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第820章 落魄的洛果果【11】
除了血淋淋的洛果果,还有血淋淋的于凤华。
这对母女张扬了一辈子,连吵架都张扬,此刻终于安静下来。
关晓蓉长长的吁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这对倒霉伯母女是死是活,但看着两人血糊糊的身体,却又苍白如纸的脸,安抚了关晓蓉愤怒的心。
“快――”救护人员飞快推着车,“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赶紧输血抢救。要是失去意识就麻烦了……”
“是什么血型?”有护士问。
“B型。”于凤华的声音细微极了,有些断续,但却很清晰,“我女儿的血型。”
“妈,我是A型。”洛果果奄奄一息的声音在抗议着,“你和爸都是A型,我怎么会是B型?”
“B型。”于凤华坚决道,“B型RH血型阳性。不会有错。”
洛果果默默合上眼睛。
她一直不愿意相信,她不是洛世龙的女儿。
可此时此刻,于凤华生死命悬一线说出的话,她焉能不信。
难道她亲爹真是那个双手布满厚茧的秃头。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宁愿不活了。
她的眼皮,慢慢沉了下去。
她还能活着吧……
“好,B型RH血型阳性。”医生吩咐,“她这伤口一时止不住,必须赶紧输血。”
洛果果被推走了。
剩下的是于凤华。她张着嘴,用最大的力气,说出自己的血型。
说完,她再也支撑不住,晕厥过去。
“快――”有医生道,“这才是真正的重症伤者。内外都出血,估计肋骨都断了几根,期待能救活吧……”
关晓蓉放心地向陶夭夭的抢救室走去。
不是她心狠,而是像这么祸害世人的人,就该早点去西方极乐世界,和我佛如来报道,一边早早超度。
洛果果今天不仅仅伤害到夭夭,还有好几辆车的人。
其中前面两辆车,一辆侧翻,一辆车头严重变形,估计伤者伤势绝对不会轻。
回到抢救室,曲澜正沉着脸站在门口,一脸不悦地看着秦文武。
关晓蓉讪讪地站住了。
别看曲澜面容总是温暖如玉,可关晓蓉谁也不怕,就怕这个看上去很好说话,却从来没让她占过便宜的表姐夫。
秦文武低着头,尴尬而又坚决:“如果曲太太有什么事,我自己去跳楼。”
“真有什么事,你跳楼也没用。”曲澜抛下冷冷的一句。
连环车祸?
再什么样的车祸,他的兰博基尼也撞得过人家。
结果现在兰博基尼只是尾巴上凹陷一小块,他活蹦乱跳的夭夭,却躺进了医院。
曲澜无法明白秦文武到底是怎么开车的。
“姐夫,是我的错。”关晓蓉在旁怯怯地举起小手,瞅着曲澜,“我只是让夭夭看看洛果果,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曲澜瞄瞄关晓蓉,眼神凌厉,却没说什么。
虽然他并不清楚原因,但他知道陶夭夭疼这个表妹有点多,几乎多到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步。
特别是三年后归来,陶夭夭对关晓蓉的关注,有时候真让曲澜无法理解。
可现在就算他心中不悦,也得看看夭夭的伤势再说。
“曲澜,先冷静地等等。”杜子锷在旁劝着。
这么多年,曲澜已经渐渐形成一个习惯――只要遇上陶夭夭安全的事,曲澜都没办法淡定。
“姐夫,说不定夭夭什么事也不会有。”关晓蓉讪讪地安慰着,“真的,夭夭看不到哪里有伤痕。”
虽然这有点自欺欺人,可关晓蓉说出来,心里居然一松。
对喔,没太注意夭夭头发下面,但能看到的地方,她确实没看到夭夭有什么明伤。
可关晓蓉抬头看了看曲澜,悄悄地吐了吐舌头,又默默垂首。
向来谦和形象的曲澜,此时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让她不知不觉瑟缩了下。
矜贵的神采,此时唯呈现凝重的表情。让他挺拔的身躯,此时看过来有如大山。
关晓蓉不知不觉后退两步。
明明觉得这个曲澜有点不顺眼,可关晓蓉前所未有地羡慕陶夭夭。
要是有一个男人会为她如此紧张盛怒,她这辈子也值得了……
空气正在曲澜幽深的黑瞳中持续降温,传来容川的声音:“曲太太醒来了。”
走廊里几个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秦文武和关晓蓉不约而同绽开个笑容。
没有任何明伤,醒来了一定就完全好了。真是虚惊一场。
不过幸好是虚惊一场啊!
曲澜已大步走向容川:“意思是完全没问题了?”
容川一张脸,似乎轻轻地扭曲了下。但他说出来的话却云淡风清:“有点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曲澜你别那样瞪着我。”
“一次说完。”曲澜拧眉瞪着容川。
一个大男人,吞吞吐吐的算什么!
杜子锷也拧眉了。虽然他和容川不是铁杆,但因为曲澜的关系,这么多年来,还是和容川打了不少交道。知道容川是个干脆俐落的男人。
这会吞吞吐吐,只怕不太好。
曲澜一边说,一边却瞅向容川后面。
果然,陶夭夭已经没躺在急救床上,而是静静地站在那儿,正静静地看着曲澜。
看上去和关晓蓉所说的一样,真的没事儿。
简直好得不能再好。
只除了太安静了点儿。
“真有问题?”曲澜横了一眼容川――容川这丫老是仗着自己是医生,不时在医学范围内卖几个关子,曲澜都已经习惯了。
“是脑震荡。”容川依旧慢慢说着,似乎说快了,担心曲澜承受不住似的。
“脑震荡不是太大的事。”杜子锷赶紧安慰曲澜,主动充当和事佬,打趣着,“休息几天就好了。没事的。反正你有汪秘书,爱澜公司有季墨坐镇。曲太太就是休息个三五年,恒天国际照常运转。曲澜你脸色别这么吓人,我害怕。”
曲澜却不为所动,只是盯着容川拼命搓着的双手:“你说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是什么意思?”
杜子锷赶紧解释:“曲澜,容川向来和你开玩笑开惯了,吓唬你呢!连我都知道。”
容川这回却没笑,只是拼命搓着手,眼睛对上曲澜。
在曲澜审核的目光下,容川知道躲不掉了。
干咳一声,他小心翼翼地道:“你老婆刚刚醒来第一件事是问我――我和小蒙现在过得好吗?住在哪里?生几个孩子了?她为什么会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