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7.第1687章 冲冠一怒
顾倾城脸上闪过一道轻蔑之色,道:“你想得太多了,我不过是想把偏了的花扶正而已。可是你这样疑神疑鬼,却使我的头发都散了。”
那人侧目一看,果真顾倾城鬓边垂下了几丝碎发,因该是珠花上的细钗勾下来的,也因此确认了那朵珠花没有问题。
因此讪讪然笑了几声,道:“顾皇后实在是太镇定了,这在一个女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既反常必有妖,所以我不得不小心些,既然顾皇后嫌这几根头发碍眼,那也好说的很。”他伸出手去,指缝里寒光一闪,顾倾城那几根发丝应手而落,飘飘荡荡散落在地上。
屋子里所有人都是一凛,这人的意思昭然若揭,无非是告诉众人不可轻举妄动罢了。
顾倾城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心里却实实在在有些着急了,她知道自己在这人手里时间越长,危险便越高。
而且她也不由得多想了一些,若是这人还有别的同伙,说不定便会同时在外面败坏自己的名声。
败坏自己的名声倒也没什么,就怕还有什么针对萧凤梧的陷阱,到时候自己这面若是处于被动,便不好了,因为现在并不知道这人的身份以及背后的势力,也就无法做出应对。
为今之计最好便是尽快自救,因为这个人虽然混进了祥和宫劫持了自己,但他一个人好来,却不可能带太多的人进来,否则也不至于没有被祥和宫的人发现,所以他短时间内还无法跟外面的同伙取得联络,进而有下一步的行动。
顾倾城状似不经意地瞟了一下自己被钳制住的手腕,那里有一只金臂环,是军器监的能工巧匠为顾倾城量身打造的,比原先萧凤梧给顾倾城做的那些安全性更高一些,威力也更大。
只是若是不特意触发的话,是不会发挥威能的。
自从顾倾城做了母亲之后,便不再戴着这些有可能对儿女造成伤害的东西了,只有这一只臂环因为做工精巧,又不累赘,且安全性很高,所以她才戴在了手臂上。
如果她能够触动手镯上的机关的话,旁边这人想要他生便要他生,想让他死他便不能不死,但问题是这人警惕性这么高,要如何才能碰触到手镯便令人大伤脑筋了。
那人见顾倾城一直都很安静,心里不免有了几分得意。
郭老太已经从最初的暴之中冷静下来,因为早就知道自己的老头子必死无疑了,所以尽管伤心,可是对这样的结局却也不是接受不了。
如今冷静下来,便注意到自己的干女儿已经落到了歹人手中,死人再重要也没有活人重要啊!这个女儿虽然是半路上认来的,可是比起自己认识的那些人的亲生女儿还要孝顺。
“你干什么!”郭老太一把推开虎子,便冲了过去,不管不顾抓住那人的手臂就是狠狠一口。
那人的手臂却钢铁一般,郭老太非但没有咬动,自己原本就不怎么牢固的牙齿也被崩得更加动摇了,唇齿间有血腥气弥漫开来。
可是郭老太有一股不服气的倔脾气,伸出手在那人脸上使劲挠去。
起先事出突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顾倾城身上,谁也没有防备郭老太会冲出去,此刻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惊呼。
其中顾倾城的呼声更为急促:“娘!您快躲开!”
那神秘人本来被咬一口不痛不痒,也不准备跟一个老太太计较,可是郭老太如此不依不饶可就让他有些恼羞成怒了,喝道:“老太婆,你找死啊!”
顾倾城急忙单手把郭老太往自己身后拉,同时急急说道:“你若敢伤害我娘一点,我保管叫你竹篮打水一场空!你知道,我做得到的!”
那人本来准备伸手拗断郭老太的脖子的,闻言手一僵,动作停顿下来。
顾倾城呼吸急促,眼看着那人的手离开了郭老太的后颈,才算是把悬着的心放下了。
此刻那人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了郭老太身上,愤愤然道:“老东西,快滚回去,否则休怪小爷手下无情了!”
郭老太也不肯就此放过他,骂道:“你这个畜生!不得好死的东西!”扭身挣脱了顾倾城再次过去厮打起来。
顾倾城趁着这个机会,扭动了臂环上的旋钮,同时用力把郭老太往自己怀里一拉,叫道:“娘!”母女二人同时往床上倒去。
那人并没有看到顾倾城的动作,忽然觉得面前金风不善,紧跟着数点寒星扑面而来,若是自己继续钳制着顾倾城,说不得自己必死无疑。
时间短促,甚至来不及权衡利弊,他下意识松开了手,护住了自己的面门。
顾倾城拉着郭老太从床上滚落下来,在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又在臂环上重重击打了一下,登时又有一簇明亮的光芒朝着那人电射而去。
与此同时,顾影念影以及几个影卫飞扑过来,把顾倾城和郭老太抢救回去。
那人狼狈万状,床上地方狭窄根本躲避不及,可是他再别的地方也没有布置只要下了床,必死无疑,所以硬生生挨了这两下,身上被扎满了细针,登时变成了一个人形刺猬。
他痛的哇哇大叫起来。
顾倾城的心也跳成了一团,若说遇到这样的情况她不害怕那是假的。
此时手臂上忽然按上来一只暖暖的手,她转头就看到了萧凤梧满含关切的脸,他额上、鼻尖都有细细的汗珠,气息也有些不稳,很明显是用尽了全力赶过来的。不由得报纸一笑,道:“我没事。”
萧凤梧爱怜地抚了抚顾倾城蓬乱的鬓发,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松开顾倾城,分开众人大步向前。
也不知他如何出手,那人一声哀嚎已经到了他手中,他回头看了看顾倾城,目光准确无误落在了顾倾城紫胀浮肿的右腕上,然后手一落,那人又发出一声惨呼,左手软软垂下,瞬间已经被废掉了。
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那人在地上辗转哀嚎,狼狈万状,丝毫没了先前的志得意满、轻狂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