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多夫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开始吟唱起不知名的法术,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从他身边刮起的风暴就能看出这个法术的能量非凡。
随着拉多夫开始吟唱自己的法术,其他四名奥术法师很快也有了反应。
靠近拉多夫的两人开始向他靠近,他们把拉多夫护在中间,同时抬手唤出了两面深紫色的奥术盾牌,形成一个掎角之势。
另外两名奥术法师则朝我冲来,他们的口中念念有词,宽松的袍子被狂风激荡的随风鼓动起来。
“吸取了教训吗……”我抬手一剑,斩碎朝我打来的两道奥术箭,神色有些凝重地喃喃自语起来。
这群奥术之箭的法师,上次跟他们交手时就感觉出了他们的配合完美,这次更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派出了整整五名法师来对付我一个,就为了不出任何差错。
现在他们分成三个部分,两个人负责防御,以免我使出上次那样的高强度杀伤法术,两个人负责骚扰,让我没办法去毫无顾忌地进攻负责防御的两人。
最后一个人,拉多夫,则是负责吟唱一个极为高阶的法术,来完成对我的必杀一击。
我提起长剑,又尝试着朝拉多夫发起了两次冲锋,第一次被旁边两名法师连环的奥术飞弹打了回来,这些紫色的飞弹看上去威力不大,但一到连成一串,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于是我给自己套上了一层反魔法护盾,又朝旁边游走的两名进攻法师打出一排的火焰箭,然后再次持剑,在气势如虹的加持下杀向了中间的拉多夫。
“嗡嗡”遗憾的是,我的攻击依旧没能奏效,当我靠近拉多夫,断钢还没斩中护盾的时候,那两名负责防御的法师周身爆出一圈璀璨的紫色能量环,这股向外迸发的奥术能量伤害力并不是很大,甚至没能击穿我的反魔法护盾,但它们的力道确实不小,把我弹开了好一段距离。
“放弃吧,萨伦,”拉多夫站在他们中间,朝我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真当我们还是第一次和你对上,对你的能力没有一点了解吗?火、水、风三系法师,你可是在我们的指挥部有这么厚的一沓档案,”拉多夫似乎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咒语吟唱,开始比划起各种乱七八糟的手势,开始嘲讽起我,“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帝皇想要活着的你,我等下失手把你打死了就不好了。”
我站在原地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换成是以前,我的确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处理眼下的这种情况,但现在可不一样。
我刚刚拿到了伊卡兰崔尔,整整四种金属的能力等着我去尝试,老实说,还有什么场景比眼下更适合练习新能力的呢。
“你还敢嘴硬,”拉多夫看我摇了摇头,一下子变得暴怒起来,“帝皇只要你活着就行,我会敲碎你的手和脚,让你‘活着’到帝都去见帝皇陛下。”
“mith!”我没再搭理他,开始与秘银之源沟通。
秘银之源很快回应了我,精神力在建立练习的瞬间疯狂涌出,源源不断地注入秘银之源当中。
一层秘银从我的战靴开始,飞快地蔓延并覆盖到了我铠甲的每一个角落。
我不知道这些秘银是从哪儿来的,但肯定是秘银之源从其他地方“搬运而来”,为此我付出的是精神力如同潮水一般飞快泄去,当秘银完全覆盖到我盔甲上时,我的精神力也已经所剩无几了。
我催动这所剩无几的精神力,在对面震惊的目光凝聚出一把秘银制成的单手长剑。
“现在,”我盖上了面甲,盔甲后的脸庞露出一个略显狰狞的笑容,“让我们再来试试看。”
“气势如虹!”我高举起右手的断钢,一股魔力从体内涌出,转化成金黄色的神力后又从天上洒落,金黄色的光辉能量在我盔甲的符文之间流动,整套盔甲在一瞬间变得仿佛轻若无物,我甚至隐隐感觉盔甲反过来提升了我的速度。
“auir!”我又召出火焰之源,用最后一点的精神力招来一股火焰,附着在双手的长剑之上。
凶猛的烈焰在断钢上奔腾而起,跳动的火舌不停朝四周散发出足以焚毁一切的温度。
如果说断钢上跳动的火焰是一条绕着剑身不停舞动的巨蛇,那秘银长剑上附着的烈焰就是一头无比狂暴的火焰巨龙。
一股冲天的烈焰从我左手的秘银长剑上燃起,夺目的火焰几乎染红了天空,周围的树木在飞快的干枯,地面上的积雪已经纷纷融化,汇成了一滩滩的水渍,周围的帝国士兵全都忘记了开火,就那样呆呆的站在原地。
“现在,”我右脚后伸,左脚微微曲起,整个人下一秒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向了拉多夫。
狂暴的火焰在地上拉出两条深深的痕迹,即便是青石铺就的地板也在高温的炙烤下瞬间开裂。
两名负责游击牵制的法师的兜帽已经被喷吐出的火舌烧了个干净,他们满脸惊骇之色的看着我,手上什么动作也没有。
我明白他们在惊骇什么,就连我自己也被自己的速度吓到了,如果说以前的时候,气势如虹情况下的我是一道闪电,现在的我就是一道璀璨的红色光芒。
“该死的,你休想……”那两名游击法师终于有了反应,他们如同瞬间移动一般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记得这招,这是奥术法师的特有法术闪现,他们似乎还挺为之骄傲的来着。
遗憾的是,他们闪现到我的面前,连话都没能说完,就被高速状态下的我撞成了两摊肉泥,他们的遗骸也很快在烈焰的高温下燃烧起来,随着两捧灰烬缓缓飘落到地上,他们曾存在于这世上的最后证据也消失无踪。
“你不要过来!”那两名防御法师见到队友生死,脸上明显的露出了惊慌之色,左边的那人试图发出一道奥术毁灭炮,那青色的奥术能量我太熟悉了。
我没能让他如愿以偿,右手的断钢在我的全力一掷下如同一颗陨落的流星般,拖着长长的烈焰尾迹射向那名法师。
他那可怜的奥术护盾甚至没能帮他争取到哪怕一秒钟的时间,就被锋利的断钢轻易的击碎,剑身上的火焰很快缭绕而上,那个法师瞬间变成了一个火人,发出了令人从心底发毛的惨叫。
他的痛苦没能持续太久,断钢不到一秒后就射穿了他的脑袋,已经成为尸体的法师倒在地上,继续安静地燃烧着。
“该死的,你要去哪里?给我回来!”拉多夫暴怒的声音传来,另外一名法师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场景,散掉了架设在拉多夫面前的奥术护盾,闪现的光芒随后飘过,整个人已经出现在三十码之外。
但我可不会让他逃掉,一般的士兵也许不知道秘银是什么,这些奥术法师没理由不知道。我捡起掉在地上的断钢,无视掉一旁仍旧在吟唱魔法的拉多夫,朝那个狼狈逃窜的法师追了过去。
我前面已经说过,我现在速度如同一道赤色的璀璨光芒,所以我几乎没怎么费力,就追上了那名法师。
秘银长剑轻而易举地切开了他的脖子,一颗容貌娇丽的脑袋抛飞到半空中,无头的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接着朝钱跑了几步,才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抱歉。”我默默地对这位被我杀死的女法师道了声歉,身为女性并不会让我手下留情,但我认为还是应该对死在我手下的美丽女孩表达一下歉意。
“现在,”我甩了甩手上的两把长剑,就好像在甩到剑身上沾染的鲜血,尽管它们全都被剑身上附着的火焰蒸发了个一干二净,“轮到你了。”
我看向拉多夫,出乎我意料的,他并没有露出任何的惊慌神色,反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你不该去追她的,萨伦,”他朝我举起仅剩的右手,“现在,我的法术已经准备好了,我本来打算让你活着去见皇帝,但现在我改主意了,你还是就死…………呃……”
“你废话太多了,白痴,你根本就是毫无战斗精英,”我缓缓从他的身上抽出两把长剑,“你该直接放出那个魔法的,可惜你现在没机会了。”
“咳……”拉多夫咳出一口鲜血,我在刺穿他之前就已经熄灭了剑身上的火焰,所以他才没在第一时间就变成一具尸体,我可没那么傻,让皮奇的家人死得那么痛快是一种施舍和仁慈,而我恰恰不想要这种仁慈。
拉多夫咳出两口血后,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坐了起来,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断钢,哪怕手掌被割破了也不愿松手。
“我承认我栽了,萨伦,”他死死地握住断钢的剑身,哪怕他的手掌已经被割的可以看见骨头,“但皮奇,他不会放过你……咳……他会替我报仇……我在下面……等你……”
“废话太多了,你这渣滓,”我有些不耐烦地抽出断钢这让他的两只手都被我割下来了一半随后我直接把断钢插进了他的脑子里,结束了他长篇大论的废话。
我举着两把长剑,开始环视起战场,秘银盔甲和长剑还能维持不断的一段时间,我得趁着这段时间做些什么。
可惜的是,大部分的帝国士兵都已经被约瑟夫带着士兵们杀了个七零八落,道路上到处都是帝国士兵们的尸体,只有雷萨不知所踪他一定是趁乱跑掉,这个老狐狸。
随着拉多夫被我杀死,头颅被我割下并高高举起,即使是以纪律严明著称的帝国士兵们也再没有了战斗**。他们哭喊着丢下武器,争先恐后的朝来的方向跑去,就好像身后有什么恶魔在追杀着他们一样。
“大人,不好了!”约瑟夫急匆匆地从山坡上跑下来,“我们的斥候发现了雷萨!他把剩下的士兵全都派过来了,他们起码还有两万的战斗部队,我们得撤退了!”
我看了看满山坡兴奋的王国士兵,再看看约瑟夫,点了点头,“顺着这条路往前走,不远处就是卡文斯通隘口,道路两侧都是爬不上去的冰山,只有中间的道路可以通行,你们从那边撤退,直接撤回藏身处,不用等我。”
“那您呢,大人?”约瑟夫有些担忧地问,我看了看他,年轻的副官脸色忧虑,神色倔强,这让我明白不给出令他信服的理由,他是绝对不会抛下我撤退的。
“放心吧,士官,”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些新的把戏想试试,我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
约瑟夫又看了我几眼,最终才咬着牙点了点头,“活着回来,我们需要你。”他留下这句话,带着士兵飞快地离开了这处伏击地点。
“那是当然。”我冲他远去的背影笑着轻声说,跟在他们的身后朝预定的位置走去。
约瑟夫和他的部队显然撤退的很快,当我赶到卡文斯通隘口时,他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放下心来,就那样转过身去,站在了隘口通道的入口处,神态悠闲的如同在等一位朋友赴约。
我过来的方向很快传来如雷的脚步声和马蹄声,不用想都知道那是雷萨的军队。这并不令我意外,约瑟夫走得急,地上都是明显的足迹,我无意去掩盖这些。
或者说,我正期待着雷萨和他的巨龙之傲师团呢。
第一批步兵队列很快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随后是第二批,第三批……再随后则是一批又一批的骑兵。
当雷萨骑着马走到我面前时,他的人已经挤满了通道入口的这一片地方,我的视线所及之处都是身穿黑色军服的帝国士兵,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
他们就静静地站着,只有数不清的枪口对准了我,每一名士兵都在等着开火的命令,然后把我射成筛子。
每一名骑兵都举起了手上的马刀,只待他们的军团长一声令下,就发起冲锋,用手中的马刀把我切成碎片。
那个他们叫做军团长的中年男人,雷萨,就站在我的面前,“投降吧,萨伦,”他坐在马上,有些倨傲地对我说,“你替你手下留下独自断后的举动真是让我感动,”他露出一抹令我厌恶的假笑,“我真感动,真的,我几乎要为你落泪了,可是,”他的话锋突然一转,语气也变得不屑起来,“作为一名指挥官,你的举动简直是愚蠢至极,现在,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让我把你押送到帝都去,我会给你较高的战俘待遇,这样对我们双方来说都不会太难看。”
“雷萨,”我把断钢扛到剑上,握着秘银长剑的手则自然的垂下,“你是不是傻了?”我朝他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你觉得,如果我没有把握,会留在这等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