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到医院去闹笑话,两个人就去药店买了张试纸,找了个公共洗手间,就在那里试,两人对着试纸发呆,看着渐渐显示出来的两条红线,韩玖月把说明书看了又看,然后眼睛都瞪圆了:“我真的怀孕了!”
林至爱提醒:“你刚才不是说肚子疼吗,还是赶紧去医院确诊一下。”
两人赶紧往医院赶,挂号排队看诊检查,最后医生告诉韩玖月,她的确是怀孕了,不过有流产的先兆,大概是因为工作繁忙,生活又没有规律,医生拿了些药,叮嘱她一定要注意休息,最好停掉手头的工作,静心的休养。
韩玖月是出了名的工作狂,林至爱问:“你们那老板,精明得要命,肯放你回去休假。”
“谁要跟他请假,我直接辞职,现在孩子最重要,其他的都是次要。”
看着韩玖月幸福洋溢的脸,她不由得感叹,爱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以前的韩玖月可是个不婚主义者,还说生孩子太麻烦,还要影响事业,现在却是只要孩子,为了孩子,一切都可以牺牲。
回去路上韩玖月不停的抱怨:“最近都没有控制饮食,还以为是长胖了,以后一定要制定一个营养菜单,让宝宝一定要吃好。”
她一直把韩玖月送回公寓,肖融正在家里做饭,他到c市来,事业上一直没什么进展,所以一下班就回家主动做饭。
她挺钦佩肖融这样的男人,能屈能伸,他放弃l城已经小有所成的事业追随着韩玖月到c市来,在工作中处处碰壁,收入远远不及韩玖月,却能放下面子,甘当小煮夫,照顾韩玖月的生活.
见她一起回来的,肖融说:“我今天做了最拿手的红烧肉,留下来吃晚饭,保证让你赞不绝口!”
韩玖月站在厨房门口对着他傻笑,肖融瞟了一眼:“傻妞,笑什么呢,是不是突然发现哥哥我比以前更帅了!”
韩玖月说:“我怀孕的。”
油烟机的声音轰轰轰,他听得不太清楚:“什么?”
韩玖月把油烟机关掉,大声的说:“我怀孕了,你拿个态度出来吧!”
肖融把炒菜铲一扔,马上把韩玖月打撗抱起来转圈:“我要当爸爸了!”
开心的样子就像个得到糖的孩子。
把韩玖月放下来之后,肖融说:“我就说嘛,最近你好像重了很多,原来是两个人!”
韩玖月弹他额头:“现在才一个多月,能有多重,你分明是在嫌我重!”
“越重越好,最好变成大丑妞,以后就不会出现竞争对手了。”
吃饭的时候,那个腻味劲,让林至爱起一身鸡皮疙瘩,知道韩玖月有流产的征兆,简直当成宝贝,动都不让动一下,夹菜都由他来代劳,他把一块红烧肉夹到韩玖月的碗里,然后盯着韩玖月的肚子说:“宝宝,一定要记住红烧肉的味道,等你生出来光闻闻味,就知道哪个是天天做饭给你吃的人。”
然后肖融开始叨念着赶紧回去见他爸妈,好把结婚的事订下来,而且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一定要隆重,得赶紧订酒席,写请柬,通知亲朋好友。
林至爱替韩玖月高兴,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高兴过后,她又有些伤感,原以为会最先结婚的她,现在却在一个尴尬的境地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一段看不到结果的感情,继续着,煎熬着。
吃完饭她就告辞了,给韩玖月和肖融留二人世界慢慢的说甜言蜜语。
谁知临出门了,韩玖月还记得雍显的事,补了一句:“回去跟那家伙说,这事儿姐跟他没完,过两天等我儿子稳定了,姐就去削他!”
肖融说:“怎么知道是儿子,我喜欢女儿。”
韩玖月瞪他:“我说是儿子就是儿子!”
趁着两人打情骂俏,她赶紧走了。
回到别墅雍显还没回来,保姆问她吃过晚饭了没有,她说已经吃过了,然后就上楼休息。
雍显是半夜回来的,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进了主卧室,她睡得并不安稳,所以他一进来,她就醒了,打开床头灯,灯光朦胧,她看到墙上的挂钟指向1点。
他进来的时候自带睡衣,她就知道他今晚想睡在她房间里。
她很困倦,也懒得拒绝,因为在他面前,有很多事,不是她拒绝就有用的。
他掀开被子,贴着她躺下,然后伸手捧住她的脸,仔细察看她脸颊上的红肿,然后说:“已经好了。”
她推开他的手,翻身背对他。
对于她的抵触,他也不在意,就从身后搂住她,他问:“今天白天都做什么了?”
“去见韩玖月了,她怀孕了,马上要和肖融结婚。”
他说:“那恭喜她,结婚的时候一定给她包个大红包。”
雍显把她的身体翻过来,然后低头吻她的额头,她知道他想干什么,因为刚才她已经感觉到有个硬硬的东西磕着她的腿。
她一点兴致都没有,推脱着:“我有话想问你。”
他认真的看着她:“说吧。”
“前两天在你的废纸篓里看到一份关于关闭驰远轮胎厂的决议书,那家厂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看过他们的广告,所以记忆尤新,我听说那家厂有5000多的工人,一下就关闭了,他们岂不是都失业了。”
“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
她嘟着嘴:“问一问不行吗,不想说就算了!”
“虽然这是工作上的事,让你知道也没关系,说实话,那家轮胎厂的生产质量是过关的,但是成本太高,而且那里的工人还在实行老掉牙的顶替制,不论合不合适都往里面塞,而且好多岗位一个人能做的事,非得安排三个,提高成本,浪费资源,而且现在市场上,同等质量的产品,别人的成本却是驰远的三分之二,所以把这部分配件外包,也是为股东的利益出法。”
“你自己都承认,他们的产品质量是过关的,就不能通过裁员来节省开支,让工厂继续运转吗?”
他不回答,只说:“林小姐,这不是你该算的事,少知道为好。”
她仍不死心,继续问:“我听那里的工人已经把集资把工厂买下来了,正在准备投标驰远轮胎配件生产。”
“你听蔺南升说的?”
“你就当我八卦一下,不行吗?”
他笑了笑说:“好吧,就算你八卦,如果投得中那是他们的本事,只要产品质量合格,能让公司赚到利益,给谁都是一样的!”
大概是聊得太多,他也没什么兴致了,只是轻轻的搂着她就睡着了。
*
林至爱接到蔺南升打来的电话,说他的生日,问她是不是能赏光参加他的生日派对,他说不是什么隆重的场合,最后穿得随意一点。
因为知道他的朋友都是有钱人,怕穿得太寒酸被人笑话,她还是挑了一件小礼服,蔺南升开车来接她的,生日派对在一个很普通,甚至有点简陋的农家乐。
宽敞的院子里排了四十几张桌子,旁边支一个大锅,菜篮子里鸡鸭鱼肉,让她联想到外婆家,左邻右舍有喜事摆酒席,按照习俗得把整个镇子的人都请去参加,然后在自家院子里摆宴席,院子小的,里里外外摆上十几桌,轮着吃,热闹非凡。
蔺南升说:“我今天请的都是以前跟着父亲干过的老工人,他们喜欢这样的地方,简单不拘小节,让人觉得轻松自在,不像跟那些世家子弟打交道,得把自己伪装得高深莫测。”
她笑了:“对,高深莫测。”
雍显就是这样的人。
今天来的都是普通工人,知道他过生日,大家就凑份子给他包了个大红包,他说:“客气了,今天主要是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这笔钱我会用到公司的动作上。”
她也买了礼物,一副袖扣,他正好穿着西装,她就帮他把袖扣戴上了。
她问:“你刚才说用到公司的动作上,你自己新开了公司吗?”
“现在驰远已经被雍显把持了,父亲又躺在床上,老部下也走得差不多了,我是无力回天,我想,只要父亲的根基在,以后还有机会东山再起,我已经把驰远最老的两家公司轮胎厂和物流公司接下来了,准备好好的发展。”
她点点头:“是钻石哪里都会发光的。”
她又问:“你是不是已经参加驰远轮胎生产的投标。”
他点头:“是的,因为驰远的汽车一直都是用的我们自己生产的轮胎,我要尽最大努力保留这个传统,尽管我力量微薄。”
说到这里,蔺南升不禁感伤起来:“其实光靠质量的竞争,我们是有优势的,但雍显这么恨蔺家的人,估计即使我们中标,他肯定也会在幕后做手脚,打压驰远的发展。”
她摇头:“不会的,他说只要质量合格,利益合理,给谁都是一样的,他只要能嫌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