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年抿了抿唇,“太太宽容大度。”
曲婉雪这才抱着猫去找兽医了。
宁溪站了起来,恭敬的站在郁时年的身边。
郁时年眯了眯眼睛,“猫的事儿我不追究,你今天出去的事,一五一十的给我说一遍,若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却偏偏是我知道的,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糊弄了。”
宁溪忽然觉得,厉洵是否是太过了解郁时年,所以在会在临走前,专门给她铺上了垫脚石。
“我……遇上了厉少校。”
“哦?”郁时年眼神暗了暗,“怎么遇上的?”
她说:“我去绿野商场买套装,穿着粗布衣服出去,被柜台的导购员刁难,正好遇上了厉少校帮我解围,他正好要去采购食物送去乡下给拉练的队伍,为了感谢厉少校,我就陪同一起去了。”
郁时年听了这话,眯着眼睛,“就这样?”
“是的,我不敢有一点隐瞒,厉少校还问您的腿是否已经好了,他有认识一个医生可以过来看看。”
“好,这是你的版本,”郁时年对米莎说,“给厉少打电话。”
“是。”
米莎拨通了厉洵的电话,几秒种后,厉洵接通了电话。
“是我。”
厉洵笑了笑,“郁少。”
郁时年手指在膝盖上轻轻地点着,“我这里有一个女佣,刚刚回来的时候告诉我说在外面遇上了你。”
“是叫……李娟?嗯,在商场遇见的,她就跟我去乡下的拉练部队送了一次东西,她回去了吧?”
郁时年神色晦暗不明。
“在路上我临时接了个部队的紧急电话,没把她送到郁家。”
郁时年笑:“回来了。”
“嗯,”厉洵问,“郁少,听这个女佣说你的腿还没好,我这里有认识一个专科医生,下次我过去的时候,带过去给你专门诊治一下。”
郁时年简单的客套了两句,才把电话给挂了,把手机递还给米莎。
米莎心里也有点失望。
好不容易的机会,竟然就这么让宁溪给化解了,还一点事儿都没有。
郁时年看了宁溪一眼,“衣服太劣质。”
宁溪:“……”
她花了半年的工资,卡里只剩下个位数,才买了这么一套套装,虽然的确是比不得那些高档奢侈品牌,但是也不该就这么换来这男人一句劣质吧!
郁时年看她眼神,冷哼了一声,“不服气?”
“不敢。”
郁时年看着宁溪明明内心很不满憋屈,却还是表面上这样顺从的模样,心情比刚才好了那么一丢丢。
出了储物间,他就对身后的米莎说:“去给她准备两套可以穿的出去的衣服和大衣。”
米莎楞了一下,“给一个女佣准备?”
郁时年抬起眼角,“米秘书,希望你能好好地纠正一下你自己的措辞,她出去,不管是去邀请朱老先生,还是去请江之轶,代表的都是我们郁家的脸面。”
“我明白了。”
宁溪等到人走光了,才扬声道:“出来吧。”
郁思睿没出来。
宁溪便走过去,看着这孩子抱着腿缩在墙角,一双眼睛里全然都是恐惧和胆怯的目光。
宁溪叹了一声。
不管再怎么样,郁思睿也才是一个心智都还不成熟的三岁多的孩子啊。
“来。”
宁溪把郁思睿给拉了起来,拍了拍他裤子上的灰,“你现在出去,直接从小楼梯上去小阁楼,刚才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一直在小阁楼上玩儿了,明白么?”
郁思睿点了点头。
宁溪笑了笑,抚了一下郁思睿的小脑袋,“真乖,你是一个好孩子。”
郁思睿朝着外面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又转头看宁溪:“你呢?”
宁溪做了一个擦地板的动作,“打扫卫生。”
郁思睿转头跑上了楼梯。
宁溪长舒了一口气。
她现在这样帮郁思睿,就是希望,如果在异地,童童就像是郁思睿一样遇上了别的事情,也希望能有好心人,看在同是一个孩子的份儿上,帮助她。
宁溪去换了衣服,出来擦地板。
曲婉雪所说的擦干净地板,再打蜡,这个所谓的干净,根本就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
她知道,反正这一晚是睡不成了,索性就慢慢擦。
擦了一遍,就去找曲婉雪来检验。
曲婉雪自然是:“不干净,重新擦!”
早已经料到了,所以也没有太多的怨言。
她擦了第二遍,刚准备去找曲婉雪的时候,沈越过来了。
“少奶奶睡了。”
宁溪松了一口气,她眼睛笑的一弯,“所以,派你过来监督我了吧?”
沈越点头。
宁溪盘腿坐在了地上,“所以沈大哥你会揭发我么?说我偷懒。”
沈越摇头。
宁溪笑了起来,“谢谢你。”
她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房顶墙边,监控探头上闪烁的红光已经不见了。
沈越说:“监控关掉了。”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是少爷提出要关掉的。”
宁溪愣了愣。
郁时年?
关掉监控,就等于说没有了整蛊她的证据了。
而且,明天曲婉雪想要调监控,监控是郁时年关掉的,她也就无可奈何了。
只不过……
他为什么要这样帮她?
别忘了,让曲婉雪的怒气值达到一个顶峰,这个锅还是他甩给她的!
郁时年一向都是这样,打你一个巴掌,然后再给一个甜枣。
好好的夜晚,她为什么要想郁时年?
“沈大哥,我们来走五子棋吧!”
“什么?”
宁溪睁大了眼睛,“你不会不会吧?”
沈越老实的摇头。
“我来教你,很简单的,只要你的棋子能不被阻断的连成五颗棋子,就赢啦。”
宁溪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纸来,画上了四四方方的格子,“你用黑笔,我用蓝色的。”
沈越看着宁溪的表情,便盘腿坐了下来,陪着她下了一场又一场。
刚来时,宁溪还赢了两场。
但是一直等到后面,沈越这个新手仿佛是摸到了规律,一连几次通杀。
宁溪哀嚎着,“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啊,”她狡黠的一笑,“不过我还有一个绝杀招没有教你哦。”
沈越看着宁溪这样的笑,有点恍惚。
这样欢快,才是真正的宁溪吧,青春活力,才是这个年龄本应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