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是大白天的,想要隐藏行迹,极为不便。幸好三人离得较远,山间杂草飘摇,随风起舞,倒也还不用担心被发现。
三人都没有来过这里,也不认识谁,故而也不敢轻举妄动。
突然,一声清啸传来。听声音,李英东轻轻摇了摇头,暗忖:“这只是个内功平平的角色。”
那群神农帮帮众大吃一惊,急忙起身,只见两个身披碧绿锦缎斗篷的女子展开轻功,飞舞在长草之上,甚是快捷,须臾,便到了面前。那两个女子冷冷喝道:“司空玄呢,还不快叫他来相见!”
神农帮帮众见两女胸口绣着一只黑鹫,立时便知道这两女是“灵鹫宫”之人,顿时大惊,更不敢怠慢,忙道:“是是是,圣使,我们这就去叫帮主来!”
远处李英东轻声嘱咐道:“这是灵鹫宫之人,你们千万小心才是!”
那两女武功不俗,却还远不是李英东的对手,更遑论伤到会“凌波微步”的三人。他所以这么说,只是怕木婉清和侍剑不明究理,吃上大亏。
少顷,只见一个中年汉子飞奔而来,脸上满是焦虑不安之色,颤然道:“属下司空玄恭迎圣使,未曾远迎,尚请恕罪。”
抢到身前,跪下磕头,说道:“神农帮司空玄,恭请童姥万寿圣安!”
他语言颤抖,害怕之极。这“灵鹫宫”天山童姥的手段,他可是尝过的,体内“生死符”未解,更是不敢有丝毫不敬。
其中一个“灵鹫宫”圣使冷冷道:“童姥要你办的事,办的如何了?”
司空玄心头咯噔一响,冷汗涔涔而出,惶恐地道:“启禀圣使,原本直取无量剑已经是势在必得,岂知突然冒出一个黄毛丫头和一个毛头小子。那黄毛丫头养了一头扁毛畜牲,那畜牲好生了得。奔行如电,奇毒无比,帮中顿时就有几十名弟子着道,而属下也被那畜牲咬到。疼痛难当,这才不得不稍缓灭无量剑之时。”
先前那说话的“灵鹫宫”圣使冷笑道:“堂堂神农帮帮主竟然对付不得一头畜牲,司空帮主好厉害啊!”
她虽是冷笑,却也还算客气。司空玄跪在地下,不住磕头。惨然道:“圣使恕罪,圣使恕罪!”
神农帮中弟子也是跪地磕头不休,惶恐到了极点。所有人都知道“灵鹫宫”天山童姥门下女弟子均是喜欢说反话,此刻这么和气的说话,顿将众人吓着。
另一圣使忽开口道:“那黄毛丫头和毛头小子呢?”
司空玄忙道:“本来我们是逮到了那两人的,只是为了解药,我们放那男的回去拿解药,岂知惹来了‘马王神’钟万仇,那小丫头,又被抢去了。那小子吃了我们神农帮断肠散。并没有取得解药,他此刻只怕已经毒发身亡了!”
说到后来,声音已经是颤抖不止,越来越低了。
李英东三人大吃一惊,段誉没有解药,现在时间已过,他只怕当真死了。
李英东心想:“现在的形势已经不是我能揣测的了,任何变故,都是有可能的。既然我能够到这来,那段誉也就有可能英年早逝了。嘿嘿。说不定因此,他所有的女人都是我的了。”
木婉清和侍剑见他脸上神色古怪,只道他得知结拜兄弟死了,悲伤而已。齐道:“大哥,不用担心。你义弟吉人自有天相,不会短命的!”
听得司空玄之言,“灵鹫宫”两女齐声怒道:“狗东西,灵鹫宫的脸也给你们丢尽了。今年‘生死符’解药,你们却也休想了!”
司空玄面如土色。磕头求道:“圣使开恩,圣使开恩!”
一干帮主也知事态严重,纷纷大呼:“圣使开恩――圣使开恩――”
那两个“灵鹫宫”圣使对望一眼,均自俏皮一笑,一个开口道:“妹子,此刻无量剑无量宫只怕已经改成无量洞了吧?”
另一个颔首道:“有符姐姐带领众姐妹出马,岂有不成之理?司空玄!”
听得圣使谈话,司空玄已经是吃惊不小了,暗忖:“原来童姥另外派了灵鹫宫弟子出马,看来无量宫想不改名也不成了!”
“灵鹫宫”的手段,他自是见识过了的,一念及此,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可心中也稍稍安慰了些,毕竟无量宫是攻下来了。待听得圣使叫唤自己,忙应道:“司空玄在,圣使不知有何吩咐?”
那被唤“妹子”的圣使道:“司空玄,你这就带着你神农帮的一干弟子前去无量洞,若是那些家伙还没有降服,依旧负隅顽抗,你便协助灵鹫宫的众姐妹灭了他们!”
司空玄大喜过望,叫道:“是是是,属下领命!”
那被唤“妹子”的圣使冷哼道:“狗东西,还不快滚去,难道你还要在这等死?”
司空玄一派帮主之尊,被一个小女孩如此辱骂,不怒反喜,道:“是,属下这就去了。兄弟们,咱们杀上无量宫去!”
两女齐齐怒喝:“你这个够杀才,真是好胆,说了是无量洞,你偏偏还叫无量洞,不是作死么?”
司空玄狠狠拴了自己一个耳光,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急急忙忙,带着帮众,忍着痛苦,奔向山去。
木婉清看的不解,奇道:“这灵鹫宫当真这么可怕?要不然司空玄怎么吓成这样?”
侍剑突然间想到以前贝海石提过天山童姥及“灵鹫宫”低声说道:“灵鹫宫天山童姥的功力高绝,而灵鹫宫的声势,也非长乐帮能及。天山童姥擅长以‘生死符’控制属下之人,若有违背,势必生不如死!”
李英东点头道:“‘生死符’就是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意。既然段誉和钟灵已经得救,我们就不用去了,尽早走了便是。”
两女齐道:“再好不过!”
她们也不愿招惹这些狠毒之人,早早走开,委实最妙。
三人对望一眼,纷纷朝着回路而去。
直走了五百多丈后,木婉清这才吹起口哨,呼叫黑玫瑰。
这哨声尖锐,却又有些细不可闻,侍剑拍手娇笑道:“婉儿姐姐好本事,以后教教我吧!”
李英东道:“这么尖细的哨声,黑玫瑰能听到吗?”
木婉清白了他一眼,嗔道:“这可是我和黑玫瑰之间达成的默契,你放心好了,黑玫瑰马上就会赶来!”
果然,未及多时,便听得黑玫瑰一声长嘶,飞奔而来,紧随其后的是“红桃儿”和“白牡丹”三人正自嬉戏。
李英东笑道:“婉儿妹子果然好手艺,咦……,糟糕,有高手!”
话未说完,人已变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