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野兽已然出笼,傅沉寒面无表情的伸出手――
姜咻忽然回头,大大的眼睛里还带着一点泪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叔叔,你要是跟我公开了,你以后就不好找女朋友了呀。”
傅沉寒:“……”
姜咻哭的不行:“别人就会觉得您有前任,心里有疙瘩……我不能连累您……呜呜呜呜……”
傅沉寒:“……”
他心情复杂的看着姜咻,忽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你担心我以后找不到女朋友?”
姜咻小声的说:“我、我是来给您冲喜的,等您身体好了,自然就不需要我了,到时候您总是要成家立业的呀……”
傅沉寒被她气笑了。
姜咻以为他很欣慰自己为他着想,抽泣了一声:“我、我不是不知恩图报的人的,我以后会把您给我的都还给您的……”
嗯,一刀两断,干净利落。
野兽回了铁笼,傅沉寒有些啼笑皆非,他垂着浓长的眼睫看着姜咻:“放心,就算爷半身不遂,也多的是女人扑上来,不会找不到女朋友。”
姜咻一想也是,她委屈的看着傅沉寒:“但是你公开了这件事,人家就会说我狐假虎威的,我不想让人家觉得你是我的大老虎。”
……这比喻,啧。
傅沉寒舔了舔牙齿,倒是想在这小狐狸鲜嫩的脖子上咬一口,“听你的,哭什么。”
姜咻觉得很丢脸,转身要去拿纸巾,又被傅沉寒给拉了回去,措不及防之间,男人柔软又有些微凉的唇贴在了她眼睑上,姜咻睁大眼睛,惊慌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漂亮的如同子夜晨星的眼睛。
她眼睫上还带着泪水,水润润的,惊慌的一颤一颤,让人想要肆意欺负。
傅沉寒低笑一声,伸手挑起她的下巴。
那眼睫就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傅沉安抚的捏了捏小朋友白嫩柔软的后脖颈,声音轻佻:“别哭了,嗯?”
姜咻:“……”
“……”
“……”
她猛然回神,一把推开傅沉寒,呜哇一声冲进了浴室,门被摔得震天响。
被推开的老男人用手指点了点鼻尖,愉悦的笑出声。
……
姜咻看着镜子里脸红成了虾子的自己。
她细微的哀鸣了一声,用冷水冲了好几次脸都没能让脸上的潮热退下去。
“……”
太丢脸了!
姜咻觉得自己都要含羞而死了。
磨磨蹭蹭的在浴室里待了十来分钟,姜咻又觉得一直躲在里面不太好,但是她又实在不好意思出去,干脆就开始洗澡,在洗完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直到用柔软的毛巾擦干净了身体,她才意识到,自己不仅没有带睡衣,连换洗的贴身衣物都没有带。
而之前穿的那一套,已经被她扔进了脏衣娄里,溅上了水,眼见着是穿不了了。
姜咻:“……”
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姜咻用大浴巾把自己裹住,贴在浴室门后面听外面的动静――傅沉寒似乎不在。
姜咻微微松了口气,但还是警惕的将浴室门拉开了一条缝,伸出脑袋张望了一番,确认傅沉寒的确是不在,可能是跟平白商量事情去了,这才做贼似的从浴室里出来,紧紧的攥着胸前的浴巾,往衣柜那边走。
飞快的找好了睡衣,刚刚拉开抽屉,冷不丁身后有个含笑的声音响起:“穿粉色的那套。”
姜咻:“……”
她就跟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僵硬的回过头,果然看见傅沉寒就站在她身后,修长的身形比她高一个头还多,精致的眉眼间带着几分笑意。
他的手从姜咻的肩膀上空穿过,帮她拉开了抽屉,随手从里面勾出那套嫩粉色的:“喏。”
姜咻:“……”
要是这时候给她量个血压,也许会把血压表都给爆了。
因为实在是太羞耻,她脑子都不清醒了,晕晕乎乎的接过他手上的东西,和睡衣一起抱在胸前,茫然的:“您、您喜欢粉色吗?”
傅沉寒看了眼她露出外面线条漂亮、肌肤白嫩柔腻的肩膀和修长的脖子,道:“嗯。”
她穿粉色肯定好看,像朵花儿似的。
姜咻:“……那我去换衣服了。”
傅沉寒拉住她手腕:“要不然我帮你换?”
“……”姜咻回头看着他,十分认真:“我已经十八岁了,会自己穿衣服。”
傅沉寒有点遗憾:“好。”
姜咻:“……”
回到浴室飞快的换好了衣服,姜咻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己一定是喝了假酒。
不然这么会这么浪!
为什么要问喜不喜欢粉色这种问题啊!
不过……寒爷这种人竟然会喜欢粉色诶……
浴室门被不轻不重的敲了两声:“小朋友,我还要洗澡。”
姜咻啊了一声:“我马上出来。”
傅沉寒倒是没有再逗她,进浴室洗澡,姜咻松了口气,给自己吹干头发,怕他又想起验身那一茬,立刻把自己裹进了温暖的被窝里,并且闭上眼睛装睡。
傅沉寒十五分钟就从浴室里出来了,他看了眼地铺里隆起的一团,走到门口跟外面的下人说了什么,没多久就有人端来了一杯温热的牛奶。
傅沉寒弯腰拉了拉姜咻的杯子:“起来把牛奶喝了。”
姜咻: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傅沉寒想了想,带着几分诱哄的说:“小朋友,不喝牛奶一辈子都长不高的。”
姜咻:“……”
大佬不愧是大佬,太狠了呜呜呜呜。
姜咻哭唧唧的爬起来喝牛奶,跟傅沉寒求证:“寒爷,您长这么高都是因为每天喝牛奶么?”
傅沉寒随口说:“嗯,对。”
于是姜咻咕嘟咕嘟将一杯牛奶都干了,颇有种豪饮五粮液的气壮山河。
“过来。”
姜咻咳嗽一声,生怕傅沉寒说验身的事,磨磨蹭蹭的走过去。
傅沉寒却只是伸手在她唇边一抹――奶渍。
姜咻:“我自己……。”
傅沉寒眼睛促狭的弯起,俯身,将那一点奶渍舔掉了。
姜咻干巴巴的继续:“……擦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