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倒是知道不隐瞒了,荣钦也实在是不知道这丫头究竟是怎么想的,看着她的模样就觉得心疼,不过还是欣喜更多些,因为她总算是自愿跟着自己了,没有任何勉强的成分,而是心甘情愿的,以侯府女主人的身份陪在他身边。
抬手轻轻捏了她的鼻尖,顺势将她抱在怀里,深吸一口气,贪婪的享受着她的味道。
“长长记性才好,省的到时候还要瞒着我偷跑出来。你明知道我会答应你的任何请求,只要和我撒个娇就可以解决的事,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折?”
“我不要面子的嘛!问了一次你没告诉我,我就不想再问了嘛,而且以我的本事跟着你出来也是绰绰有余,况且我能保护自己,尤其是这里有你的人,还有垂云阁的机关。其实,还是有点不甘心的,我想在任何时候都站在你身边的!不是被你养在侯府的花,只能看看什么都做不了。”
其实就算是这些疼痛也不要紧的,反正都知道过几日就能好,也不会太过在意,只有荣钦这家伙,见了她不舒服就如临大敌。
边营原本就没什么好东西,茶和茶点都是没有的,而荣钦也不知道是哪里找来的蜂蜜,硬是泡了一杯塞进顾灼华手里去。
“暖手暖身,好好拿着,喝完还有。”
恍惚之间,顾灼华只觉得荣钦是个很奇怪的人,对别人从来都是要求严格,或冷淡或疏远,就连唐喻斟和唐喻齐,也只是恭敬而已,就算是闲时也不会主动去找他们说话。
可是对待她的时候,就变得完全不同,声音,目光,满满的都是宠溺和温柔。让她不止一次的沉溺其中。
“听你提起过我的前世,我就总是在想,之前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好事,竟然让你这么喜欢我,从七八岁就开始留意,对其他女人看都不多看一眼?”
“你只需要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宠爱,我对你的好,都是值得的。”
荣钦伸手梳理着顾灼华额间碎发,解下那束发的布带,愣是把自己头上的金簪为她带上去。
看着荣钦的长发散落,顾灼华则是笑着伸手就要去抓。
“夫人这是等我梳妆么?不如来一个双环云髻?”
摆弄荣钦的长发从来都是顾灼华的乐趣所在,而荣钦也从不会反抗,这个习惯也就越惯越大,就在一侧的麻花辫刚刚成型的时候,却是有人推门而入。
“侯爷,我带着吴......”
眼前梳着姑娘家发髻的荣钦显然是让荣钦吓了一跳,先是努力憋笑,后是轻咳提醒,顾灼华也毫不含糊,给荣钦挽了发直接侧身躺在床榻上,正好看不见脸。
吴游抱着云苓进来的时候,丝毫没有初见时的杀气,反而是摆弄着云苓的小手一脸的笑意,最真实的笑意。
见到荣钦后,吴游便是直接交出武器跪地叩拜。
“荣候技高一筹,帮我从裴芦舟手下救出妹妹,此恩,吴游没齿难忘。虽说身为辽越之人,却也真心敬佩侯爷,此后不会再为裴芦舟做事,只求寻个地方和小渺安度此生。另外还有一事,西浦城内疫病流行,究竟是因为什么?”
好好的一座西浦城,当初的人们都是安居乐业,而今却是完全不同,总该有个理由。
荣钦只是端坐着身子十分巧妙的挡住顾灼华半身,随手放下布帘坐到桌边,低声说明缘由。
“说起来,和裴芦舟还是有关系的。他当初喜爱白鹳羽,西浦城内的百姓都知道白鹳羽可以卖出好价钱,不少人都放弃耕地上山打猎,白鹳数量减少,鼠类猖獗,而人们又因为粮食不足改吃肉食,这白鹳的病,便传给人了。”
吴游也是听到这番说辞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当即追问道。
“可有办法医治?”
“说起治病,怕是难不住你那医毒双绝的弟弟,让他前去即可。还有一事只有你来回答,裴芦舟,可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这一次消除战事隐患,荣钦已经是费尽心思,若是再有什么,他可真是分身乏术了。
原本重南便是大国,自是不缺西浦一座城,换来一国平安,也是好的。
吴游经过云苓这件事也是知道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决心不再和裴芦舟为伍,而他知道的信息,也并未再隐瞒。
“没有这个可能了,裴芦舟原本就是先帝姬妾所生,地位不高,年幼时被养在西浦城,直到十岁时才被接回皇宫,先帝在世时还过了几年好日子,后来便被其他皇子欺压,以病弱之身崛起为王,靠着自己的手段和心思建功立业,只是现在他手下已无可用之人,他的身子也是日渐衰败,还有王上的压制,怕是不能成事了,还请侯爷放心。”
说完这些话,吴游便自觉告退,而荣蓉则是笑着看向床榻纱帘内。
谁都知道这军中绝不能又女人的存在,可纱帘内的人身形分明就是女人,加之荣蓉在进门前就听到顾灼华说话,这才肯定这房间里定然是藏着什么人。
“二哥这是金屋藏娇啊,男女之事人之常情,也不让自家兄弟知道,这到时候被尹将军发现了可怎么好?说说,是哪位姑娘如此荣幸啊?”
这该死的荣蓉竟敢问出这样的话来!这不是明摆着要把他往沟里带么?
原本躺下身准备的睡觉的顾灼华也不再沉默,直接掀了被子上前说道。
“荣蓉,你是故意的嘛?除了我他还想有别的女人?你胆子也是真大,不怕我回去让你做门帘吗!”
为了臂力挂在门前做门帘可以说是荣钦最拿手的招数,然而自打顾灼华学会之后,就变成了她的绝技。
荣蓉虽说没做过门帘,却也能听出来不是什么好事,瞟了一眼荣钦当即举起双手投降罢休。
“别别别,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较劲儿?妹妹你也是的,姑娘家就要温柔贤淑些,这样才能让夫君喜欢啊,你这样凶狠,小心被厌弃。”
“他敢!他若是厌弃我,我就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