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郁时莫就站了起来。
可是,宁溪却是伸手拦在了郁时莫的面前。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宁溪说,“我是想要她好好的,但是前提是你必须是要让我知道她好好的,而不是被你给随随便便就藏在了某一个犄角旮旯里!”
“就像是你的女儿一样么?”
女儿这两个字,一下就在宁溪的脑海里炸开了。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郁时莫,“郁时莫,你还是个男人么?你就只会用女人和孩子来威胁我?”
“我是不是个男人,和你没什么关系,至于说威胁,何谈呢?”郁时莫笑了笑,“我给白佳丽转院,是白佳丽自愿,她亲自在转院的同意书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而至于说你的女儿,那是我们双方的平等协约,我们两人平等交换,难不成,现在你就想要赖账?”
这句话一说,郁时莫拨开了宁溪的手臂,径直走向门口。
这次,宁溪定立在原地,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离开的男人,双手撑在办公桌上。
郁时年就在她的正对面,可以看到她的面庞上每一分一毫的表情。
“宁溪,所以,你女儿是在郁时莫那里?”
宁溪没有回答,她略微抬头,刚好是和郁时年对上目光。
“你难道不该问我,我和她签订了什么平等协定么?”
郁时年挑了挑眉,“不管签订了什么,结果我已经知道了,何必知道过程?”
宁溪没说话。
“所以你现在准备怎么办?”郁时年问。
宁溪依旧没有说话。
她总觉得郁时年现在说话太频繁了点,要知道这男人在这件事情上,向来是惜字如金,从来都不屑于和她多说什么。
郁时年也没有想要宁溪回答,说:“想和我合作么?我可以帮你把女儿找回来,更甚至是可以找到你朋友转的医院。”
“那你的要求?”
宁溪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她似乎是站着有点太累了,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放松了紧绷的肚子。
总不能这次合作,只给宁溪有利方。
郁时年手指扣着桌面,“我要的,就是现在郁时莫所拥有的。”
“公司,地位,还有……女人?”
宁溪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宁菲菲。
只不过她却是没有想到,郁时年在认清了宁菲菲的真面目之后,却还能说出想要宁菲菲这种话来。
“是的。”
宁溪笑了一声。
这笑听起来像是在嘲讽,嘲讽郁时年,也嘲讽自己。
男人果然都是一样,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心心念念的。
宁愿在同样一个坑里再摔一次。
“好,”宁溪伸出手来,越过桌面,和郁时年握手,“成交。”
…………
宁溪“大闹”董事会会议室的事情,当天就传到了郁老爷子的耳朵里。
宁溪和郁时年被叫到了主楼里面去敲打。
宁溪主动上前承认错误,“对不起爸爸,我情绪不太稳,不分轻重了。”
郁重峰看着宁溪挺着大肚子,也不好多说什么话,就摆了摆手让她出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是宁溪已经一己将责任给担下来了,郁时年自然也是顺着往下说。
“佳音她最近情绪不稳,去问了心理医生,好像是在孕后期出现的抑郁状态,很有可能会出现产后抑郁症。”
郁重峰:“这么严重?”
“是的。”
“那以后你多陪陪她。”
“好的。”
郁重峰唠过家常,就转到正题上,“我听老何说,你已经在董事大会上把销售部给收拢过去了?”
老何是一个占据不少股份的大股东,不管是郁时年还是郁时莫,都叫他一声叔叔。
“是的,”郁时年直接说,“我现在身体已经好多了,如果再继续在家里一直憋闷着,我恐怕没等到佳音成了抑郁症,我就要先抑郁了,销售这边一直都是我来管的,所以现在继续由我来管,也是理所当然,我比时莫在这方面有更加丰富的经验。”
这话倒是真的。
郁时莫虽然在外留学,有学历也有实力,可是这几个月来,全盘接盘的话,也实在是尾大不掉,让他颇有些吃力。
郁重峰点了点头,在郁时年的肩膀上拍了拍。
“好,和你兄弟同舟共济。”
同舟共济么?
同一条船上,但愿我这个兄弟不把船给凿沉了就是欢天喜地了。
…………
宁溪从书房走出来,去找林花蕊。
经过洗手间,听见有两个在里面整理清扫的女佣的交谈。
“今天你去书房里面可小心点。”
“怎么了?”
“老爷的心情不好,好像是昨天接了三太太的一通电话。”
宁溪本不屑于听这几个女佣嚼舌根,但是听到三太太这三个字,就眨了眨眼睛,停下来仔细听来。
“那不正好么,咱们老爷不是一向最喜欢的就是三太太么?”
“谁说不是呢,可是谁知道,昨天一同视频电话下来,老爷竟然摔了杯子!当时在书房里面伺候的小王都遭了秧。”
“这就奇了怪了。”
“我好像听说啊,”这女佣左右看了一眼没人,才敢凑过来,“好像是三太太这么一年来,形容枯槁,已经跟四五十的人没什么区别了,还嗲嗲的跟咱们老爷说想要回来,老爷当即就否认拒绝了她。”
“……”
宁溪已经是明白了。
她轻巧的一笑,看来,这是成了。
回去的路上,宁溪给三太太打了个电话。
宋晚浅说:“我还正想给你说呢,你的法子,真的成了!恐怕以后老爷都不会给我打电话了。”
“那就恭喜晚浅姐,终于从笼子里飞出去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