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庭笑了笑说道:“金子现在已经能四处爬来爬去了,有爹的看顾,你只管放心便是!”
顾灼华抿唇一笑点点头,眸底却暗含担忧之色“金子在顾府,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是,我怕那荣临贼心不死,将主意打到金子身上,大哥二哥,三哥,还得麻烦你们多照顾着些。”
“这是自然。”顾北庭颔首笑道。
顾灼华点点头,又跟三人寒暄了一会儿之后,便将他们送出了府。
回到房间里面,想到顾北庭带来的消息,顾灼华心中就压抑不住的愤怒,狂暴的杀意蔓延,她唇角勾起一抹锋利的弧度,眼眸好似寒冰利刃,只叫人看一眼便觉得肝胆欲裂。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所遇到的皆是一些普通之事,加之这具身体的素质委实太差,也一直没有机会展露身手,如今她已然恢复得差不多,较之前世而言,控制力更胜从前,她已经沉寂的太久,让什么阿猫阿狗都欺负到头上来了。
现在,是该一一清算了。
顾灼华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带着喜儿出了门,虽然王府里世珏浮海并不算太远,但昨日里她实在风头太劲,也不想再面对那些人的指指点点与丑恶嘴脸,干脆坐上了轿撵前往酒楼。
到了门口下了轿,酒楼掌柜的打眼瞧见她,赶忙从柜台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恭喜王妃,今儿可是来找我家爷的?”
顾灼华虽说人进了王府,和发簪衣着依旧是待字闺中的少女装束,听着掌柜的称呼她为王妃,秀气的眉毛一挑,眼眸中浮上点点笑意“我是来找沈大哥的,带我去见他吧。”
她人是进了王府,可到底没有正儿八经的拜过堂,这整个雍都城恐怕没有几个人愿意承认她王妃的身份,这掌柜的倒是个有眼色的,知道说什么样的话讨喜。
她能够在没有新郎的情况下,坚持抬着嫁妆进入王府,自然是想要坐实这王妃的身份,掌柜的心思活络,只需稍加一想便明白应该怎么称呼。
说话间,顾灼华从袖子中掏出了一锭银子,伸指一弹,稳稳的落在了那掌柜手中“本姑娘今儿个高兴,赏你的!”
掌柜的当即面上笑开了花,将那银子揣入怀中之后,伸手一引,高兴的说道:“得嘞,您楼上请!”
到了二楼雅间,沈敬言依旧是一袭青衣,檀香木的桌子上温着酒,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酒香肆意,弥漫在整个房间当中。
“今日看着你的精神头倒是不错。”沈敬言如玉的手拿过一只青瓷酒杯倒了一杯酒放在桌案对面。
顾灼华倒也没有跟他客气,毫不拘束地坐在了他对面。
“那你以为我应该是怎么样?是满脸憔悴,哭得像个泪人,抑或是干脆不出门?”
“这些倒也确实不太符合你的性格。”沈敬言浅笑着说道。
“月老跟我提起过你,说你很出色,到目前为止该学的已经学了十之**,剩下的便是看悟性了,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教你的了。”
“月老这是不打算继续教我了吗?”顾灼华挑眉。
沈敬言摇了摇头,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后说道:“倒不是不教你,而是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的了,招数只是次要,最重要的便是在遇到危险之时的反应,和对杀气的敏感,这就是实战经验了。”
“你说的也对。”顾灼华点点头。
“你今日找我来,不会是闲聊吧?”沈敬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眉目温和,眼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知我者沈大哥也,小妹今日确实是有事相求!”顾灼华没打算跟他卖关子,开门见山的将事情大体说了一遍,随后她拧眉说道:“我想请沈大哥明日帮我将荣临引到春晓院。”
沈敬言举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却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将杯子放在掌中把玩,我跟如玉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千长的眼睑低垂,叫人看不清他心里的想法,只是脸上依旧噙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顾灼华眉心一跳,脑中闪过一抹灵光,赶忙接着说道:“我此次前来并非是想要让沈大哥白帮忙,也不想用那最后一个承诺来兑换,我是以下单的形式,来向沈大哥做一笔交易!”
她刚才突然想到,沈敬言虽然是大哥他们的朋友,和追根究底,他也是一个杀手组织的头头,更是一个商人,无奸不商,他自然不会做无本的买卖。
让她学习那杀人技巧之术,已然是看在顾北溟和他之间的情分上,此刻若是再想让他帮忙,是应该付出代价了。
沈敬言抬眸笑吟吟地看着她说道:“可欲葬宫向来只做买卖消息和杀人的勾当,这个忙,如何帮?”
听到沈敬言说“这个忙”,顾灼华心中松了口气,就怕刚才自己鲁莽的行为和话语,失了沈敬言的心。
“这个也可以算作是买消息,我只需要一个能将荣临引到春晓院的消息即可。”
“这个忙我可以帮,但是,我想要知道你身上另外一个秘密。”沈敬言抬手倒了一杯酒,将酒杯夹在指间把玩着,杯中的液体晃来晃去,却是不曾洒落分毫。
他唇边噙着笑意,可眼眸却幽深的看不到底,只能算得上是清秀端和的面上在此刻看上去竟意外地有一些妖冶。
“我的秘密?不知道沈大哥指的是什么?”顾灼华轻笑一声,面上一派镇定,目光坦然。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沈敬言说出秘密二字之时,她隐在袖中的手蓦地攥紧,心头漏跳了一拍。
这个男人虽然一直表现出来的模样都是平和近人的,可是能够坐上欲葬宫宫主的位置,还经营着天下第一商行,若说没有极其深沉的心机和手腕,怕是谁也不相信。
她打从第一眼见到他开始,一直到现在,从未认为自己看透过他,这个人将自己的心思隐藏的太深,根本容不得旁人窥探丝毫。
“顾小姐不必紧张,我只是比较好奇而已。”沈敬言闲闲地往后一靠,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慵懒之意。
“若真说秘密,女儿家谁还没有几个秘密了,就是不知道沈大哥想知道哪一件?”顾灼华轻笑,并没有被他的话所说动,依然自如的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