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场面极度诡异,我几乎被吓傻了,可就在我要着急往回游的时候,我注意到了那个人头的具体形象,还是我认识的。
谁呢?正是莫名消失的大痦子野人。
我以为他已经逃走了,却没想到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而且看样子刚死不久,脑袋上面部都有明显的咬痕,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这条蛇是活的,大痦子就是被它给暗算了,以这条蛇的体型,完全可以拖着一个成年人四处流窜,就跟玩儿似的。
但我却又从大痦子的脑袋上看到了咬痕,别具一格的咬痕,怎么说呢,相当熟悉,因为太明显了,反而变得不可置信了。
没错,那咬痕正是人类的牙印!
也就说,大痦子的死,可能与一个人,再推广宽泛一点,可能与一个类人生物有脱不了的干系,一般正常人是没人脑子抽了去啃一个死人头的,就算是精神失常的疯子,也干不出来这种事情。
所以,类人生物的可能比较大。
一想到这里,我突感背后有一道眼睛瞪着我,直叫人后背发凉,汗毛炸立,出于求生的本能,我牟足了劲往上面游,所幸,马上就冲出了个那个洞穴,渐渐地,我看到了女人们的美腿,可身后有一道巨大的波浪冲击了我一下啊,就像是有什么大型动物追击了过来。
那一刻,我只觉地狱在向我招手,仿佛,耳边都能听见丧钟。
我根本吓得不敢回头,来拿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整个人已经到了疯狂奔溃的境地。
水面,越来越近,依稀还能听到女人们的欢声笑语,水面反射的阳光已经非常刺眼,我迷了眯眼,再次一个猛冲,顿感呼吸压力减小,狂喘着粗气大喊道,“快跑!水里都东西!”
女人们经历了短暂的呆滞,立刻惊叫着朝岸上跑去,我也没闲着,第一时间冲向了岸边,拿到了我的弓箭,搭弓拉弦,紧张地注视着水面,白莺莺则直接将冲锋枪上膛,目光似鹰隼般锐利,死死地盯着水面。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十五分钟后,众人终于松了口气。
“喂,叶凡,你有毛病是吧?好端端吓人干嘛?好玩吗?”
意识到可能上当受骗被戏耍之后,米娜第一个爆发了,“你这人真是无聊,大家游得真开心呢,你竟直到捣乱……”
我本来就被吓得不轻,听她那么说,怒火一下子就蹿腾了起来,冷声道,“能不能不要用你那简单的大脑,试图去理解天底下所有的事情好吗?你没见过的,就不存在吗?”
“叶凡,你……”
她还想跟我撕逼,可我就是不给她那个机会,当下转移了话题,叫自己刚才在隧洞底部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跟大家讲了一遍,女人们一听,自己竟然在泡尸水里洗澡嬉闹,有好几个还潜水了,当下就恶心的只翻白眼,一脸嫌弃,郁闷到爆炸。
“那算什么?我们之前喝的水,都是从这里弄的呢……”
“啊呜!”
我本来就是想调侃一番,痘痘女人们,没想到此话一出,大伙都干呕了起来,干呕还不过瘾,直接用手指捅嗓子眼,黄的白的,全都脱了出来。
“呕――”
“咳咳……”
我知道这玩笑似乎开得有点大了,尬笑道,“其实,我觉得那个人没死多久,要喝也就喝了今天早上的,应该没什么……”
“闭嘴!叶凡,你给我闭嘴!”米娜气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冲过来直接把我给手撕了。
“是啊,凡哥,你也太过分了,这种玩意怎么乱开呢?”
“凡哥哥,好恶心,你得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喋喋不休,让整片区域充满了烟火气,刚才那水下的莫名时间,带给我的恐惧也在慢慢消散着,我们从撂倒大痦子到探望女人们所在的洞穴,整个过程中,也没多久,而且,大痦子倒下的地方,离得瀑布几乎是五分之一的深坑周长,要是有什么大动静,我们肯定会发现的,如果那个神秘生物,真的存在,它到底是多么强大啊?
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完成这么看似不可能的事情。
“好了,大家都别听凡哥哥胡说了,我平时接水的时候,是直接接瀑布上留下来的水,根本就不会去舀池子里的水……”
“好啊,叶凡,你个变态……猥琐男……”
“凡哥哥,你无耻……”
“……”
知道上当之后的几个女人,个个化身愤怒小猫咪,一起扑了过来,找我算账,一通乱挠,老实说,那滋味比被人揍一顿还难受,无奈,我最后只好认输,答应她们过几天给大家弄一顿美味,她们才肯罢休。
那古怪的生物虽然没有追上来,但游泳池边已经不是久留之地了,我带着大家马上离开,又搬了些物资,最近一段时间,就住在先前的那个洞穴就好,不然,树屋离得游泳池太近了,要是那个生物偷袭我们,可能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
大家都被我突生的异变,搞得人心惶惶,无意间,我看到白莺莺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似乎藏着什么心思。
她心思单纯,有什么事,心里根本就藏不住,难道是因为那个神秘生物?
想到这里,我试探性问过她,看她到底知不知道那个生物,结果白莺莺的回答支支吾吾,扭扭捏捏的,似乎是想隐瞒什么事情,可她的演技实在太拙劣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有问题。
“莺莺,这关系到大家的生死存亡,你要是有什么线索,不妨说出来吧?”米娜劝慰道。
可白莺莺一直三缄其口,还说没准那玩意不会攻击活人呢?她都到这里住了十几年了,而且,我们前段时间一直在树屋里,那东西要是想攻击我们,可能早就下手了。
我隐隐觉得,她是认识那个奇怪生物的,但人家有意隐瞒,我要是一再追问,只会是自讨没趣,既然莺莺都说那东西只动死人,估计也八九不离十吧,毕竟,我们之前一直相安无事的。
而且,当时我确定大痦子是被我给打死了,这从另一个侧面也验证了白莺莺的话,那玩意,或许真的只吃死人。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它又和隧洞底部的那条雕塑蛇有什么关系呢?
原本这座岛就透着各种波谲云诡,这下子,又增添了新的疑问,这种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掌控自己生活的日子,真的挺难熬的。
这一天,还过得比较顺畅,结果到了半夜却出事了,方晴雯去上厕所的时候,被吓得跑了回来,咋回事呢?
原来啊,半夜的时候,蛮山族部落的大部队竟然来到了深坑顶部,就在台阶附近的位置,扎起了营寨,点亮了大半圈篝火,睡得迷迷糊糊的,猛然一出去,看到这一幕,哪又不被惊吓到的道理?
这场变故,更是影响到了我们所有人,大家忧心忡忡地聚在一起,商讨着目前的应对措施,说是商讨,不过是我和白莺莺两个一起讨论而已,其他女人根本一点忙也帮不上。
“莺莺,这帮畜生,该不会全都下来吧?”
昏暗的环境下,我粗略的估计了下,起码得有一百多号人,要是他们真的全部都组成了敢死队,下来找我们麻烦,那我们还玩个蛋?趁早自杀就好了,反正,被野人抓住更惨。
没人是想去当奴隶的。
“我不太确定,不过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那么做……”
蛮山族部落信仰特别浓厚,这个深坑就是他们眼中的禁地,之前,已经折了七个死士,在一定的程度上,应证了禁地擅入者死的教条,也让蛮山族的人人心惶惶,莺莺说,除非到了亡族灭种的地步,否则,他们不会再次挑战禁地,当然,也有例外的情况,实际上,他们有很多办法,即使不用上来,也能致我们于死地。
关键在于,值不值得这么干。
一个弹丸小国,用核弹不就是严重浪费吗?
我总算是暂时松了口气,不过我也没有忽视白莺莺话语中的重点,她说的其他方式究竟是啥呢?
有好几次,我都询问了白莺莺,不过她不肯说。
连续两次的隐瞒,倒是让我对她心生出了些许的芥蒂,知人知面不知心,实际上,我们对白莺莺的了解,都是停留在她自己的诉说,具体她是什么人?什么背景,我们根本就不得而知。
我忽然有种后怕的感觉,想了想,以后还是多长个心眼,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或许,真的应了烂俗武侠小说的一句话:这个世界,能真正信任的,只有你自己。
蛮山族突然的造访,也赶走了我们的困意,我们就蹲在洞口,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刚开始,他们只是安静地在那或坐或站,从黎明时分开始,就开始围着火堆唱唱跳跳的,应该是又在进行某种宗教活动,看上去有些无厘头,就跟一帮磕了药的傻逼似的。
他们从黎明开始,一直唱唱跳跳,每隔半个小时,休息一次,由一名上了年纪的野人开始吟唱,我们在下面困得不行,女人们互相依偎着昏昏欲睡,我也强撑着眼皮,不断地咬着舌尖,好让自己保持清明。
到了太阳完全升起来后,他们的宗教活动总算是结束了,又跑出来了一帮女人,对着深坑底部惊声尖叫,叫了一会儿之后,用石刀磨破了自己的手腕,开始往岩壁上滴血。
“卧槽!这完全是神经病啊……”
这种愚昧的行为,真的让人极为不齿,那些野人女无一例外都是十八九岁的漂亮妹子,可能是由于种族基因的问题,每个人都身材火爆,前凸后翘,身材高挑,随便拖出去一个,放娱乐圈一包装,不是名模就是明星。
可现在她们被完全洗了脑,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生命啊……
血越流越多,那些女人们的脸色也愈发的苍白,她们就像一台台机器似的,只要手腕上的血流停止了,就会用石刀继续磨。
直到第一个人开始晕倒,然后是第二个……
一直到所有人都晕倒,这场荒唐的仪式才彻底结束。
“畜生!这完全是畜生行为啊!”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坏给人看,此时此刻,我已经承受了太多的悲剧,我现在真想冲上去,将这帮愚昧无知的蠢货,一个个送去见阎王。
“凡哥哥,冷静,我好像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他们是要用族里的圣物来对付我们!”
白莺莺忧心忡忡地说道。
“什么圣物?”
她难过地捂住了嘴巴,指了指深坑上面,我顿时望去,只见一个个泥瓦罐被从后面抱了出来,由一个个魁梧的野人拿着,站在了深坑边缘,那名看起来是大祭司的家伙,猛然一声喝令,所有人闷哼一声,纷纷将泥瓦罐摔得粉碎。
我注意到,从里面跑出了无数只深红色的蜈蚣,踩着那些女人们的血迹,跟疯了似的,朝着深坑内部冲了上来,一时之间,密密麻麻,直叫人骇然欲绝。
我整个都在颤抖着,米娜和钟玲慧、柳妍三个女人,直接奔溃地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凡哥哥,我们怎么办啊?等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