遇到姜县尉那样豪爽仗义之人,如今又遇到雷五爷,一个个都帮着他们几家。要不是有他们帮忙,他们逃荒来的,想要护住豆腐跟香料,那真是难比登。
秦老心里却不太高兴,他原本想着,这回为了打发走祁先生,阿霁定会把宁家佩拿出来。可阿霁是个厉害的,没有拿出宁家佩,而是把雷五爷带来了,让雷五爷拿出雷家商队的牌子,用雷家商队的名头,吓走祁先生。
秦三郎脸色如常,心里却对阿霁更加提防。这是个轻易不给人留把柄的人,他们手里没有证明阿霁是宁伯府嫡子的证物,就无法跟他成为换命之交。
阿霁知道他们祖孙两人在想些什么,但如今,他还不能把一切都压在秦家祖孙的身上,起码还要再等三年。
三年,是一切的开端。
“雷爷爷,如今色不早了,你们要是不嫌弃,不如留下来住一晚,明一早,再跟我们去县城。”秦三郎对雷五爷道。
雷五爷倒是愿意,可阿霁不愿意。
阿霁知道秦三郎的心思,因此道:“五叔,今晚从临江府会有一批货过来,咱们得回去验货。”
雷家商队不是经常来南边,所以每来一次,都会从南边贩走很多东西,茶盐糖,绸锦缎,这些都要大量购买,每都要收很多货。
不过,这些收货验货的事儿,坤子跟阿川也能做,但阿霁不想留下,雷五爷也就没有强求,只得对秦三郎道:“秦家子,我们商队还有活要干,就不留了。这进司兵所和衙门干活,挣钱虽然不多,却是能帮到家里的,是个不错的出路,你们要好好干。”
雷五爷很喜欢秦三郎这样的后生,沉稳不急躁,有真本事,遇事儿不慌,能想法子解决问题,要不是秦三郎要去司兵所,他真想把他招进雷家商队,跟他们一起跑商。
“雷爷爷放心,子一定好好干。”秦三郎看着顾氏作坊,脸上露出些许担忧:“只是,我们几家是逃荒来的,如今又有这些招人眼的营生,子跟二哥、罗武哥又要去县里了,心里很是担心,生怕我们会拳脚的不在,会有人来作坊闹事。”
雷五爷听到这话,哈哈笑道:“你子,这是把主意打到老头子的身上。行,看在你顾家的份上,老头子送你一样东西。”
阿霁听到这话,脸色一僵,想要阻止,已经是来不及。雷五爷拿出一块两指宽,一寸高的铜牌,递给秦三郎:“这是我雷家商队的铜牌,你拿着,要是以后有不长眼的人来作坊闹事,你们就把这牌子拿出来,报雷家商队的名号。”
“但凡是从府城来的,有点本事的人家,都听过雷家商队的名号,看见这个铜牌,是不敢再为难你们作坊的。若是没听过雷家商队的,那定是像邹陆两家那样的不入流人家,你们找姜三哥就成。”
秦三郎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双手接过这枚铜牌:“子多谢雷爷爷。”
阿霁心里窝着火,这位侯爷果然是个心思深的,拿不到他的宁家佩,便采用迂回之术,拿雷家商队的铜牌。
要是皇帝的人在秦家祖孙三人身上搜到这枚铜牌,雷家商队跟他,谁也逃不掉!
阿霁此番前来,是经过精心测算的,如今还是被秦三郎给阴了,他需要努力压制心里的怒气,才能让自己的脸色如常。
少顷,他催促雷五爷:“五叔,色不早了,咱们回吧。”
再在这里多待一刻,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破功。
雷五爷闻言,对三爷爷道:“那我们先回了,四月二十六再来。”
“诶,雷老弟放心,四月二十六之前,我们作坊一定会把调味香料给你们做好。”三爷爷他们把雷五爷跟阿霁送出顾氏作坊。
两人上了一辆骡车,驾着骡车走了。
阿霁临走之前,看了秦三郎一眼,见秦三郎冲着他笑,顿时一噎,一甩鞭子,抽打在骡子的屁股上,驾着骡车,离开大丰村。
祁先生的事儿得以解决,雷五爷还给作坊留了雷家商队的铜牌,让作坊有了保障,三爷爷很是高兴。想着秦家兄弟、罗武明一早就要去县城,便提议,今晚几家人一起聚聚,吃顿饭,算是给三个孩子践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