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温暖的阳光从窗户里斜斜照进来,落在宽大的病床上,将姜可柔那张苍白的脸映照的更是毫无半点血色。
几秒种后,她缓缓睁开了双眼。
姜可柔怔怔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刚一转头,就看到了窗边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委屈顿时涌上来,她红了眼眶,一开口,声音沙哑的不像话:“邢博……”
傅邢薄定定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姜可柔心里突然没来由的升出一股害怕,她轻咬下唇,含泪又唤了一声:“邢博……”
傅邢薄突然大步上前,将床头柜上的一把水果刀扔到了她身上,声音寒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想死是吧,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记得用力一点。”
姜可柔被吓到了,怔怔的看着面前闪着寒光的刀子,脸上愈发苍白。
“怎么,不是想死?”傅邢薄漆黑的眸子好似暗夜中猛兽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动手啊,用不用我帮你?”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姜可柔的心仿佛跌入了无底的深渊,一沉再沉。
傅邢薄显然没什么耐心,双手插在口袋里,寒声道:“要死就痛快点,我绝不会阻拦一下。”
姜可柔怎么可能真的寻死?
上次从傅氏回来之后,傅邢薄就再也没有来看过她,她打过几通电话都被挂断了,打去秘书那里,秘书虽然表面上客客气气,但绕来绕去就是不肯告诉她傅邢薄的行踪。
上次她那么狼狈的从傅邢薄的办公室里出来,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见了,秘书猜到她大约是失宠了,所以也不像之前那么客气。
姜可柔气急败坏的摔了手机。
她惹怒了傅邢薄,又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让他回心转意,思来想去,只好用老一招,逼傅邢薄来看他。
可眼下看来,他好像对她更厌恶了,说话不留一丝情面,脸上满是不屑遮掩的厌烦。
姜可柔死死咬住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泫然欲泣的看着他,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
傅邢薄突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沉声道:“怎么,不敢?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要么痛痛快快的了解,要么从此以后别再寻死觅活,我不吃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
姜可柔被吓傻了。
此刻傅邢薄的表情太过阴狠,眼神冷漠而锐利,仿佛手术刀刀刃上的反光,透着阴冷,让她不寒而栗。
姜可柔呆呆的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姜母提着热水壶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后,她惊叫一声,扑上来一把将傅邢薄推开,挡在姜可柔身前戒备的说:“你要干什么?”
傅邢薄站直身子,目光冰冷的看了姜可柔一眼,转身大步向门口走去。
 
;“别走!”姜可柔回过神来,一把拽掉针头,光着脚跳下床,追上去抱住了他的大腿,仰头泪眼凄迷的看着他,低声哀求:“我求求你,不要走,不要抛下我。”
她好不容易用苦肉计把他骗来,怎么甘心就这样让他离开?
傅邢薄低头看她,眼中满是冰冷:“放手。”
“我不放,”姜可柔含泪哽咽道:“邢博,上次的事情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告诉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你告诉我好不好?”
鲜血顺着她的手臂蜿蜒流下,染红了白色的病号服,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死死攥着他的裤腿,好似生怕他离开,脸上满是哀求。
傅邢薄沉默了几秒钟,问:“想嫁给我?”
“嗯,”姜可柔拼命点头。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我爱你邢博……”
傅邢薄心口一片凄凉,曾经容音也口口声声说爱他,也曾卑微的求他看她一眼……
他闭了闭眼睛,说:“只要你安安分分的,半个月之后,我会娶你。”
就这样吧。
这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事情。
跟容音离婚,娶姜可柔为妻。
他不允许事情脱离他的掌控,更不允许他的心脱离自己的掌控。
他不可能喜欢容音。
更不会给自己任何幻想的机会。
半个月后,他会娶姜可柔为妻,彻底斩断他和容音之间的任何可能。
姜可柔面上一喜,似是不敢相信,“你……真的会娶我?”
傅邢薄低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目光有些迷离,似是通过她在看什么人,沉默片刻后,说:“安分守己,等着做傅太太,要?是再敢弄什么幺蛾子,就给我滚出江城。”
说完,再懒得看她一眼,抬脚大步离开。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不见,姜母才上前把姜可柔扶起来,美滋滋的说:“女儿,还是你有本事,把这个男人拿捏的死死的,等
你以后当了傅太太,那就是江城最尊贵的女人了,妈也能跟着你享清福了。”
姜可柔还没有回过神来,不明白为什么傅邢薄会突然松口。
明明之前对她那么厌恶,甚至懒得看她一眼,怎么会突然决定娶她?
难道还是因为那场救命之恩?
是了,一定是因为这个。
她就说嘛,傅邢薄是个把诺言看的比什么都重的人,轻易不会毁诺,况且又跟容音离了婚,怎么可能不娶她?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用这招苦肉计了。
害她提心吊胆了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