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有些犹豫。
“林管家,我是您从小看大的,我小时候您还抱过我,你是郁家的管家,”郁时年声音不怒自威,“你自己掂量着轻重。”
林管家便事无巨细的将那晚的事情和第二天白天的事情都给说了。
“……后来在地下室里,人就真的没了,还是我拿着钥匙去开的门,里面真的没人。”
“李娟失踪那天,是不是少奶奶找了一辆货车出去运东西?”
林管家楞了一下,想了想,“是的。”
他忽然后知后觉的脑子里一恍,难道……
他看着坐在自己面前沉着冷静的青年,一双眸子深不见底。
不知道从何时起,这已经不再是他能俯视的那个毛头小孩子了。
…………
郁家一行人在晚上六点之前就要回去。
郁时年直接就走了,都没来看宁溪一面,只是安排了人手守在院子里,除了送饭出入的人之外,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当然,也包括宁溪。
宁溪就好似是被软禁了一样。
她倒是也没什么别的过多的情绪表现,伴随着晨钟暮鼓,清晨就去墙边听隔着院墙之外的和尚念经,闲来无事跟来送饭的小和尚要了一些花种,用盆栽了,放在厢房里面养着。
黎添来了几次,她字字句句都没有询问过郁时年的事情。
他不禁内心赞叹:真是一个沉得住气的女人。
宁溪却很享受这样的宁谧。
她在监狱里面苦熬了三个年头。
每次过年,对于犯人来说都是一次罕有的福利,会带他们出去放风,给好吃的年夜饭。
可是对宁溪来说,每次都是极致的痛苦。
那些同房的女犯人将年夜饭给宁溪倒在地上,用鞋底踩烂了,压着她的脖子让她好像是狗一样匍匐在地上吃。
她不吃,就是受冻挨饿被打。
她好像是狗一样压在地上吃那些肮脏的食物,身边都是猖狂的大笑声,她们骂她下贱,骂她不知廉耻,骂她是一条人尽可夫的母狗。
那些恶心的话磨光了她所有锐利的棱角,从刚开始听到会暴起去反抗,到后来一点波动都没有,就好似她只是一块没有情绪的石头。
有过曾经惨痛黑暗的经历,现在的宁谧于她而言,来之不易。
宁溪更多的情况下都在养精蓄锐,她知道,一旦回到郁家,就会有一场恶战在等着她全身心的去应对。
这几天没人来宁溪的院子,她也乐的自在清闲。
直到一个夜晚,宁溪刚刚脱了衣服去浴室里面洗澡,拉上浴帘,就听见外面传来有隐约的脚步声。
“谁?”
紧接着,头顶的灯忽然闪了闪,灭掉了。
一下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这寺庙位于荒山野岭,宁溪警觉性很高,立即就披上浴袍出来。
外面也是黑逡逡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宁溪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就按照自己记忆的方向走到柜子前面去取蜡烛。
忽然,有一道黑影在宁溪的背后出现,下一秒就一把扣住了她的腰给压在了门板上。
浴室的门虚掩着,她的身体向后靠去。
她没穿鞋,地上湿滑,打滑差点就要向后仰过去,下一秒就被直接托着臀抱了起来。
她整个人就被推进了浴桶之中,在没顶的水流窜进口腔中之前,已经有两瓣唇封住了她的口。
宁溪脑子里嗡嗡的。
被水淹没的感觉,逼仄,难受,让她想起了被丢进刺骨冰冷的江水中的那一刻。
她拼命地挣扎了起来,一双手在黑暗中扣着她的腰身按在了浴桶上,将她抬出了水面。
长舌探入口腔,攻城略地,席卷着她口内津液。
她身上的浴袍被打湿了散了,从肩膀上滑落下去,被浴桶里的水给压了下去。
就在这时,头顶的灯又忽然亮了起来。
宁溪看见了男人的眸。
带着火光,好像是要把她给吞噬一样。
男人撑开她的腿,她好似是柔软的藤蔓一样缠绕上郁时年的腰,借着水流,一切都顺畅而又火花四溅。
郁时年这几天已经快被郁家的各种应酬给逼疯了。
却还要去应付那些虚伪的面具和应付的假笑,甚至就连曲婉雪这个枕边人他都绝对不敢相信。
等到夜深人静,他就会想起来宁溪那温香软玉。
也只有在宁溪身边,他才能真正的放松下来做他自己。
他就不管不顾的借公司的事,星夜又来了寺庙后院,当双手触及到女人温软的身体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又活了过来。
一同活过来的,还有那体内沉睡的欲望。
从浴室到外面的大床上。
床板咯吱咯吱的响了半夜,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才终于睡了过去。
宁溪精疲力竭,她这一觉睡得是前所未有的好,还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她背着已经痊愈的童童出院,走在楼梯上,她笑着听童童在叽叽喳喳的说话,心里全都是满满的幸福。
而就在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她不小心崴了脚,一下扑倒在地上。
压在自己身上的童童变成了一块大石头。
重石压着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猛地惊醒过来。
身上压着的是郁时年。
郁时年捏着她的鼻子,“总算是醒了。”
男人早晨的精力很旺盛,宁溪也没推拒,她现在巴不得和郁时年多几次,能快点怀孕最好不过。
等到再度醒来,天色已经渐暗了。
宁溪睁开眼睛,就看见身侧倚着床头靠着男人的身影。
郁时年手中拿着一个平板,手指在上面写着什么,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就是一个无害的温润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