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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来又过去,在课堂上专注和走神儿的缝隙,在我们一句话和一声笑中间,在球场上完美的弧度和擦汗的一瞬,也在音乐蔓延的街道和幽深巷子的交口。
总之,一天又一天,我们来不及挥手,就又得慌张的摆好招手的姿势。
明天?很轻盈的两个字,却不知包罗了多少未知,幻想,和由此产生的冉冉期待。
十七岁的我,忙乱时,疲惫时,忙乱到疲惫时,依旧习惯画点儿什么,让自己一只脚迈出时间的漩涡,整个人恢复到深夜时的宁静。
“小孩儿”版的樱木和流川,是我最喜欢,也最熟练的临摹对象。索性把卧室门后五块钱的海报剪了,回拨到99年,五块钱可不是小数,但把这帮“小孩儿”塞进书包,画起来更便利。
课上,我用圆珠笔勾勒出身形,再小心翼翼的涂上新鲜的颜色,满心得意,又一边得意一边担忧的画下去。
画简笔画,有如高中的时光,勾的用心,涂的新鲜,画着画着,自己都觉得晃眼。正因如此,不免担心一笔疏忽,沾染了画作,前功尽弃,也不免担心新鲜退去,会有怎样岁月掠过的荒凉。
但,明天终不会在意,你今时今日所想。它该是什么样子,仍会什么样子,担忧或向往,新鲜或荒凉,你永远猜不出,时间会把我们带向何方。
之前我问自己,就算现在在一起了,有什么意义?
现在想来,思考这些过于深刻的意义,本就没有一毛钱的意义。生活毕竟不是做菜,待你把所有的材料准备好,然后下锅。
瞻前顾后,扭扭捏捏,竟还傲娇的说这叫理智,然而把胆怯说成理智的小子,那得有多胆怯啊。
“你得有勇气和她在一起,连这点儿勇气都没有,还谈什么喜欢呢?”
钰熙说的没错,喜欢本就不是什么负累重重的东西,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勇气喜欢,本质上就是不喜欢,时光不等人,想太多,只是在找寻胆怯的借口。
哲人光哥又有云――掩藏内心,是虚伪的开端。而虚伪了,分饰两角,甚至更多,能不疲惫吗?疲惫了,还能记起喜欢最初的样子吗?
逃什么呢,别等过了站再感叹,那会儿,真就什么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