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之前本就因为施璐的事情对容音心有余悸,傅邢薄这番话一出口,会议室里的在座的几人再也没人敢小瞧容音。
剩下的几个人急忙把早就做好的报表交了上去,并且暗自庆幸提前完成了工作,不然那就要像王帅一样被开除了。
傅邢薄走到一个空位上坐下,容音怔愣的看着他:“那个,傅总,我们在开会。”
“不用管我,你们继续。”傅邢薄淡淡道。
容音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眼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很闲吗?
傅氏快倒闭了吗?
依照容音以往的管理经验,这个时候是最忙的,各种会议不断,经常忙的脚不沾地,她恨不得多出来几个分身。
怎么他反倒这么闲?
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傅邢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但笑不语。
察觉到他的笑不怀好意,容音收起脸上的情绪,轻咳一声,说:“会议继续……既然本周的工作都完成了,那我们分配一下下周的工作,大家打开面前的文件夹……”
她说不下去了。
傅邢薄单手支着下巴,像发春的公狗一样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眼角弯弯,里面的小桃心都快溢出来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喜欢她。
盯得她浑身不自在。
别说她了,在座的每个人都如芒在背,额头冷汗密布。
开玩笑,公司总裁坐在身边旁听,万一工作出了什么问题,或者等下发言的时候说错什么话,岂不是要像王帅一样被分分钟开除?
除了容音和傅邢薄,这个房间里剩下的几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喘错一口气,引来这位大总裁的不满。
听说他前几天可是刚刚开除了几位人事主管。
开除他们这种小菜鸟,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见几位下属都战战兢兢的,容音蹙眉道:“傅总,您能不能先出去?”
傅邢薄挑眉:“为什么?”
“您在这里,大家都不自在,”容音也不避讳,直接了当的说:“如果您有什么事的话,不如等我开完会议,去办公室找您?”
傅邢薄等的就是她这句话,眼中闪过一抹诡计得逞的笑意,起身道:“那好吧,我在办公室等你。”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会议室里的众人才如释重负,长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不怪大家这么胆颤心惊,实在是他这两年脾气变化太大。
自从总裁夫人去世之后,之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傅邢薄好像一夜之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铁面无
情的冷面总裁。
之前傅邢薄偶尔路过一个正在开会的部门,心血来潮进去听了几句,却因为报表上错了一个小数点而大发雷霆,虽然他只语气平淡的留下了一句话,但是却把那整个部门都吓得不轻。
他当时回头问了小李秘书一句话:把这个部门的人重新招满需要多久?
小李也实在,直截了当的回道:一天就可以。
这句话一点都不夸张,挤破脑袋想进傅氏的人多了去了,傅氏是江城的龙头企业,福利好,待遇高,前景也很乐观,放眼江城任何一家公司都比不上,这样的大公司谁不想进来?
在傅氏工作的人走出去都比别人高一头。
这些人都是经过重重考核,好不容易才进傅氏的,怎么可能不紧张?
容音敲了敲桌子,说:“我们继续,大家打开面前的文件,你们手头的工作我都梳理过了,接下来进行下一周的工作分配……”
傅邢薄回到办公室之后,想了想,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你过来一趟,我有事找你。”
对面满是惊喜的回道:“我马上就过去。”
几分钟后,沈朝文来了。
他穿着一件略微显旧的夹克外套,头发也有些凌乱,仔细看去,几乎三分之一的头发都白了,眼底的红血丝和黑眼圈特别明显,显然,他这段时间过得很落魄。
傅邢薄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神色淡淡的说:“找你来,主要是想谢谢你上次给我通风报信,你说的没错,容音确实在沈浪家。”
沈朝文微微佝偻着后背,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搓着双手道:“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骗您,要不是亲眼看见,我怎么敢跑到您面前胡言乱语。”
沈朝文以前也是个清隽风雅志得意满的人,沈文华还在世的时候,他是沈氏集团当之无愧的继承人,身价几千万,在江城也算一个小人物。
可是如今,妻离子散,静霜的家人隔三差五的去家门口骂一顿,赵瑞希也带着孩子走了,他打了好多次电话都拒接,为此沈朝文还报过警,可他和赵瑞希没有领证,不算合法夫妻,他还真没有权利要求赵瑞希回来。
生活压弯了他的脊梁,把他的骄傲和曾经的志得意满踩在地上狠狠蹂躏,此刻的沈朝文,脸上满是讨好和小心翼翼,像极了曾经在他面前卑躬屈膝,他最看不起的那些人。
傅邢薄沉思片刻,说:“你想不想把沈氏集团拿回来?”
沈朝文豁然抬头,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声音带着一丝颤意:“可……以吗?”
“你是沈氏集团的长子,况且当初沈文华去世的时候留下遗嘱,明确表明要把沈氏集团全都留给你,你落到今日这个地步,不过是掉入了别人的陷阱,”傅邢薄淡淡道:“别小看你这个弟弟,他能在你手下活这么多年,又让你轻敌,导致自己臭名昭著,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