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会跳舞。”他的邀请让她措手不及。
“我教你。”
音乐缓缓的演奏起来,他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揽住她的腰,她立即挣扎着甩开他的手:“对不起,我现在没这样的心情。”
回到座位上,她拿起红酒杯,喝了一大口,想用酒劲来压抑因为担忧而随时都可能爆发的情绪。
雍显摊了摊手,坐到她的对面:“你现在着急也无济于事,不是吗?”
她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你不是说你会有办法的,告诉我,现在要怎么做?”
他喝了一口红酒,优雅的品味着其中的甘甜,不紧不慢的态度,似乎一切尽在掌握:“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就只有投石问路。”
她追问:“要怎么做?”
“吃过晚饭,9点半的时候,孟承照约了我谈事情,我听说他近几年都把儿子孟佑光带在身边,想让他跟着自己学生意,我想,过会应该能见到他。”
他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的烦乱的情绪才渐渐缓和下来,他说:“多吃点,才有力气找韩玖月。”
服务生端了一只帝王蟹上来,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螃蟹,她是个没什么吃相的人,以前啃油炸小蟹,咬得乱七八糟。
雍显把剪好的蟹腿拿过来,用专用的勺子把细嫩的蟹肉一点一点剥出来,递到她的面前:“试试看,这里的特产,其他地方很难吃到新鲜的。”
这体贴的动作让她想到了况峦,况峦也是这样的细心,在一起吃虾的时候,他会一只一点的剥给她,知道她跟着一个男人到l城来,不知道他会有何感想,会不会生气?
吃完饭,雍显说:“因为是很正式的邀约,你能去换一套衣服吗?”
她只带了几件便装,没有正式场合能穿的衣服,雍显把沈秘书叫进来,吩咐:“麻烦你了!”
酒店旁边就是繁华琳琅的商场,沈秘书带着她去挑衣服,这还是第一次,一个男人陪她去选衣服,沈秘书似乎对此类的事驾轻就熟,领着她进了fendi,沈秘书办事严谨,脸上却总是挂着微笑,看上去随和,比雍显好接近,她想和他聊两句,希望能多了解一下雍显这个人。
她突然觉得跟他到l城就像是一个赌注,赌他是真心诚意,还是让自己羊入虎口,她需要从沈秘书这里得到更多的胜算。
在店里,沈秘书给她选了一条浅紫色的连衣裙,再配一件黑色的薄呢外套,她问:“沈秘书对女装很有研究,是不是经常陪女朋友买。”
“我只是按照雍先生的喜好办事。”
“他之前的女朋友也穿这个牌子?”
沈秘书笑了笑,不回答,涉及到老板的*,他只能三缄其口。
“你跟着雍先生很久了吗?”
“10年。”
“他似乎不太随和?”
沈秘书笑了笑,不作任何评价,只是说:“我觉得雍先生对林小姐倒是非常的好。”
“为什么?”
沈秘书笑出声来:“林小姐,你觉得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体贴入微会是因为什么原因!”
沈秘书把衣服递给她,让她去试衣间试穿一下,她看了看价牌,不知道穿完之后是不是要还给他。
雍显在客房等她,打扮妥当,她走过去:“可以走了。”
孟承照在一家私人娱乐会所里宴请雍显,本来是要宴请他一起吃晚餐,他却推说有事来不了,不过是要让对方知道,他可不是轻而易举能请动的人。
偌大的包间里只有三个人,一只六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大概是因为衣着得体,人非常的显年轻,但头发微微花白,他旁边坐着一个很年轻的男人,留着板寸头,两天修剪得很干净,中间多留出一撮,打理得一丝不苟,年轻又帅气,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特别是含蓄腼腆的目光,给人感觉就像个大男孩儿。
她心里疑惑,这个人就是那十恶不赦的孟佑光?
她是挽着雍显的手走进去的,一下车,他就抬起胳膊,毕竟她是作为女伴的身份去的,只好挽住他。
最先迎上来的人,雍显叫他‘老华’,是这次会面的中间人。
老华叫华逊,看上去也很年轻,是天泽集团在l城项目的负责人,当然,也是雍显的属下。
华逊主动向雍显介绍:“这位是l城的玩具大亨孟承照,孟老板,这位是他的公子,孟佑光。”
听到这三个字,林至爱一股怒气压在心头,蠢蠢欲动。
又向孟承照和孟佑光介绍:“这位就是我们天泽集团的老板雍先生。”
至于她,她只是雍显的陪衬,连介绍都没有必要了。
双方握手之后,分别坐到了两边。
正要进入今天会面的主题,孟承照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示意接下来谈话内容的紧要,她是个外人。
雍显握住她的手:“她是我的人,我做任何事都不会避讳她。”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她想挣扎,又不敢,怕其他的人看出端倪来。
得到了他的肯定,对方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原来孟承照想和雍显都准备开发l城青川那块地皮,投标会近在眉睫,现在实力最强的两家公司就是承照玩具实业和天泽集团,孟承照的意思是,两家争斗得你死我活,元气大伤,不如合作共同开发。
承照玩具实业在当地是最大的企业,而天泽集团国际知名,强强联手,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雍显对于孟承照提出的建议和方案连连点头,却不做任何语言的上确定和承诺。
对于谈话的内容,林至爱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微微的低着头,却一直偷偷的打量着孟佑光,真是应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他生在富贵之家,又有父亲的宠爱,言谈间,知道他在学校的时候品觉兼优,还在国外留过学,说起话来文质彬彬,礼貌有度,暗地里却是个自负自大,禽兽不如的人。
想到他对小娟的所作所为,韩玖月的失踪,还有自己差一点窒息身亡,她有种想冲上去撒掉他虚伪面具的冲动,她深吸了口气,小声的对雍显说:“我要去一下卫生间。”
他轻轻揽了一下她的肩头,笑着说:“去吧,别迷路就行了。”
出了包间,在外面的露台上深吸了两口气,心情才得到稍稍的放松,l城天气四季如春,气候很好,现在的c市已经很冷了,稍稍坐一会儿,脚会僵硬得难受,在这里,只需要穿一个薄外套。
终于不用听那些对她来说沉闷的谈话,她伸了个懒腰,舒展身体之后去卫生间整理了妆容,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孟佑光。
正要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孟佑光伸手拦住她:“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她侧头:“今天见过,以后就不会再见的人,知不知道称呼,我觉得没这个必要,而且我也不是小姐!”
“你让我很难理解,刚刚在包间里,我明明发现你的目光一直在偷看我,现在这么近,你却要装作无视!”
“有吗?你可能误会了。”
孟佑光松开手,微微点头表示刚才无礼的歉意,语气也变得异常的客气:“或许是我的错觉吧,可我是真心仰慕像你这样单纯又懂事的女孩子。”
她冷笑:“我可不喜欢听恭维的话,我们只是初次见面而已,你哪里又知道我单纯懂事了。”
“你刚才坐在那里,安静又乖巧,让我想起一种叫夕雾的花,淡雅的紫色,虽然不高贵,却让人一见难忘,夕雾常常用来做鲜花的配饰,但鲜花少了它,就会暗然失色很多。”
她白了他一眼:“谢谢夸奖。”
正要离开,孟佑光递上一张名:“我很想交你这个朋友。”
她没有接:“我对你没兴趣。”
这时,沈秘书出现在走廊的拐角,孟佑光瞥了一眼,然后点头礼貌的跟她道别:“让我仰慕的美女,我很希望再见到你。”
他径直去了卫生间,等她走到拐角处,沈秘书问:“他没有为难你吧。”
肯定是雍显让他出来找她的,她说:“没有,只是闲聊了两句。”
回到包间没多久,孟佑光也回来了,装作若无其事。
因为雍显一直没有明确的态度和承诺,孟承照说:“希望雍先生回去考虑一下,马上就要况标了,时间紧迫,要早做决定才是。”
雍显笑着说:“我对孟先生的提议很感兴趣,回去之后,我会认识考虑的。”
末了,他又说:“我倒是有件急事想请孟先生帮个忙。”
孟承照说:“尽管说,如果能帮上忙的,义不容辞。”
“我有个朋友叫韩玖月,是做律师的,昨天才到l城来,突然就联系不上了,我听朋友说,她得罪了当地的人,说要给她点教训,我想着孟先生在当地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谁都会给面子,所以想请孟先生帮忙找找人,如果能找到,我感激不尽。”
孟承照说:“既然雍先生开口了,我当尽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