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容音转身向门口走去。
“站住!”人事科长猛地起身道:“艾米,你跟公司是签了合同的,如果要走也可以,赔偿三倍违
约金再走。”
“赔偿三倍违约金?”容音被气笑了,她签合同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而且辞呈中她也写的很清楚,会做好交接工作,等新任市场部经理上任再离开,可是没想到对方不准就算了,竟然还要让她赔偿三倍违约金!
傅氏的违约金很高,如果真的赔偿,大概需要三十多万。
三十多万对以前的容音来说是九牛一毛,可是现在对她来说,还真是一笔不小的资金。
沈浪那边她必须去,傅邢薄明显在用沈浪对她施压,让她主动低头认输。
她不能输。
所以沈浪也不能输。
容音轻笑一声,拿起辞呈,说:“我去找傅总。”
身后传来人事科长不屑的声音:“这就是傅总的意思。”
容音的脚步一顿,随即大步走了出去。
她径直上了总裁办公室,小李见她面色不好,急忙迎了上来,客气的问:“艾米经理,你找傅总有事吗?”
容音拿起手中的辞呈,说:“我来交辞职报告。”
小李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随即展开,面带微笑的说:“这份报告傅总已经看过了,也已经做了批示,没必要再谈了,傅总很忙,请不要用这种小事打扰他。”
容音微微一笑:“我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跟傅总面谈,”瞥了一眼紧闭的办公室,故意提高声音说:“如果傅总没时间,那就算了。”
说完,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小李秘书桌上的电话响了,小李接起,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小李恭敬的说:“好的。”
挂断电话后,小李说:“傅总让你进去。”
容音转身推门走了进去。
傅邢薄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阳光从落地窗斜斜照进来,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英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整张脸都迷人的不像话,他俊美的仿佛从古画中走出来的王子,高贵而傲慢,让人忍不住下跪俯拜。
可惜,在容音的眼中,这副俊美的皮囊却让她分外恶心。
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她就不会因为爱错了人,跟梁知秋错过那么多年;
那是她苦苦等了六年的人啊!
那场救命之恩,那场以身相许,那个少年真挚的目光,是她在最困难的时候,挺不过去的时候,唯一的依靠。
那是她漆黑而漫长的一生中,唯一的光。
可是却被傅邢薄给毁了。
压下眼底的恨意,容音把辞呈放
在傅邢薄的办公桌上,说:“傅总,这是我的辞呈,人事部科长说您不准,方便告诉我原因吗?”
傅邢薄就知道她会来问,扫了一眼辞呈,抬眸看她:“为什么要辞职?”
容音勾唇一笑,嘴角带着淡淡的嘲讽:“因为未婚夫公司遇到了困难,需要我帮忙,我无法兼顾工作,所以必须辞职。”
因为沈浪?
她知不知道,留在傅氏,是她和他唯一的机会?
她那么聪慧,不会不知道沈浪那边是他在施压,他和沈浪之间,她竟然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沈浪。
傅邢薄眸底闪过一丝疼痛,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企图看到一丝挣扎和不舍:“你确定要帮他?”
容音面色未改,轻笑一声:“傅总这话有点奇怪,我是沈浪的未婚妻,他遇到了困难,我自然是要帮的。”
没有丝毫犹豫,对她来说,仿佛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是却像刀子一样扎在傅邢薄的心上。
当初,他整颗心都系在姜可柔身上的时候,是不是也说过很多自认为理所应当,可对却像利箭一样扎在她心上的话?
傅邢薄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如果我不准呢?”
容音后退一步,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说:“我刚来不过半个月,没有为公司做出任何业绩,也不算举足轻重的人物,傅总为何不肯放我离开?”
“傅氏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傅邢薄看着她,眼底有被压抑的贪恋,声音带着一丝暗哑:“既然来了,我就不准你离开。”
容音问:“如果我坚持要走呢?”
傅邢薄薄唇紧呡,说:“我不会让你走的,如果你坚持离开也可以,那就按照合同流程走,赔偿公司三倍违约金,”顿了一下,他又道:“傅氏的违约金很高,三倍违约金大概有三十多万,沈浪如今身陷困局,只怕也帮不了你。”
“原来你早就算好了,”容音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不知道傅总为什么要留下我?难不成真把我当成了您的亡妻?”
“我有权利批准你的辞呈,”傅邢薄掩下眼底淡淡的悲伤,说:“拒绝也是我权利的一部分。”
“好,”容音微微一笑,说:“既然这样,那我无话可说,如您说的那样,我确实赔付不起这三十万,不过傅总,我有一个问题想了解一下,孕妇是不是有半年的假期?”
傅邢薄面色一变,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容音拿起桌子上的辞职报告,说:“沈浪那边我必须去,如果您实在要强人所难的话,那我就只好请孕产假了,当然,我会争取在下个月成功请到孕产假的。”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如果傅邢薄不批准她的辞职报告,她就会和沈浪造人,争取在下个月请孕产假。
这招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