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洞里就那么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家伙是谁,显而易见,就在他快要抓到汤普森冲锋枪的那一刻,我猛地翻身而起,一脚踹了出去。
“哎呦!”
黑夜里,一声杀猪般的叫声,惊醒了所有人,我抄起冲锋枪,快速地拉动了枪栓,抵在了郝建的脑门上,大喝道,“你特么死性不改是吧?!”
大家见我拿枪了,都吓得噤若寒蝉,呆呆地望着我。
钟玲慧这时突然兴奋地道,“凡哥哥,你好了啊?”
对哦!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生龙活虎的,先前可是重感冒发烧差点就嗝屁了,现在仔细一感受,除了肚子里有点饿之外,似乎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是啊,我好了。”
我笑了笑,不经意间瞥见米娜那双美眸通红通红的,甚至还有点肿胀。
顾廷芳激动地跑到我身边,瞧那架势是想要抱我,最终却只是浅然一笑,“好了就好。”
潘莲似乎对我好这么快有点意外,不过她似乎也挺开心的。
倒不是她对我还有情,估计是因为我不死的话,她就不愁吃喝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我将枪口往前一戳,郝建顿时一阵惨叫。“凡爷,你听我解释啊,你那会儿在叫唤呢,我还以为你又发烧了,所以过来瞧瞧,我真不是要偷枪啊。”
“我说你偷枪了吗?”
这特么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郝建的脸色顿时抽动了起来,叽叽歪歪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了,后来,经过我和顾廷芳她们的交谈,我才知道,他起先是以为我能病死,毕竟我那时候烧得厉害,真有可能一命呜呼了,可我命不该绝,仅仅过了不到一天,身体状况就开始好转,所以,这货看我病不死了,就准备铤而走险,趁着黎明时分大家最困的时候行动。
这得多可怕的一件事啊,要不是我恰好醒来,估计后果不堪设想,他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对这些女人都有所垂涎,要是被他给拿到了枪,那绝对是个灾难,以那畜生的秉性,必定会称王称霸,开个后宫,我就是奴隶的命!
“凡爷饶命啊!”
一看形势不对,这家伙又给我上演起了苦肉计,跪在我面前狂磕头,事不过三,已经是第三次了,我面色凝重地看向众人,“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我看到米娜似乎有些羞愧,瞪了眼郝建,眼神里充满了深深的怨恨,估计是以以前被这种人蒙蔽了为耻辱吧,不过她最终也没有提议。
“凡哥哥,要不打一顿?”钟玲慧那小护士看着我的脸色,试探性地问道。
“打一顿太轻松了,这种人就是不识好歹,杀了算了。”
顾廷芳从小受得就是不同的教育,对于敢于侵犯自己的人,绝对不存在什么狗屁的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他们那边,只要未经允许闯入私宅,就可以开枪击毙的,在法律上也没什么问题。
“真的要杀吗?”潘莲倒是紧张了进来,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让自己干啥好,最后很无助地看着我道,“凡哥,杀人不可取啊,是犯罪的,要是等我们回去了,你一定会坐牢的。”
“管好你自己吧。”
即便到了这个节骨眼,这个女人还是在维护郝建,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她不就是盼着回去能够傍大款从此以后过上贵妇的生活吗?也不看看目前的情况,救援队根本就是没影的事儿。
“可是,凡哥……”
她还想再说什么,被我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这种贱人,我现在不会对她有任何的感情。
我思虑了会儿,真让我杀人,我还真下不了手,又不是去杀只鸡,不说以后背负的罪恶感,单单那种血腥的场面,就是我不能接受的。
要不废了?
可半死不活的,还要多一张嘴。
再者就是赶走了。
凭借他的生存能力,这条路等于死。
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打一顿吧。
抄起苗刀,我将刀背面向他,牟足了劲,一通乱砍,这货跟条狗似的满地打滚,控诉着自己的罪行,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会那么做,让我住手。
这种鬼话,真是听太多了,信了他,我就是大煞笔!
苗刀抽着不过瘾,万一失手就直接给人拦腰砍断了,无奈,我又找个根木棍,大概有一般女人的手腕那么粗细,抡圆了使劲往他身上抽。
“饶命啊,凡爷,我再也不敢了!”
这期间,潘莲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着转,好几次,她都想来劝阻,最终却还是没有迈开步伐。
当然,我打人也是选地方的,不然也会打死的,所以我多半打在了他的屁.股上,和四肢,就是想让他长个记性。
不知不觉,天已经蒙蒙亮了,那根木棍也已经打断了,我长松了口气,将断棍丢在一旁,坐在火堆边休息,顾廷芳已经把肉给烤好了,准确来说,是之前烤的,这会儿只不过热热,我那天回来的时候,可是扛着一头猎物,带着许多野果呢。
“谢谢。”
肉香入口,有股子果子的清香,原来这肉是顾廷芳用果汁烤的,虽然比不上专业的,但味道还真不错,我吃得满嘴流油,两个女人则在旁边眨巴眼睛看着我,满脸的幸福。
“抱歉,这次给你们添麻烦了。”我颇有些尴尬地道,毕竟我昏迷的时候,可全靠她们给照顾呢,顾廷芳更是直接替我暖着身子,这副恩情,我记下了。
谁知米娜抢先道,“都是我的错,应该道歉的是我。”
说完,这位傲娇的女总裁竟然主动站了起来,挺有格调地朝我们深深鞠了一躬,含着泪花道,“对不起!”
这倒是新鲜了,原来女总裁也会低头啊。
“行啦!你没事就好……”
人家已经正式认错了,我要是揪着以前那点儿事情不放,未免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了,一问我才得知,原来这丫头当时跑出去没多久,就躲在一个小小的树洞里,等暴雨停了些之后,才回了洞穴,可是我却不见了。
后来,顾廷芳还出去找过我一次,可惜暴雨太猛,她也没能走远。
“凡哥哥,你下次不准这么冒险了,人家可担心死了呢。”钟玲慧嗲声嗲气地捶了捶我胳膊,“哎,我到现在都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生怕你醒不来了。”
“肉麻!”
米娜浑身打了个哆嗦,一脸嫌弃地嘀咕道。
声音虽小,可我们都听到了,奇怪的是,这一次,钟玲慧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开启了反嘲讽模式,“嘻嘻,我才没有某个人肉麻,哎呀呀……想起来我都觉得不可置信啊,那是你吗?”
“闭嘴!”米娜顿时紧张起来。
钟玲慧轻佻地吹了个口哨,调侃道,“你狡辩也没用啊,眼睛就是最好的证明呢。”
“你……”
米娜还想再说什么,终究只化作了一声冷哼,在我看来,确实那么的没底气。
钟玲慧就像个战胜者,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好像让米娜吃瘪,她挺开心的。
不过这倒是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好奇。
“哎,米总,你这眼睛到底怎么回事啊?”
米娜刻意地迈过了头,声音平淡地解释道,“没什么,这地方晚上蚊子多,被叮咬的。”
“哦,那你可小心点,有什么异常随时说出来,热带的蚊子老可怕了,有时候会传染登革热啊等等之类的病毒……”
米娜浑身一颤,猛然回眸,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温柔,两人目光交织,对视了几秒钟,她略显娇羞地移开了眼神,轻咬了咬嘴唇,“谢谢,我知道了。”
“噗嗤――”
钟玲慧直接笑喷了,阴阳怪气地调侃道,“我以前认为死要面子活受罪,是男人的特性,看来,我们女人也不遑多让啊,面子有那么重要吗?”
“行啦!你就少说两句吧。”顾廷芳恰逢时宜地结束了话题。
突兀的,我觉得有些幸福,她们三个之间的关系,似乎比我昏迷之前,要和谐许多。
当然,与这和谐格格不入的,就是蹲在墙角的两人了。
潘莲将郝建抱在怀里,不断地安慰着他,说什么救援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里这么多人,似乎他们俩对救援看得最为重要,我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们一些事实。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是自己瞎操心了,因为,一些该知道的事情,早晚会知道的。
这天中午的时候,米娜就捡到一块铭牌,跟顾廷芳上次从女尸附近捡到的规格一样,很明显也是属于救援队的。
然后,人群就炸锅了。
当米娜解读出这个消息的时候,郝建第一个嚎哭了起来,潘莲面如死灰地待在原地,眼泪唰唰地往下掉,就是一声也哭不出来。
钟玲慧则瘫坐在地,揉着眼睛,喊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唯有米娜还相对的比较冷静点。
过了半晌,她看到了比较淡定的我俩,像是抓到了什么线索,叱问道,“叶凡,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