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凌越的言论,凌远宗先是很震惊,但很快就平复下来。
“他们剥夺的只是我的职务,但我的人脉,我的资源,并不会因此而受到太多影响。如果你有什么需求,尽管告诉我。”
凌远宗很欣慰,笑道:“我老了,但老爸我还不是废人一个,我将尽最大能力帮助你。”
凌越微笑,“此间事了,您就去游山玩水,好好地休息放松,别再那么累了,也不需要那么累了。”
凌远宗轻轻点头,“我和你妈曾经去过很多地方,我会再回这些地方看一看,回味属于我们的美好记忆。”
“二伯,越哥。”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如银铃的声音响起,一个女子快步跑来。
不是别人,正是凌羽萝。
凌远宗有些惊讶,问道:“羽萝,你怎么也提前出来了?”
凌羽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我身体不舒服……”
凌越和凌远宗离开之后,那些人说话太难听,她实在待不下去了。
她不敢告诉他们事实,怕他们心里不好过。
这也是一个善良的姑娘,不过不同于丁潇潇的是,她并不那么自信,甚至眼底还藏着一丝自卑。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姑娘,会冒着与很多人为敌的风险,在因为某次机缘巧合,得知有人要派遣杀手去害凌越后,立即就想方设法,找到雇佣保镖的渠道去保护凌越。
只可惜,她还是晚了一步,韩菲雪在抵达江城之前,周玄就已经对凌越动手了,好在结果是好的。
而这些,凌越在看到凌羽萝的一瞬间,就猜到了。
因为综合所有因素,那悄悄保护他的人只能是凌羽萝。
整个凌家,除了凌远宗之外,就只有她是真心把凌越当成亲人的。
“羽萝,好久不见。”凌越微笑,正式和她打了一声招呼,暂时没有将那个猜测说出,担心会让凌羽萝无所适从。
“好久不见……”凌羽萝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声音也不大,似乎很害羞。
不过凌越能感受到,她是开心的。
凌越突然道:“这段时间我大概都会待在魔州这边,你知道,我已经很久没在这里待过了。”
凌羽萝轻轻点头。
凌越道:“我几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哪怕是走在大街上,也很可能迷路。”
“这么严重?”凌羽萝美眸瞪大,露出惊忧之色。
凌越哭笑不得,这姑娘太单纯了,都不好意思再逗她。
“你对魔州这边比较熟,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段时间你可以成为我的导游,方便我在魔州这边的行动。当然,前提是你有足够的空闲时间。”
凌越还保证了一句,“我也不会让你白白为我干活,我的员工都可以证明,我是一个好老板。”
凌羽萝连忙道:“我有空的,不过你不用给我什么,我是你妹妹,带你在魔州这边到处转转是应该的。”
凌越笑了笑,伸手想像个兄长那样摸摸妹妹的脑袋,但又觉得有些不妥,毕竟两人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手伸到半空中就像缩回去。
谁知凌羽萝竟是自己主动把脑袋凑了上去。
凌越一愣,旋即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走,去吃饭。”
“嗯。”
凌羽萝细弱蚊蝇地应了一声,脖子根都红了。
她都不知道刚才哪来的勇气做出那样的举动。
也许是,小时候这位他会经常这样温柔地摸她头,而她已经习惯了吧、
时隔多年,这个习惯依旧存在。
……
凌远宗带着这对兄妹去了自己常去的一家餐厅。
“这个地方你母亲在世的时候常常带我来。”他回忆着,轻轻地感叹了一句。
凌越笑道:“那这家店开得很久了啊,它的历史和故事一定很丰富,很精彩。”
凌羽萝道:“这里的东西一定很美味!”
凌远宗提前订好了包厢,在侍者的带领下进入包厢。
他让凌越和凌羽萝点菜,凌越把这个任务全权交给凌羽萝。
凌羽萝感觉有些迟疑。
“怎么了?”凌越问道。
凌羽萝为难道:“我怕点得不好……”
凌越鼓励道:“你不是说这里的东西很美味么?那就随便点,相信自己!”
他看出来了,这姑娘缺乏自信。
这会影响到她生活的方方面面。
她不管做什么事,都会先顾虑到别人。
这是一种美德,不过当这种顾虑超过了一定限度,就会成为她的负担。
不自信的人常常会觉得自己哪里哪里做得不好,会不会给别人产生不好的印象,影响到别人又怎么办……
这是没必要的。
“太在意别人的目光,活得反而很累。”凌越轻声道。
凌羽萝感觉凌越的声音像是有一种魔力,颇具磁性。
她点了点头,开始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点菜,心中有种甜甜的喜悦。
她突然好像什么也不怕了,不怕父亲的训斥,不怕家族中那些人丑恶的嘴脸,也不怕与某些人为敌。
凌越露出微笑,对她的改变很欣慰。
他也清楚,想让她彻底自信起来还得经历一个不短的过程,但起码开了一个好头。
这家餐厅上菜很快,果然如凌羽萝所猜测的那般,这里的食物很美味。
三人一边吃,一边聊天。
聊着聊着,凌越便谈道:“一个星期之内,魏兮然接管的凌家企业就会破产。”
凌羽萝正喝汤了,闻言差点没喷出来,长年累月养成的优秀修养让她先硬生生将汤给咽下喉咙,才一脸吃惊地问道:“哥,你,你说什么?”
一个星期让那么大的企业破产?
这,这未免也太骇人听闻了吧!
凌越笑了笑,继续道:“半年……不,最多三个月,凌家名下所有产业都会换一个姓氏。”
凌羽萝呆呆地问道:“换成什么姓氏?”
“凌啊。”凌越道。
“那不是没换么?”凌羽萝不解。
凌越笑道:“凌家的‘凌’换成凌越的‘凌’,怎么没换?”
凌羽萝目瞪口呆。
凌远宗丝毫不认为自己儿子在吹牛逼,就是有一种没来由的自信,觉得很快就能看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