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牵着郁思睿往外走,送他到他的房间门口。
郁思睿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口,看向宁溪,“童童什么时候还来么?”
宁溪的后背僵了一下。
什么时候来……
她也想童童能来。
可是,她又不想让童童再进入郁家这个大宅门之中,也离郁思睿这个……哥哥远一点。
但是现在对着孩子真挚的眼神,她又舍不得拒绝。
她笑了笑,“会来的。”
…………
宁溪做了一个晚上的梦。
被噩梦惊醒前,她做了最后一个梦。
梦里,是有三个人,她,童童,还有郁时年。
她好不容易和童童相见,带着童童去公园里玩耍。
原本是风和日丽的一天,但是宁溪的内心总是感觉到不安,就好似有冰冷阴毒的光在跟随着他,如影随形。
她回过头来,看见了就在自己身后站着郁时年。
她惊的大叫起来,拉着童童就跑。
郁时年在后面一步步的逼近,“把女儿还给我。”
宁溪摇着头,抓着童童的手臂,“不,童童不是你的女儿!”
郁时年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抓住童童的一条胳膊,“童童是我的女儿,我验过DNA了,宁溪,当年我二十四岁生日那天晚上,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你认错了!童童不是你的女儿……”
“把童童给我。”郁时年露出了森森的白牙,身后仿若撒旦一样张开了翅膀。
宁溪哭嚎着,“你别给我抢童童,童童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求求你了,我以后一定离你远远的……”
郁时年一把将童童抢了过来,森冷的笑着,“晚了。”
“童童――”
宁溪哭嚎了一声,猛地惊醒。
她缓缓地回过神来,赵一雯的脸在自己的眼前一点点的放大,变得清晰。
赵一雯说:“你做噩梦了。”
宁溪浑身冷汗涔涔,就好似是刚从冷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掀开被子,不禁被周围的冷空气给激的打了一个寒颤。
另一张床上下铺的叶馨儿和崔小桃都醒了。
崔小桃十分不满的嘟囔着:“大半夜的鬼嚎什么,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是鬼压床了。”
叶馨儿倒是有点关切,“娟姐,你刚才叫……童童?”
宁溪打了一个冷颤。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能随口把这个事情给遮掩过去,根本就不会让别人起疑。
但现在她脑子里混沌的好像是浆糊,不知道该怎么说。
赵一雯看过去,“你是睡糊涂了吧,李娟叫的是痛。”
宁溪心中一动,“我刚才梦见我骑马从马上掉下来摔断了腿,痛的我满地打滚。”
叶馨儿眨眨眼,“这样啊。”
崔小桃蒙着被子翻了个身,“哼,赶紧睡吧,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呢!真是倒霉了,好不容易睡着了还被吵醒了。”
宁溪去洗漱间洗了一把脸。
她出来,赵一雯就给她端上了一杯热水,“喝点水吧。”
宁溪道了谢。
她这才打量起赵一雯。
赵一雯长得是很干净的一种,乍一看觉得并不打眼,可是却耐看,越看越觉得十分漂亮。
她喝着水,心里在想,刚才赵一雯的那帮她解围的话,不知道是她真的听到她喊的是痛,还是……
可是如果是赵一雯刻意帮她的话,那又为什么呢?
宁溪没法开口问,开口问就说明了她的心虚,也就坐实了刚才她喊出童童名字的事实。
她现在披着厚厚的羽绒服外套,却还觉得冷。
想起刚才最后的那么一个梦境,更加是前心后背都很冷。
梦都是反的。
郁时年不会过来抢孩子,也不会知道童童的存在。
已经五点多了,宁溪毫无睡意,躺了一会儿就起来洗漱了。
清晨外面的空气清新,宁溪直接出去去了花房。
花房里面空气清新,处处都流露着一股花香四溢的香味,土壤和水汽弥散,在温暖的环境中沁润。
宁溪走进来,看见在前面挑选花盆的宋晚浅的时候,并无意外。
宋晚浅听见脚步声,转头看见宁溪,笑了起来,“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三天了。”
“等我?”宁溪指着自己的鼻子。
宋晚浅含笑点了点头,“是的,等你。”
想起自从上次寿宴之后,她和宋晚浅就没见面了,最后一次见面,就停留在那一晚被手电筒的强光抓到的那一对野鸳鸯。
额……
宋晚浅做了一个手势,自己坐在软榻上,“你也坐吧,我知道你现在满心都想要问我,我也不妨告诉你。”
宁溪心里一惊。
她急忙摆手,“不用,你不用告诉我!”
她并不想知道宋晚浅的秘密,于宁溪而言,知道别人的秘密就意味着内心多了一份担子。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宋晚浅看宁溪吓得摆手,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其实,你也已经都猜到了是吧?”
宁溪点头,又摇头。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好奇么?”
宁溪郑重其事的说:“好奇心,害死猫。”
宋晚浅笑了起来。
她今天穿了一条淑女风的长裙,外套一个粉色的小马甲,白色的羊绒大衣搭在一旁,头发拢在一侧的肩头,“怪不得江之轶说你是一个有趣的人。”
宁溪:“……”
她想起来江之轶那天临走时在她手背上写下的那一串神都认不出来的签名,不由得向上翻了翻眼睛。
和宋晚浅说话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宁溪就问起了郁老爷子和大夫人朱美玲和二姨太方清舒之间的关系。
宋晚浅来的晚,她也是三年前才进了郁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