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家走了朱美玲和宋晚浅,一下子就变得空旷了起来。
方清舒的日子过的舒服而滋润,她也终于享受到了朱美玲的那种待遇,所有佣人都以她为尊的日子。
郁时年曲婉雪和宁溪还是住在别墅里。
而关佳悦,也已经搬出了郁家。
上次就在曲婉雪的吵闹之下,关佳悦成了单纯的家庭教师,每天过来两小时单纯的辅导郁思睿的功课。
而孩子都是喜新厌旧的。
有了新的玩具,旧的玩具就都放在了一边,不去管了,喜新厌旧是人类的本能。
曲婉雪又给郁思睿报了幼儿园的名。
孩子都是喜欢玩闹的,特别是在这个年龄段,喜欢和别的同龄孩子一起玩。
渐渐地,除了郁思睿喜欢的画画课,苏景欢还在来上课之外,关佳悦的存在感已经是越来越差了,几乎已经到了没有任何的存在感了。
宁溪看着郁思睿每次从幼儿园回来都十分高兴的面庞,心里也不由得暖融融的。
这孩子的可塑性还是很强的。
在这样糟糕歪曲的环境中,竟然还能长得这样茁壮,这样挺拔,这样笔直,从歪道上又转了回来。
宁溪和郁时年依然是如同以往一样,不冷不热。
既不亲近,也不疏远,更加好像是相敬如宾的感觉。
就在这时,宁溪接到了邢梨的电话。
这个夜晚,邢梨的电话打破了这样的宁静。
“佳音姐,我看见了那个女人!”
宁溪本躺在床上,听见这句话,脑子里懵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谁?你是说谁?”
“就是当初要给我妈手术的钱的那个女人!就是她!我姐姐代她去死了!”
宁溪嚯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甚至都忘记点亮床头的壁灯,直接就下了床,朝着门外走。
“你、你慢点说,在哪儿?她现在在哪儿?”
邢梨这才说了情况。
原来,邢梨今天是急救救护车里面的护士,去抢救一个心梗的老人,在去的路上,邢梨就从救护车的车窗向外看,看见了一个长发的女人,女人长发飘飘,长得一张让邢梨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脸。
“就是她!不会认错的!就是她把我姐姐给骗了的!她就算是烧成灰我也记得她!”
宁溪说:“她在哪儿?你是在哪儿看到的她,我现在就过去!”
邢梨说了地址。
只是,当时是在急救车上,急救车不能停,邢梨等到做过急救之后回来,在那地方就没了人。
宁溪也打了个车过去。
她站在人流熙熙攘攘的马路上,看着那些来往的人,握紧了拳头。
邢梨的话还在耳边。
“我不会认错的!就是她!就是她!”
“她没死,我总算是知道了,她骗了我,骗了我姐姐,就是想要我姐姐去代替她死!”
“你信我!佳音姐,你信我,我没有说谎!”
邢梨那带着哭腔的声音时时刻刻的响在耳边。
宁溪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邢梨的话不是天方夜谭,也不是随口胡诌的。
宁菲菲没有死,绝对没有死,只是她做的太过隐秘,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这段时间里,宁溪一直让邢梨在查找医院里面各方的监控录像资料。
可是,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
那个时候的录像寻找起来很麻烦,就算是找到,也都是已经被重新归置安排好的录像。
当初就连郁时年这样身份的人,都没有查找到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就不用说一个小小的护士了。
宁溪几乎都已经放弃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希望。
可是邢梨的这个电话,却重燃了宁溪内心深处的火焰。
宁菲菲没有死。
宁菲菲又重新回来了!
她一定要找到宁菲菲。
宁溪回到了郁家别墅里。
曲婉雪正在教训郁思睿。
“你干脆成了一个野孩子算了,你怎么不住在幼儿园里算了!”
她本来是想要让郁思睿出去上幼儿园,借此就能叫关佳悦能被驱逐出郁家。
现在倒是好了,关佳悦出去倒是出去了,这个郁思睿也成了野孩子了,整天不着家,恨不得住到幼儿园里,连累让她也被别的贵妇笑话。
郁思睿不管曲婉雪怎么恶意的说骂他,都低着头一声不响。
可是,却不知道这次怎么回事,郁思睿似乎是被说的恼了,大声反驳了一声:“好啊,我就去住幼儿园!”
宁溪刚要推门,听见了曲婉雪气急败坏的一声。
“你是不是聋子了!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从贫民窟里面给弄出来的!要不是我,你现在就已经死了!你现在跟我在这儿摆什么臭脾气呢!还敢给我顶嘴!”
宁溪一下子就顿住了脚步,她有些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刚才曲婉雪在说些什么?
她听见了什么?
宁溪屏气凝神,正打算继续听的时候,曲婉雪似乎察觉到在客厅这种非密闭空间的不安全稳定性,就扯着郁思睿上了楼,一边推着他还一边骂骂咧咧的,却没有再提一句刚才的话了。
没有立即进去,而是转身折返回到了院子里。
她的脑海里在不断的转着这个念头。
刚才曲婉雪的话,里面的确是有漏洞,向宁溪传达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郁思睿不是曲婉雪的亲生儿子。
怪不得,曲婉雪会对郁思睿动辄打骂恶语相向。
郁家的门第森严,能进来的,必定是做过十分严格的亲子鉴定的。
郁思睿是郁时年的儿子,却不是曲婉雪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