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之所以如此急迫地找黑蛇首领,是想与之合作,通过黑蛇查清楚江北州的势力结构。
江雅对江北州的势力一无所知,所以在江家才举步维艰,过去那些支持她的家中长辈,早就在江北州的淫威下屈服。
江北州故意放江雅离开,十有八九是打着将林萧引出来的打算,所以林萧更不能出现在明处。
林萧早就打探过,黑蛇成员遍布镇南,无论什么小道消息,各家秘闻,他们都知之甚详。
初来乍到,如果不先了解敌人的底细,很可能会落入陷阱,到头来计划不成反而大受牵连。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江北州突然骤下黑手,暗算江南天,绝对有着强大的底气,林萧怀疑背后有孽龙支持,必须更要小心行事。
林萧看着聂大师。
“当然认识!”聂大师眼珠子转来转去,十分无奈地说道,“那混蛋小子还欠我钱呢,他算命不给钱,妈的。”
“带我去找他!”林萧眼睛大亮。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既找到了聂大师,又得知蛇头的下落,双喜临门。
“不行!”谁知聂大师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
“为什么?”林萧轻轻皱起眉头。
聂大师正要说话,外头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听起来很凌乱,且异常密集,至少也有三十人以上。
“嗯?”林萧瞳孔一缩,快步走到江雅身边,拉着她退到车厢角落,一个没有光线照射,又有杂物遮挡的地方。
十秒后,五、六个人掀开门帘,气势汹汹地闯进来,他们手上都拿着武器,大刀、棍棒,看起来凶神恶煞,一脸戾气。
“你们干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聂大师已重新将假面具戴在头上,恢复了算命先生的风范,他用烟杆子指着几人,沉声喝道。
那双丑陋的假眼,透着阴森的光亮。
领头的大汉五大三粗,胸口纹着黑蛇,一双眼睛阴沉如水,盯着算命大师看了半天,语气蛮横地说道:“算命老头儿,是不是有陌生人来过这里?”
砰砰砰!
“我呸!怎么说话呢?你家于小子都要对我客客气气的,你算哪根葱?”聂大师用烟杆敲着桌子,气极败坏地叫道。
大汉的表情瞬间变的僵硬,本来还想耍耍威风,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可怕的事,于是压抑着愤怒,用尽量温柔的声音问道:“我就是问一下,有没有陌生人来过?”
聂大师缓缓站起来,朝林萧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晃晃悠悠走了几步,捏着下巴上的假胡子,咧开嘴笑笑。
隐在暗中的林萧心中一紧,如果聂大师将自己的行踪暴露,那他只能杀出去,到时候必会引起不小的波澜,对计划大大不利。
“陌生人啊?”聂大师摇头晃脑地说道,“的确有两个。”
“哦?”壮汉面色一喜,朝手下使个眼色,几人立即上前,警惕地注视着车厢里的动静。
“不过呢――已经走了!”
“走了?”壮汉微微皱眉,“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聂大师扬起脑袋,说道,“他们找我算命,算完就走了,我还问人家去哪吗?你脑袋是不是有病?”
“你!”壮汉差点被气死,硬是忍下怒气,问道,“他们长什么样,去哪个方向,你总该知道吧?”
“这个嘛――我倒是知道!”聂大师又开始忽悠了,绕着几人转了一圈,沉声道,“不过呢,你也知道我的规矩,想算命就要交钱。”
“算、算什么命?我他么是在跟你算命吗?老头!别给你脸不要脸,知道不?”壮汉有点忍不下去了,一双眼睛瞪的比牛眼都大,快要冒出火来。
“哟?跟我横是吧?把你们于小子叫出来,我问问他怎么管的手下,敢对我大呼小叫?反了天了真是!”
“你、你这个老东西!给脸不要脸是吧?”
壮汉身后冲出一人,要动手打人,硬是被壮汉拉回来。
“怎么?想耍横?你怕是不知道我的威风?我打~”
聂大师比他们更横,气焰非常嚣张,撸胳膊挽袖子,摆了一个李小龙的造型,别看他个头不大,蹦起来还真有点气势,瞬间就让一群黑蛇成员呆住了。
“他是个傻子吧?”准备动手打人的那名黑蛇成员,一脸懵比。
壮汉目光一沉,犹豫了几秒,露出一张干笑的脸,淡淡道:“大师!你的规矩我懂,说吧,多少钱?”
“看!”
聂大师瞬间指向他那块儿黑板。
壮汉等人的脸瞬间就黑了。
算个命要一万块,如果放在其它人身上,早不知死过多少回了,然而面对聂大师,对方明显有许多忌惮和顾忌。
“好!”
壮汉沉吟几秒,马上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扔到桌子上:“这是五千!算准了,再给五千!”
刷啦啦!
聂大师把钱抢过来,放在手里抖了抖,比较满意地点头:“好!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们一半消息。”
众人一阵发愣,一半消息?
“刚才的确有陌生人来了,他们去了那个方向――”聂大师突然回头,指着林萧所在的角落,沉声说道。
江雅差点吓的叫出声,瞬间被林萧捂住了嘴巴。
壮汉似是很相信聂大师的话,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带着众多手下,扬长而去。
蹬蹬蹬!
一群人沿着聂大师手指方向一路追去,只不过他们寻找的方向,并非车厢,而在车厢外。
等到黑蛇成员离开后。
“我可没骗人啊!”聂大师回头,朝林萧的方向猥琐的笑笑,“五千块只能买一半的消息,另一半消息就是――你们在我的车厢。”
林萧又气又笑,没想到聂大师是个老滑头。
他走到门口,悄悄朝外观察几眼,确定没人在四周伺伏,终是松一口气,回头转身,沉声问道:“聂大师!你被孽龙金刚囚禁,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哼!”
聂大师懒洋洋地回到座位,抓起他的烟枪抽了口,眼珠子骨碌碌直转,很得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