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也是生了郁时年这样优异基因的男人,本身就绝对是一个吸睛体,年轻的时候也有多少女人趋之若鹜。
宁溪与郁重峰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十分恭敬的说:“三太太现在一直病着,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行。”
“说说。”
“三太太现在是因为失去孩子,而且以后没有很大可能要孩子了,她的忧思加重,她前几天还说起来怀念自己小时候生长起来的那片江南水乡,青石板和摇摇船,我觉得,三太太可以回乡去养病,回到家乡会对自己忧思的改善有很好的改善。”
郁重峰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宁溪。
说实话,这个时候的宁溪,和最初见到的那个胆小怯懦唯唯诺诺的女佣已经是判若两人了。
现在的宁溪站在面前,落落大方,十分恭顺却又不显得胆怯,话都说的恰到好处。
“你说的不错。”
宁溪颔首,“我也是问了医生,医生的建议,我不敢居功。”
这样一句话,就成功的将这个建议的提出放到了一个最权威的位置。
不管郁重峰是否会去找人问这件事情,医生到时候都不会给一个完全否认的话语。
郁重峰和宁溪一前一后的走出来,宁溪用别墅里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郁重峰看着宁溪离开后,又走到房间里来看宋晚浅。
宋晚浅微微睁着眼睛,看向床头的一个相框。
相框中,是宋晚浅还是很青涩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坐在乌篷船上,披着一头黑色的长发,身上是一条白色的长裙。
周围是碧波荡漾,抬头是湛蓝天空,红墙绿瓦,江南水乡。
郁重峰走过来,坐在了床边,“想家了?”
宋晚浅这才收回了目光,“我只是想起了我小时候,我妈妈带着我去坐乌篷船的时候……”
郁重峰握着她的手,“想了就回去一趟吧,江南的水养人,你这病,说不定回去了就好了。”
…………
第二天,主楼那边就传来了消息。
宋晚浅已经是定好了机票,要回江南养病。
宁溪就知道,这事儿算是成了。
她的心里的一颗大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
宋晚浅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到了十一月深秋了。
不远处的枫林,枫叶似火。
宁溪意外的被郁重峰钦点去送宋晚浅。
郁重峰对宁溪说:“三太太和你年龄差不多,又和你聊得来,你多开解开解她。”
“是的,老爷。”
郁重峰叫住了宁溪,“都已经成婚这么长时间了,还不改口?”
宁溪愣了愣。
她倒是没有想到,郁重峰会主动开口让自己改口。
“爸。”
郁重峰摆了摆手,“去吧。”
宁溪走在路上,都觉得有点心神不宁,实在是想不通,郁重峰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承认了她的身份她的地位,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长期处于郁家这一个大染缸之中,宁溪竟然都不由得变得多疑了。
车子在路上很平稳的开着。
宋晚浅今天终于穿了一件亮色的裙子,外面是一件长款的皮草大衣,头发也盘了起来,用一根翠绿色的发簪,车窗外阳光照进来,衬的她的气色明朗许多。
有一排整齐的大雁,从天空中飞翔而过。
他们朝向的是南方,入冬迁徙,只为了寻找温暖的所在。
她也要翱翔在湛蓝的蓝天之中了。
在机场外面,宁溪就叫司机停了下来,然后她陪着宋晚浅杜可心进去。
可是,此时,在航站楼里的大厅里,却拥堵的很。
很多人都在畏惧着。
宁溪看过去,正是戴着墨镜的江之轶。
江之轶现在这个紧要关头来这里是干什么?
宁溪经由vip通道,和宋晚浅进了贵宾候机室内。
宋晚浅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那被记者和粉丝簇拥着的男人身上,宁溪在她的胳膊上戳了戳,“三太太,注意点。”
宋晚浅这才收回了目光。
“我想他了。”
宁溪此时看到的宋晚浅,才是真正的宋晚浅,抛却了曾经在郁家大宅里面的沉重和面具,来到了一个真正能展现自己的地方。
她陪着宋晚浅在贵宾候机室里面瞪了十几分钟,贵宾候机室忽然从外面打开了。
杜可心一脸笑容的推开门,戴着口罩墨镜的江之轶从外面走了进来。
宋晚浅回过身来,就被江之轶一把给抱住了。
江之轶忽然高兴地好似是一个孩子一样,抱着宋晚浅在原地转圈,“你又重了。”
宋晚浅掐着江之轶的脸,“是你儿子又重了,才不是我。”
宁溪笑了笑,就准备离开,却被宋晚浅给叫住了。
“佳音,我们走了。”
“嗯,”宁溪真诚的说,“一路顺风。”
宋晚浅说:“佳音,珍惜你的枕边人。”
宁溪眨了眨眼睛。
“旁观者清,”宋晚浅说,“我能看出来,你对郁时年,还是有情的。”
等到宋晚浅和江之轶离开后很久,宁溪都还保持着这样的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她对郁时年有情?
怎么可能呢!
这样一个狠心的男人,亲手将她打入了监狱之中,把自己的一颗心丢在地上去踩踏,她会再次喜欢上他?
而且,更不用说,现在的郁时年,更是对宁溪产生了怀疑,正在无孔不入的调查她,就从跟踪她和厉洵,还有私自调查宁舒童就能看的出来了。
她现在必须要先为自己洗白。
才能在郁时年真正确认自己的身份的时候,不会对自己有任何下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