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梨刚带着宁舒童去化疗回到病房里,也不免的有些担心。
宁溪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来过了。
这段时间,郁家就好似是一个铜墙铁壁一样,就算是打听消息都打听不到,她去问陆轻泽,陆轻泽眼神也很幽沉。
“这段时间,你守好宁舒童,就是对她的最大关爱了。”
宁舒童也很忧虑。
不仅小姨不来了,那个她想要介绍给小姨的帅叔叔不来了,就连莫叔叔也没有再来找过她了。
她好像就是这样被遗忘在医院的角落里,再也看不到了。
邢梨安慰她:“你现在呢,就是要好好地养好身体,等到你小姨来的时候,给她一个健健康康的童童。”
宁舒童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邢梨把东西送回了换药室,护士长就走了过来。
“邢梨,霍少找你。”
“霍少?”
护士长说:“就是霍家的那个小少爷啊,你还说你自己没什么家庭背景呢,霍家可不是普通人能高攀的上的啊。”
邢梨现在还是有点懵逼的状态,就被护士长给拉到了休息室。
“霍少,这就是邢梨。”
霍敬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斜眼睨了邢梨一眼。
一个女护士,没有化妆,脸上的表情很寡淡,看不出什么别的姿色,他摆了摆手叫护士长出去。
“你就是邢梨?”霍敬问。
“嗯,是我。”
霍敬都忘了宁溪在临死前说的是哪两个字了,也算是费了点功夫才找到了真人。
邢梨向前一步问:“霍少,您找我有事?”
“嗯,是有事,”霍敬把交叠放在茶几上的双腿放了下来,“你认识宁菲菲?”
这三个字,让邢梨一下就睁大了眼睛。
竟然……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知道宁菲菲?
他来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邢梨现在不敢确认,也就没有回答。
“我不知道。”
霍敬本来还以为是宁溪说谎,胡乱指了一个人就让他来问,但是看到邢梨那脸上瞬息万变的神色,就已经是明白了。
“你真不认识?”
“不认识。”
霍敬太阳穴青筋微跳,站了起来,在空地中来回走了两圈,捏了捏眉心。
“这事儿,不是我胡乱问你的,是……霍佳音让我来问你了。”
邢梨蓦地抬起头来,“是佳音姐?她说什么?”
霍敬心想,果然是和宁溪脱不了干系。
“他说,让我来问你宁菲菲的事情,说宁菲菲没有死……”
他的话音未落,邢梨就已经大声打断了她,语气亢奋:“对!宁菲菲没有死!”
霍敬:“……”
“怎么没死?我怎么听说,宁菲菲,宁家对这个大小姐,是从医院住院部的顶楼跳下来的?”
邢梨一听到说是宁溪,就已经有一半的心思都放到了肚子里。
她说:“跳下来的的确是有一个女人,但是却并不是宁菲菲,而是我姐姐!“
霍敬震惊的瞳孔都在瞬间放大了几分。
邢梨说:“当时我家里缺钱,我妈得了绝症,需要用钱,我姐一直在筹钱,就有人找到了我姐,说只要是帮她完成一件事情,她愿意出五十万,一百万,想要多少都没问题,我家当时实在是被逼无奈,已经到了绝境了,她便答应了下来,你知道她叫我姐做的是什么事情么?”
霍敬看着邢梨的嘴唇嚅动,“你闭嘴!根本就不可能!”
邢梨冷笑了一声:“不可能么?你觉得是不可能么,她让我姐替她去死!这是事后才知道的,当时她就是设了一个套!结果呢,我姐死了,钱却没有拿到手!我妈妈也死了!”
霍敬完全呆住了。
邢梨此时就是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在控诉着,声嘶力竭!
“你不是不相信么?我刚开始也不相信,为什么我姐姐就凭空消失了!就连墓碑上,刻的都不是她自己的名字!”
邢梨抹了一把自己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淌下来的眼泪。
“而且,就在前一个月,我还看见了她!宁菲菲!那个杀人凶手!”
“谁?”
霍敬刚才还好似是被点了哑穴一样,现在忽然就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谁,你说清楚是谁?”
霍敬一把握住了邢梨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她。
邢梨忍着霍敬握着她的肩膀的苦楚,咬牙切齿,声音从齿缝间蹦出来,“是她!宁菲菲,我看见了她,她活着,她现在就在c市!”
…………
荒岛。
宁溪将一切都弄的井井有条了。
她已经找到了水源,又每天去找野菜,学会了用尖锐的树枝当成利剑去射一些兔子和山鸡,闲来无事,就去海边去抓鱼。
而郁时年,就每天在山洞里面,闲来无事的时候,出去晒晒太阳。
他的腿已经开始有一点知觉了,在阴雨天的时候,在膝盖处会好似是针扎一样的疼。
他尝试着走路,每一次都摔的很惨。
宁溪就站在外面,听着里面扑通扑通的声音,不去问,也不去看。
郁时年的自尊心和大男子主义,别任何人都要更加浓烈,宁溪宁可给他留下他自己的空间。
“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宁溪就会用木棍,在铁锅上面当啷当啷的敲几声,过一小会儿,才进去扶着郁时年出来,以便给郁时年腾出来充足的时间拾掇好自己。
郁时年看着宁溪端过来的鱼汤,皱了皱眉,“怎么又是这个?”
宁溪翻了个白眼,“能有吃的就不错了大少爷,你还想要吃什么,满汉全席么?”
郁时年直接把碗给丢在了地上,拿起来一旁的木棍,转身就艰难的撑着两条腿往里走。
宁溪拦在了郁时年的面前。
“郁时年,这是我花了两个小时在海里面捉到的鱼,是我花了一个小时熬的鱼汤,你就算是不喝,你也不能糟蹋掉吧!”
郁时年冷笑着看着宁溪,近乎挑衅的说:“我就是把碗给砸了,你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