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之中,会有无数种让你痛彻心扉的事情。
被曾经钟爱的女人,恨上,应该也算其中一件。
我嘴角抽搐,连连苦笑,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内心的那一抹悲伤。
她们,终于离开了。
过了会儿,顾廷芳和米娜相继跟所有人一起用木棍划船,木筏离岸的速度就更快了,她们的身影,在我的视界里不断变小,最终只剩下一个个小黑点。
“再见!”
我由衷地挥了挥手,在内心里祈祷着她们能过脱离苦海,依依不舍地转过身,朝着岛上走去。
刚走没多久,背后突然传来了‘哗啦’一声巨响。
“艹!怎么回事?”
我忙扭头望去,只见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掀起了惊涛骇浪,比那天的海啸还吓人,原本已经离岸的女人们,被海浪冲流激荡,几乎是瞬息之间,那个木筏就四分五裂,几个女人们像是破布娃娃似的被抛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海面上,即便相隔百米,那种惊恐欲绝的惨叫声还是时时刻刻地在震慑着我的心灵。
当机立断,我马上脱光了衣服,跳进了海水当中,使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疯狂地朝着出事地点游了过去,这些女人们虽然都会一点点水,可面对这种情况,极有可能手足无措,胡乱作为。
在危险面前,胡乱作为,比什么都不做还可怕。
因为是急着救人,我几乎在拼命地压榨着自己的潜能,很快就到了出事的海域,女人们都已经浮在海面上,艰难地往岸上游动着,这时候,那原本离岸的洋流,竟然反向了。
我还没回过神,她们就被冲到了我跟前,我赶紧抓住了最狼狈的米娜和钟玲慧,前者已经连呛了好几口海水,后者腿部痉挛,有一种往下落的趋势。
另一边,方晴雯和顾廷芳拉拽着精疲力竭的柳妍,双方隔着十几米比了个手势,借着那突然变向的洋流,堪堪狼狈地游向了岸边。
当我上岸的时候,已经到了脱力的边缘,大口地踹息着,我躺在沙滩上,看着湛蓝的天空脑袋直直发蒙,耳边不是失魂落魄的啜泣,就是力竭累倒的粗重呼吸,仿佛,天地之间,都剩下了这两种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感觉到身体状况恢复了点,挣扎着爬了起来,我示意女人们都往后撤,大家都被海水给浸湿了,如此燥热的情况下,那沾满了盐咸水的衣服,密不透风,紧紧地贴合在皮肤上,就跟在蒸笼里似的,我本能地连最后一件裤衩也给脱掉了。
“臭不要脸!”
这时,突然一声哀怨的咒骂,让我浑身一震,我这才注意到,女人们都在看我呢,尤其是柳妍,我发现她这女孩,心理素质忒差了,她要是以后结婚了,出去偷晴啥的,铁定第一时间就会被另一半发现。
女人们其实被蒸得难受,方晴雯已经将自己脱得精光了,顾廷芳脱得只剩下比基尼,钟玲慧则左瞧瞧右看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脱,柳妍本来就穿得不多,脱不脱效果一样。
唯独米娜一副警惕的样子,跟防狼似的防着我,而且,她就坐在我的对面呢,湿身状态下的她,一衣服紧紧贴合在肌肤上,勾勒出了极其美好的曲线,惹得人邪火难耐,不断地吞咽口水。
“喂,臭流氓,你还看?要不要脸啊?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米娜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胸口,霞飞双颊,额前有大滴的香汗沁出来,显得极其窘迫而无奈,可那眼神,却时不时地往不该看的地方瞥,眼神之中,神情复杂,有羞赧、有厌恶、有难堪,更多的则是好奇。
“快把裤子穿起来!”
“呵,明明看得津津有味,还在那装圣女,哼!假正经!”
这话儿可不是我说的,而是方晴雯说的,两者目光相对,电光火石,眼看着就要爆发了。
“你说谁呢?谁假正经?”
“难道不是你?你要是不去看,怎么知道人家露了?呵呵,都是女人,谁还没点那啥啊,咯咯……你也别激动,我就是随便说说的。”
方晴雯这次倒是圆滑得多了,不像以前那样,直接言语攻击,反而让米娜像是一拳打在了厚厚的棉花上,有力无处使。
“哼!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龌龊啊?”
“你高尚,你傲娇,行了吧?”
“……”
两人一言我一语,眼看着没完没了的,我赶紧转移了话题,不过眼神中从女人们身上瞥过去的时候,那叫一个享受啊。
苏轼老前辈就相当有讲究: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就是这个理。
“没出息。”顾廷芳苦笑,这场突来的大浪,似乎也消减了她的恨意。
“咳咳……”
我赶忙掩饰掉尴尬,看向所有人,忧心忡忡地问道,“对了,你们当时到底遭遇了什么啊?”
一听到这个问题,女人们瞬间安静了下来,像是回忆起了极为恐怖的东西。
“凡哥,我感觉我们似乎是撞到一堵无形的墙上……”
“对的,那堵墙似乎还有弹力。”
“我还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背地里盯着我们……”
“那个地方,海面上似乎有突兀的东西,应该是暗礁。”
“不,不像是暗礁,我看到了钢铁一样的东西,转瞬即逝……”
“……”
女人们是越说越玄乎,我的心也沉寂到了极点,照这么说,这座岛应该是被什么特殊的力量阻挡着,不让我们出去,先前那突起的巨浪,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这世界上真存在超自然力量?
这个问题,显然是无解的。
不过经过一番探讨,倒是让全体人员生出了无边的绝望。
“那岂不是我们永远要留在这岛上了啊?”钟玲慧惊恐地喊道,“我不要,爸爸妈妈……我要回家……”
她的嚎哭,就像是一根导火索,牵动了所有人的情绪,女人们又开始啜泣,悲伤之情溢于言表,可发泄过后,总得面对现实,无论如何,我们还要想办法活下去。
临近天黑的时候,我们回到了洞里,物资什么的都落进了海里,今天晚上,我们只能用椰子充饥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气温回暖,我们不用再忍受严寒的折磨。
吹过饭后,大家依旧闷闷不乐的,我就发挥所长,讲起了段子笑话,废了好大劲才把女人们给逗乐了,气氛,似乎也变得和谐了不少,人从来都是适应性超强的动物,又不是第一天落入荒岛了,无非是回归了原点而已。
晚些时候,大家都睡着了,我一个人坐在火堆旁,时不时地用木棍挑着柴火,看着那一张张安详的睡颜,我由衷地露出了一丝微笑,说什么王权富贵,讲什么梦想无畏,有时候,看着人活着,就是最大的恩赐了。
只是,当偶尔瞥到那条早已解开冰封的地下暗河时,落寞的情绪会爬上眉梢,伊莲娜,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先前,那持续了快半个月的暴风雪,到底有没有影响到她?
思念,真是一种会呼吸的疼啊。
第二天,我们照常起来进行着每日的活动,吃了早餐后,我就出去打猎了,现在已经回暖了,各种动物都冒了出来,我很容易就打到了两只锦鸡,用箭射死的,现在子弹一共就三颗了,我舍不得用。
回去的时候,路过那道山坡的时候,我听到背阴面传来一阵阵女人的呜咽,跑过去之后,果然有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她只穿着一件兽皮裙,胸口纹着一朵巨大的蓝色妖姬玫瑰,看起来栩栩如生。
“喂,醒醒……”
我拍了拍女人的脸,她突然弓起了身子,死死地抓着我的肩膀,“食人族!食人族,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