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子哥从小就就是在这种场合长大的,酒量早就练出来了。
就像是霍敬和郁时年,没人知道酒量深浅。
三杯喝完亮底,汪奕泽叫起好来。
“敬哥好酒量!”
汪奕泽凑过来,“敬哥也是好久都没来了吧,我们这次好好玩儿,不醉不归!”
郁时年单手把着扑克牌,“那恐怕你一杯酒下肚就要回去了。”
霍敬在汪奕泽的脑袋上拍了一把,“谁的酒量都比你那猫似的酒量要好。”
汪奕泽是汪处长老来得子,唯一的一个儿子,最是含着金汤匙出来向来没吃过什么裤头,算是c市这些少爷公子里面年龄最小的一个,几个哥哥也都挺照顾他。
酒过三巡,郁时年把手里的牌撤了,叫来一个人代自己,端着一杯酒来到霍敬的面前,把酒杯放下在茶几上。
霍敬斜叼着一支烟,“听说你家里要乱了套了,你妈又给你塞了两个女人进去?”
郁时年挑眉,“你这在国外公干的人都知道了?”
“整个圈子里笑谈了,谁不知道你郁大少,风流潇洒,而且还有个大度的少奶奶。”
“大度?”郁时年嘲讽的勾唇,手指间金属打火机转了一下,跳跃起来一朵橘黄色的火花来,照亮了他半边脸。
霍敬向前倾身,“我知道你还想着那个女佣,死了就死了,别想了。”
虽然霍敬也不怎么看好曲婉雪这种女人,但是曲婉雪既然肯出手把宁溪给料理了,也就省的他出手了。
也算是了了他的一桩心事。
郁时年说:“我就是想要请你帮我一个忙。”
“哥们之间,还用说帮不帮的,只要我能办得到的。”
“这事儿你肯定能办得到。”
郁时年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身份证件,背面朝上递给霍敬。
霍敬疑惑的接过来,“这是谁……”
他反过来看见了证件正面,瞳孔猛地扩散,一下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这个动作,让周围吃喝玩乐的公子哥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郁时年笑着,“没事儿,大家接着玩儿吧,我跟霍少说了个笑话。”
场子再次热了起来,霍敬重新坐了下来,压低嗓音朝着郁时年,“她没死?”
郁时年单手端着酒杯,“我之前不就给你说过,她不会死。”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霍敬手里拿着的身份证件,上面赫然是一个名字:霍佳音。
而照片,竟然就是宁溪的证件照!
霍敬手里拿着这身份证件,就像是一个烫手山芋一样,想要扔掉。
“你这是要给她改名换姓?你要干什么?你想要给她换个身份?”
“嗯,换个身份。”郁时年依然不动声色的喝酒。
“就算是换个身份,你随便弄个普通身份就行了,你何必是要弄到我霍家来?你……”
说着说着,霍敬忽然就顿住了口中的话。
他一下就明白了过来。
“你……你不会是……”
郁时年放下就被,看着霍敬的眼,点头,“我是,我就是想要让她用你霍家的身份,嫁给我郁时年。”
霍敬心里想的,和郁时年现在口中说出来的感觉绝对是不一样的。
他停顿片刻,才咬着牙,声音嘶哑的低吼了一声,“你疯了!?”
“我没疯,”郁时年定定的看着他,“我很清醒,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清醒,我要定她了。”
霍敬捏着眉心,“就算是你想要她,把她在外面养着也就算了,你何必要弄到家里去……”
“在外面偷偷摸摸的,就算是她肯,我也不肯,”郁时年眼神中带着睥睨一切的霸气,“我郁时年想要的人,有谁得不到?还需要去躲躲藏藏的。”
“宁菲菲呢?”
霍敬话音刚落,郁时年的脸色一下就暗沉了下来。
霍敬接着说,“你那个女佣长得像那个杀人犯宁溪,你对着她,难道就没有觉得对不起长眠地下的宁菲菲?”
郁时年被这句话激怒了。
他猛地攥住了霍敬的领口,“杀人犯是杀人犯,她是她,她们就不是一个人,你不用拿这种旧事来提醒我!”
旁边的人都被这样一幕给吓到了,瞬间,就只有ktv的音响里面还在响着伴奏曲。
郁时年猛地松开了霍敬,“你不想帮忙就算了,以后我们还是兄弟,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
他松了松领口,一把拿起身份证件放进口袋里,抬步往外走。
“时年!”
霍敬站起来追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一出去,包厢里面就一下乱了套。
“这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兄弟反目,难道是因为女人?”
“嘘,这事儿我们就别乱说了,来,接着玩儿。”
包厢外,霍敬在走廊上一把抓住了郁时年的肩膀。
“时年,你……”
霍敬本想反问一句:你怎么知道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但是话到嘴边,他看见了郁时年一双眼睛里从来都没看到过的那种寂寥。
“阿敬,这是我第一个真心想要的女人,我想把她放在身边,而不是像是曲婉雪那种奉子成婚商业联姻,也不是家里那两个被我母亲强塞给我的,我是想要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人。”
身为豪门子,霍敬对此深有体会。
除了婚姻,多少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郁时年的话真心实感,他默默地转了头,“你不帮的话也没什么,我去找找汪奕泽,他老子有点难弄,不过也还能对付的……”
“我帮,”霍敬打断了郁时年的话,“不就是认一个干妹子么,我认,不过,”他顿了顿,“我是为了你这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