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语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儿,然后才起身去洗浴间洗澡,洗好又细细的把头发吹干,换了身衣服拿了钱包出门。
一段时间没回来,冰箱里面的蔬菜水果牛奶都过期了,她得去超市重新采购。
沈思语去了刚刚回来时候陆寒尘带她去的那家超市,走到鲜奶区的时候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第一次和陆寒尘逛超市的画面还历历在目,那个时候陆寒尘对她阴晴不定话里话外都是嘲讽,可当她低血糖头晕的时候却又比任何人还要心急。
其实从那个时候起,陆寒尘不管怎么恨她,始终做不到不管她。
沈思语伸手拿了好几盒的草莓味酸奶放进购物车,又推着去选购了蔬菜水果,又买了一些肉,把生活用品一应购买齐全后才往收银处走。
不过刚刚从陆家回来,她就已经很想陆寒尘和小包子了。
沈思语忍不住苦笑,人的习惯果然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一开始得不到,就不会贪恋那么多。
一旦得到了,就真的很难戒掉。
沈思语买了大包小包,拎着到外面后打了出租车,回到阳光小区下车后就看到了里面停放的一辆熟悉的车。
沈思语脸上的笑容顿时漾开了,她拎着大包小包跑不快,只能加快速度往车子那儿走。
沈思语刚刚走到车子前,车门就打开了,陆寒尘下了车,上前给她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接过来。
“你怎么来了。”沈思语浅浅笑着,脸上有种红晕。
“不放心你一个人,所以过来看看。”
“你不应该来的,你刚刚回来就跑出来,被你爸爸知道了又要说了。”
“可我看我来了,你不挺开心的嘛!”陆寒尘两手拎着东西,腾不出手来捏沈思语的脸,不过眼底的宠溺却是很明显。
“阿尘哥哥,谢谢你。”
谢谢你,在这种时候还顾及着我小小的敏感的心。
谢谢你,在一家团聚的喜悦中没有放弃我。
谢谢你,在我以为自己只是一个人的时候又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我等下还要回去,我陪你吃完晚饭,晚上你一个人可以吗?”
两人说着话,电梯就到了八楼,一前一后的走到房门前,沈思语开了门就听到陆寒尘的话。
刚刚雀跃而起的心慢慢的冷静下来,她冲着陆寒尘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没问题的,你放心好了。”
“思语。”陆寒尘嗓音有些暗哑,“不然,我还是留下来陪你。”
“不要,现在正是你刷好感的时候,阿尘哥哥,我们不要为了一时而耽误了以后。”
沈思语毫不犹豫的摇头,“你忘了,我又不是什么都不会娇滴滴的女孩子。”
不光是在M国的时候,在没有遇到陆寒尘之前,她就是一个人的。
在Y市遇到陆寒尘的那段时光,是她生命中最为甜蜜和没有负担的时光。
陆寒尘进屋把东西放下,又看着沈思语把东西一一归类整理,然后她把草莓味酸奶全部拿出来,自己只留下一盒,其他全部装在袋子里面给了陆寒尘。
“拿回去给小包子吧!”
陆寒尘挑眉看她:“你这么宠着他,会让他把牙齿吃坏的。”
沈思语头也不抬的回他:“不会,你一天规定他喝两盒,小包子都记得好好的。”
陆寒尘失笑,“那你呢,我规定你一天喝两盒,你喝了吗?”
沈思语囧,她有时候忙起来连饭都没有好好吃,就更不记得喝酸奶了。
“你快回去吧!别让家里等太久,不然你父亲会更讨厌我的。”
沈思语推着他,陆寒尘没办法,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低头噙着了她的唇瓣。
一个绵长又炙热的吻结束,沈思语身子都软了,她眼里有了星光,全是陆寒尘那张英俊绝伦的脸。
“我走了,自己在家把门关好,我搞定我父亲,就来接你回去。”
沈思语脸颊都是酡红,她捂住嘴巴,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走吧,等下被人看到了。”
陆寒尘低低笑着,越看越喜欢,可是在不走,等下就真的走不了了。
陆寒尘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把身体欲望给压下去,只在沈思语唇瓣上又轻轻啄了好几下,然后才拎着一袋子的草莓味酸奶离开。
陆寒尘一走,沈思语整个人就如虚脱了一般,她撑着走回去坐在沙发上,捂住脸颊让热度一点点的消散。
墙壁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走着,过了很久沈思语脸上的热度才彻底降下去。
屋子里面陷入安静,除了她的呼吸,就只听到挂钟的滴答声。
沈思语又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进厨房,先把米淘干净煮上,又给自己做了个青椒炒肉丝,凉拌了一个海带丝,还煮了个西红柿鸡蛋汤。
哪怕只有一个人,她也要好好的生活。比起陆家的满汉全席团圆饭,沈思语的饭菜就显得要寒酸许多。
不过她心态平和,反正她也只是自己一个人,能吃饱就无所谓了。
沈思语吃完饭收拾好,又看了一会儿电视,回屋洗了个澡换了睡衣,就走到阳台上往下看去。
万家灯火繁星点点,此刻,却只有她一个人。
这个夜晚,陆家一家团聚,举杯欢庆,她爱的男人和孩子,一定很开心吧!
有多久,她没有一个人单独过夜了。
明明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在这一刻却无比的寂寞和可怜。
沈思语站了一会儿,转身进了自己的书房,说是书房,有一半被隔开放满了木材和雕刻的工具。
大型的木材和工具她自然是不会带回来,屋里都是一些干燥好的木材和刻刀工具。
她拿起一块木材,画了个小草莓开始雕刻。
人一忙碌,才不会胡思乱想,沈思语刻的专注,这次的草莓,她把木材中心掏空了。
上次的事情让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把作品的内部掏空,然后可以在里面放追踪器。
沈思语一段时间没拿刻刀,手法有些不准,开始几刀力度不算精确,她有些烦躁不安,索性拿起训练的木材练手法。
心不静,手里的刻刀一下子就划破了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