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我的攻击没有效果,这不可能...?...”
看着一派宗师的牛磊如今瞪红了眼,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或者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看着他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南天觉得实在是可笑至极。
区区一只井底之蛙罢了。
没见过的,难道就不存在?!
这世界上高人无数,难道像牛磊这样的小角色,能全都知道吗。
“跪下,道歉。我可以饶你一命。”
清冷的声音,震得牛磊浑身一颤。他强行咽下口中翻腾的老血,猩红的双眼死死瞪着南天。
让他跪下?不可能!
他牛磊可是天下堂的主人,傲气了大半辈子,就算是给前辈低头赔礼都不可能,更别说是向一个小儿求饶了!这样折损面子的事,牛磊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做!
“年轻人,做人不要太猖狂。就算你是北腿传人,以我的辈分,也不可能跟你这种小辈求饶!
说罢,传你北腿的师傅是谁,说不定我还是你的师伯!
得罪了师伯,现在应当赔礼道歉,磕头求饶的,是你!”
一看自己打不过,牛磊竟臭不要脸的论起了辈分。
什么,师伯?
刚刚他还信口雌黄,骂南天是下三滥的无耻小儿,现在就成了师伯师侄一家亲?简直是笑话!
不过,牛磊之所以这样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原因。
他的虎啸拳法,在华夏的确算是排名前十的了,而且又是师承南少林寺。在华夏,自古有南拳北腿一说,以牛磊在南拳一派之中的造诣,能认识几个北腿高手的确不是吹牛。
只可惜,牛磊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南天一直用鞭腿,并不是因为他是北腿传人!
只因为,对付这两个废物,若是用拳,那简直是脏了手!
“牛磊,我给了你活命的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南天,一步一步,缓缓走向了牛磊。
“本以为你是一派之主,若是死了,手下的人不好活命,故而想放你一马。
若你只是目中无人,狂妄自大,也就罢了。只可惜你连最底限的尊严都不要了。在我看来,你这种人活着已经跟死没有差别。”
说话间,南天已走到了牛磊的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仅有一米之遥!
墨黑的瞳孔,倒映出牛磊惊慌失措的模样。与南天一直以来的镇定自若,风度翩翩相比,时而暴跳如雷,时而低声下气的牛磊被衬的宛如跳梁小丑,没有半点大师气派。
冷汗,止不住的冒出来,已经沾湿了牛磊那件薄薄的外衫。
南天周遭翻滚的杀气几乎凝结成形,牛磊心里如明镜一般,知道自己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刚刚还扬言绝不会向小辈低头的他,也忍不住低下了骄傲的头颅。
“今日之事,是天下堂做的不对,我,我跟你道歉!其实我也不清楚沧州的事,只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我现在马上带着手下离开,绝不再来打扰!”
听到这话,南天只是呵呵一声冷笑,根本没有接茬的意思。
他缓缓抬起手臂,似是要按压在牛磊的额头上,声音清冷,如冰:
“道歉的话,我已经不想听了。
现在,我只要你死!”
虽然南天动作缓慢,但牛磊清楚的看到一团氤氲的白光在南天指尖凝聚成形!
内劲外放,甚至凝气化形!
这已经不是宗师能够达到的境界了!
这世上,竟有如此年轻的男人,这么早突破宗师之境的么?!
但是这些,牛磊都无心去想了。现在的他只知道,这一掌若是压下,他必死无疑!
“高抬贵手!饶,饶我一命!”
噗通――
承受不住这极强的威压,牛磊,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南天的面前!
他好歹也是个宗师级别的高手,能够看出南天绝非凡夫俗子,也能够察觉到南天随随便便一抬手,就是多么牛逼的杀招。
可天下堂其他弟子呢?
那群刚刚踏入武修入门阶段,只会在街头好勇斗狠的愣头青弟子呢?他们可完全看不出刚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在那群弟子眼中,南天狂虐大师兄的那几招宛如瞬移一般的腿法,的确是逆天到了极点。
可是对付天下堂主,宗师级别的牛磊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出过招啊。即使是现在,南天也仅仅是把手臂放在了牛磊的头顶,怎么牛磊一下子就怂了?!
这,简直不可思议!
“这位真是咱们堂主吗,我靠,怎么这么垃圾。”
“妈的,真丢老子的脸!”
“你看他这怂玩意儿的样子!艹,什么天下堂,我看不如叫下跪堂得了!”
那群弟子的非议声越来越大,牛磊的脸也变得铁青。他心里清楚,经此一役之后,在这个江湖上提起牛磊这个名字,只会有无尽的嘲笑和辱骂,再也不会有人记得什么虎啸拳法了。
可是,这一切,重要吗?
保住命才是最要紧的!
“求求你,求求你饶我一命吧。是李家那老太婆让我来的,我们无冤无仇啊。况且我真的不知道此事跟你有关!要是知道,我哪里敢以卵击石,挑衅您这归元境界的强者啊!”
反正已经没脸混了,牛磊索性就彻底丢弃了尊严。
此时的他跪在地上,宛若一只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
或许是觉得单纯跪下不保险,牛磊索性把最后一重保命手段都拿出来了。
“我已经卑微至此,你杀了我又有什么用啊。而且,这天下堂并不是我自己经营壮大的,南境肖家你总该知道,我也不过是肖家首领肖河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
你若是杀了我,毁了天下堂,肖家不会放过你的。
我的命不值钱,何必非要杀我,惹恼了天下四杰中的肖河呢?你就算已经突破宗师达到归元,但肖河可是先你十年就突破到归元了!
他才是真正的神话,你何必要自寻死路啊!”
这一连串的话,说的那叫一个卑微到极致,要是地面足够软的话,牛磊都恨不得钻到泥土缝隙,只求南天看不见自己,高抬贵手饶他一条小命。
不过,说这些令人作呕的话,还真的有些用处。南天的指尖本来已经要按上牛磊的颅骨,但他却收了手。
牛磊悬到嗓子眼、几乎要蹦出来的心稍稍平定一点,以为自己搬出了后台肖家,用肖河这位四杰之一镇住了南天。可没想到,收回手去的南天,仍用那种充满煞气,宛若修罗的微笑面对着他。
“神话?我最喜欢把神话踩在脚下!
肖家是吧,巧了。正好我也想去南境会一会他们。若是肖家的首领,肖河,执迷不悟的为你出头,我也可以成全他,去黄泉下跟你相见!”
唰。
一道白光划过,手刃如刀,刹那间,牛磊脖子一凉,血液喷溅而出,染红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