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不理解那种脾气一上头,就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人,没准哪天就把自己作死了。
比如现在跑出去的米娜,外面暴雨那么大,搞不好遇到个泥石流啊,陷坑啊,地缝啊,怎么死的估计自己都不知道,你发那脾气还有什么鸟用?
人与人之间相处,发脾气无外乎是让另一个人在乎你。
而她这样不留余地的,就是完全作死了。
我跑出去之后,她已经没影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从哪个方面跑远的,地上的脚印很快就会暴雨冲刷地干干净净,我四下逡巡,急得破口大骂,可谁让我喜欢人家呢?
被爱的都是大爷!
我耽搁的越久,他就越危险,无奈,我只好在四下寻找了起来,由远及近,可是那滂沱的大雨连人的视线都模糊了,看也看不清楚,我喊的声音,也被雨声给压了下去,不知不觉,我已经跑出去了很远了,可四周只有那充沛的雨声,以及偶尔乍现的雷声。
“妈的,那蠢女人该不会已经死了吧?”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跟条疯狗似的,在大雨中乱窜,拼命地想找到了那个背影……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我累得瘫坐在泥水里,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已经透心凉了,还是没找到任何的线索,那雨反而越下越大了,再这样下去,我自己估计也得嗝屁了。
无奈,只好回去了。
可我真的好想哭,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却这样没了……关键还是我气走她的,往后的岁月里,叫我怎么心安啊?
“啪啪啪!”
我狂扇了自己几巴掌,暗骂自己脑子有问题啊,我一个男人,跟个女人计较什么?人说你两句就说罢,又不会少块肉,自己是什么人,日久见人心啊,何必怕污蔑?
总归是自己性格有缺陷,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那么蠢了!
就这样,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回走,心如死灰,就跟个行尸走肉似的,难过得要命,中途碰到了一只被暴雨淋得奄奄一息的小麋鹿,倒是意外收获了。
我一刀将它给结果了,扛在了肩上,少说也得有二十斤,应该能吃个两三天。
可惜……米娜吃不到了。
一想到这儿,我心里又开始难过,走着走着,又碰到一些野果,我也摘了一些,从自己的领口塞了进去,把整个紧身衣都给塞得满满的。
然而,身体却越来越难受,好几次,我都险些摔倒了,最后只能把我心爱的苗刀用来当拐杖,跌跌撞撞地回去了。
到门口附近的时候,我远远就看到几个急切的人影,一、二、三、四……
“咦?怎么是四个女人呢?”
可我眼花的厉害,加上密集的雨线遮挡,我根本就看不清那些女人的样子,但人数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我太想米娜出现了幻觉吗?
一步又一步……我艰难地行进着,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瞬间倒在了地上,栽进了泥水当中,我特别想尝试着爬起来,可浑身发软,根本就使不上劲。
而且,好困哦!
好想睡觉……
这时,我听到了声嘶力竭的几声呼喊,有个女人朝我跑了过来,我就再也没有意思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鼻塞难捱,浑身滚烫的难受,脑袋就快要炸裂了,隐约听见有人哭泣,可我的睁开眼,眼睛全把眼屎给糊住了,这时,一只纤纤玉手把我揉了揉眼睛,我睁眼一看,首先看到了红着眼眶的米娜。
“活着……活着就好。”我由衷地笑道,可转念一想,不对啊,她怎么比我先回来?
“你特么到底去哪了啊?!”
我愤怒地咆哮着,一下子又把米娜给吓哭了,这时,一只玉手把我给扶了起来,低声安慰道,“主人,你先别太激动,你现在发烧的厉害,要注意休息。”
我终究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那种大雨中泡了三个多小时,没想到一下子就起不来了。
“嗯嗯。”我微微颔首。
目光移到另一边,钟玲慧那小丫头正哭得梨花带雨,看起来可怜极了,让人心疼。
“凡哥哥,没有药品,我也帮不了你啊,对不起,我很没用……”
我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难过,不知怎么,不经意看见了郝建那双浑浊的眸子,勾动着诡谲的目光,嘴角那抹狞笑,似乎在诉说,“小子,趁你病!要你命!老子终于能报仇了!"
我当即就吓得一个激灵,惊坐而起,把大伙吓了一跳,“枪呢?我的枪呢?”
从身边一通乱摸,我总算摸到了那把汤普深冲锋枪,当下,我对着洞外就开了一枪。
“砰!”
枪声炸响,硝烟弥漫,所有人都惊叫连连。
我咳嗽了两声,将枪和武器都交给了顾廷芳,神色艰难地安慰道,“廷芳,我撑不住了,要是有人敢造次,胡作非为,直接一枪崩了他,要是救援队来了,你就说是我干的,明白吗?”
顾廷芳聪慧,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恶狠狠地瞥了郝建一眼,后者顿时汗毛炸立,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你看我干吗?”
“你自己心里有数。”
顾廷芳呵斥道,回眸柔声对我道,“主人,你好好休息,不就是个感冒吗?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放心吧,要是谁敢作死,我绝不手软!”
“好,那我就放心了!”
我挤出一丝笑容,身体再也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感觉好累,仿佛全世界已经与我无关了,后来,我才从慧慧的嘴里得知,那天,我可能已经烧到了四十度。
睡着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听到了有人在我面前哭呢,还说什么‘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这样了’‘你不要死,我再也不骂你了’……反正好像特别伤心。
可是我拼命地想看清她的样子,却始终挣不开眼睛。
后来,我感受到有人给我喂水,简直蠢得要死,扑腾了半天,把我给弄湿了,就是喂不进去,再后来,我感受两瓣柔软的唇,然后有水流从我的嘴里涌入了进来。
有人给我嘴对嘴喂水吗?
尽管是迷乱的意识,我竟然也感到十分的激动,不由自主地起了应激反应,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吓得给我喂水的那人尖叫了起来,在那开始对我破口大骂。
“你们看看,这个色胚,都昏迷了还在想那种事情……”
我的意识再次迷离,听不见别人给我说什么了,但身体还是有感觉的,似乎是有人给我脱衣服了,毕竟,那身衣服已经湿透了,我重感冒的身躯,经不起被水给泡着了。
也不知道几个人给我脱衣服呢,七上八下的,我感受到了好几只手呢,刚开始还好,脱到下面后,那些手就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了,然后她们停下了,我隐隐听见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后来,就变成了一双手,可那紧身裙被我那玩意儿给挂住了……
最终还是脱下来了,毕竟,人类的双手可最灵巧了,这点问题还是能解决的。
我在这种昏迷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后来,我感受到了一次有人在给我擦洗身子,擦洗的特别上心,动作轻柔,一步一步的,生怕把我给弄伤了,我在迷糊中都为她喊累,这种细致的手法,当事人得多累啊?
身子擦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又睡着了。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感觉身体舒服了许多,还没睁眼,就感受到怀来软绵绵的,香味扑鼻,似乎是一具娇躯。
我顿时就血气上头了,身体再次再次有了反应,那具娇躯的主人似乎没有察觉,反而还未我身上贴了贴,这一贴不要紧,搞得我顿时邪火蹿腾,整个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一下子就醒来了,外面依稀有天光射进来,看这时辰,应该是黎明了。
眼前的娇躯是顾廷芳,她此刻就像是一个母亲搂着婴儿似的把我搂在怀里,生怕我冷,将我的身体死死地抵在我的怀里,一双俏丽的大长腿缠在我的腰上,两只手则把我的脑袋固定在胸前,那道深不见底的白皙沟壑就在我的眼前,触及鼻头,有种美妙的触感。
我心中一阵感怀,没想到在这荒岛上,还能收获到对我这么好的人,我就算死了,也值了,以前,这种级别的女神,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是一个人影,朝我这边移动了过来,他的动作很慢,非常小心,不一会儿就来到我的身前,伸出手摸向了那把汤普森冲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