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被接到了陆轻泽的院子里。
她本想和陆轻泽争执一番,但是背上的伤实在是火辣辣的让她无法忍受,也就顺着陆轻泽了。
反正身边还跟着沈越,有个旁观者在,就算是郁时年问起来,也没什么。
陆轻泽把宁溪给带到里屋的诊治换药室。
里面有一张单人床,床垫很软很厚,还有一床被子。
陆轻泽让宁溪趴在床上,本想要掀开宁溪后背的衣服,一掀开,宁溪疼的到抽气。
陆轻泽冷笑了一声,“该。”
他虽这样说着,也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了一把剪刀来,给宁溪把背后的衬衫布料给剪开了。
露出了白皙的后背。
此时,却一面狰狞。
一共四道鞭痕。
有两道鞭痕还交错重叠了,皮开肉绽,血已经将衬衫给完全沾染湿透了。
陆轻泽把宁溪后背文胸的暗扣给解开了。
就算陆轻泽的手再轻,却还是弄疼了宁溪。
宁溪趴在枕头上,脸深深地埋了进去。
陆轻泽找了一条消毒过后的干净毛巾给她,“咬着吧,你的这伤口,必须要消毒上药的,够你疼一阵子的了。”
宁溪接过毛巾,“谢了。”
“要不我给你打一针吗啡?”
“不用。”宁溪说,“我忍得住。”
陆轻泽站在另外一旁,准备需要消毒和上药的药剂,貌似漫不经心的问宁溪,“你觉得你挨了这四鞭子,值?”
“值。”
宁溪说。
她在看到郁老爷子甩鞭子的时候,就已经在考虑了。
她必须要在郁时年的内心里更进一步。
不仅仅是靠着肉体维持关系。
在他的心上,也要占据着一席之地。
宁溪就想到了要去挡鞭子。
但是二十鞭,她的身体不允许她全部去挡下,估计自己的命也会去了一半,只剩下四下的时候,就猛地冲了出去。
她把米莎的罪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既然这份合作书是从米莎的手里流出去的,而米莎又是老爷子留下来给郁时年的人,在郁老爷子问话的时候,郁时年没有和盘托出,肯定就是顾及着这一点。
而郁老爷子也没有多责问她,很明显内心也跟明镜一样。
陆轻泽走过来,“趴好了,我帮你消毒了。”
“唔……”
就算是有心理准备,宁溪还是一口咬住了毛巾。
陆轻泽的动作尽管已经很轻,但是这伤口浸入肌理之中,根本就没有别的任何法子去止痛。
十分钟后,陆轻泽给宁溪包扎了伤口,给她盖上了一条毯子。
你这两天只能趴着,不能起来。
“嗯。”
宁溪声音很弱,好似是睡着了似的。
陆轻泽给她配了药片,“这是消炎药,你的伤怕会发炎引起发烧,这个必须吃,”他又拿出另外一个白色的药片,“这是止痛药,今晚你会很难熬。”
宁溪吃了消炎药,“止痛药先放着吧,我受不了了再吃。”
陆轻泽点了点头。
他知道宁溪在化学上的特殊天分,也就不再赘述。
“今晚我给你做点清淡的粥,你好好养伤吧。”
陆轻泽转身走出去。
宁溪忽然开口叫住了他,“陆医生。”
“嗯?”
“谢谢你,真心的。”
陆轻泽没回话,关上了门。
他可从来都不是想要她这一句谢谢的。
两人都绝口不提之前闹的那一场。
就好似是彻底揭过了,却又好似没有揭过。
陆轻泽内心却是清楚的。
他的目的,在被郁时年挥拳打了之后,才越发的清晰明白了起来。
宁溪到底是没有吃止痛药。
痛,才能让人清醒。
这也是宁溪一直都在心里牢牢记着的。
可是,就算是忍过了痛处,却还是没能敌得过发烧。
当晚,宁溪就高烧的梦呓起来。
陆轻泽就在外面的床上,好隔两个小时就给宁溪量一次温度。
滴的一声,温度计上的温度已经上升到了三十九度。
陆轻泽眉头皱了皱,扶着宁溪的肩膀叫了两声,“醒醒?”
宁溪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她目光涣散了一会儿,才终于凝聚了起来,汇聚在陆轻泽的身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
陆轻泽意识到,宁溪认错了人。
他沉下心来,引导着宁溪的话,“为什么不是你?”
“真的不是我,时年哥哥,我真的没有推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陆轻泽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
自己跳下去的?没有推她?
他捏着自己的掌心,继续问她:“你用什么叫我相信你?”
宁溪目光涣散的摇头,“你相信我吧,真的不是我,姐姐是自己跳下去的……我不想去监狱……求求你,你不要让我去监狱……”
陆轻泽的神色剧烈颤了一下。
监狱?
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佣绝对是有一段过往,但是却不曾想到竟然……
“谁要送你去监狱?郁时年?”陆轻泽攥住宁溪的手腕。
“别碰我!你们都别碰我!我不要打针!滚开!滚开!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你们都滚开!”
宁溪好似是忽然被惊吓到了,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就猛地蜷缩在另一旁,身上的毯子滑落下来,路除了宁溪光洁的肩膀,和未着寸缕的上半身。
毫无遮掩物而形状饱满的前胸展露在陆轻泽的视线中……
陆轻泽喉结猛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你清醒点!这里是我的住处,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陆轻泽。”
宁溪挣扎了一会儿,忽然浑身抽搐了一下,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