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荣钦的气势,或许是因为赶出军营这样的后果众人无法承受,一时间,在场几人竟是更加气急败坏的指着荣钦,说出的话也是更加不堪入耳。
“呵,我还不知道你们那些勾当,仗着手上有点权利就从我们这些老实人身上寻好处,官官相护,一窝子的饿狼!既是告到王爷那里不管用,我们就直接进宫去!当今圣上一定会给我们做主的!”
“不过就是个有名无实的侯爷,逼急了我们就直接将你在这营中灭口,看你日后如何兴风作浪!”
谁也不想冒着被踢出去的危险和他作对,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倒也没有退路了,几人上前作势要和荣钦动手,顾灼华也是紧张的不得了,一旦有人走过来,她就会被发现。到时候闹出一个带女眷入营的罪过,荣钦这名声可就毁了。
正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荣钦却是暗中握紧了顾灼华的手,随意将一根毛笔甩了出去,此刻毛笔尾端堪比匕首尖利,竟是擦过其中一人脖颈直接插在墙壁之上。
待到那人侧过身查看毛笔痕迹,才发现毛笔尾端已经没入墙壁半寸,而此刻,荣钦却是自顾自的倒了杯茶,一双眼睛扫过在场几人,沉声问道。
“还不滚,等着被我灭口吗?”
见识过了荣钦的本事,哪还有人敢闹事,一个一个都是夹着尾巴逃出去了。
顾灼华躲在桌下,却是一点也不怕了,谁能想到堂堂侯爷和人谈判的时候,还要握着她的手,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抛出暗器?
就连荣钦都没想到,他竟有这样护着一个人的一日。
待到荣端回来,便只见满地狼藉,还有荣钦脸色不大好的坐在椅子上,怀里趴着一个顾灼华。
“侯爷,我听说方才有人闹事,您和姑娘,都没事吧?”
“没事,闹事的人也都训诫过了,嫣儿她……药方在你那,去厨房煎药,别让那厨子知道。”
荣端自是知道荣钦指的是什么,转身便出了房间,而此刻顾灼华却是连句话都懒得说,只软着身子趴在荣钦身上,像个没了骨头的小兽。
好在这感同身受的时间没有持续太久,荣钦的身子也终归是比顾灼华好些,抬手悄悄擦去额角细汗,便直接将顾灼华抱回床上。
“你这月事,可真是会挑时候。每月都要跟着你体会这般痛楚,怕是也只有我了。嫣儿……或许现在,我也需要你。”
侧身躺在床榻之上,衣襟被顾灼华蹭的也有些不大整齐,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威风。顾灼华似是知道什么似的,挪着身子蹭到他身前,将他紧紧抱住。
说起来,她还要谢谢感同身受这回事,否则荣钦也不会对她这样体贴了吧。
“乖,小钦儿不怕,一会儿就不疼了。”
“我跟你说过,不要这样叫我……”
“害羞什么?非得让我和其他人一样叫你侯爷?来嘛,别害羞,这事我有经验,揉一揉真的会好一点儿,来,把手拿开。”
难道是因为撩她的次数太多,都被学去了套路?竟然被自家小姑娘反撩,可真是失策,不过她的小手还是很灵巧的。
整个左威营的人自是都不敢敲响荣钦的门,而荣端临危受命也是带着营中兵士训练起来,与此同时,之前留驻左威营的教头也已经到了摄政王府。
“王爷,那小侯爷在营中处处受为难,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吓唬了那些兵士之后还是一如往常的训练,还为了不增加百姓的负担让兵士们集合在一起收割农作物,有赏也有罚,虽说他们嘴上都不愿,但干起活来倒是半点不含糊,七八日时间,几乎都是自给自足,无需再派人前去。”
唐风松听着那教头的说法,倒是开始担忧那些家伙会不会真的如此轻易就接纳了荣钦,放下手中的茶杯坐起身子沉声问道。
“就没有什么问题?”
“有有有!大家都在担心饷银的问题,毕竟之前您出手大方,大家也都习惯了,而今换了荣钦,自是不会将他们当做自己人对待,为了这事,今日还有人闯了荣钦的房间呢,听说见识了侯爷的伸手才安分。”
看来,需要在饷银上动手脚了。
唐风松心下已经有了算计,当即便将一锭银子扔给那教头,随即回答道。
“你且回去,就跟他说事情处理妥当,可以回来了。至于饷银的事,告诉他们月底就发。”
其实陈锦这回事根本就没有多大的矛盾,只不过是唐风松故意和荣钦这样说,为的就是让荣钦受挫,最好绝了为将的念头。
只要他手里没有握住什么实权,一切都还是可控的。
命令一下,荣钦便是一刻也不多留,带着顾灼华回到侯府,并直接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唐风松的召见。
反正距离月底还有些时日,唐风松也是并不着急,打发夜尽轻点准备饷银后,便直接入了宫。
顾灼华得知荣钦直接拒绝唐风松的召见后,更是窝在床上也不愿打趣荣钦。
“我的小钦儿厉害了呀,敢和姓唐的公然抗衡了,之前不是还有好多理由的吗。过来我摸摸,看看心跳还正常不正常。”
“把手放下,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还想着把手往男人身上摸。”
“只许你摸我吗?那我可是吃了大亏的,不让摸就算了。”
说完,顾灼华便是直接背过身去抱着软枕一副闷闷不乐模样,荣钦其实不是不喜欢被顾灼华摸,只是怕摸着摸着自己就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来。在他看来,那不好受孕不一定是真的,再说,他们之间的次数也算频繁。到时候未婚先孕,可就真是害苦了她。
站在原地好一会儿,见顾灼华还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怕她真的不高兴,便还是倚在床头拉过她的手,伸进衣襟,抚上自己胸口。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还是……不能让嫣儿吃亏。别再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了,竹枝和荣端若是见了,不知又会传出什么闲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