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响,傅邢薄抬头看来,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不满,说:“你来干什么?”
沈浪不悦的说:“我的未婚妻,我为什么不能来,反倒是你,在这里瞎献什么殷勤。”
傅邢薄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你很闲?不用和沈朝文抢合作商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沈浪坐在床边,为容音掖了掖被角,冷淡的说:“你走吧,你待在这里,不利于她恢复病情。”
这话傅邢薄就不爱听了,他冷笑一声,说:“这家医院是傅氏名下的,我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反倒是你,还是趁早离开吧,否则你就要被沈朝文从沈氏集团踢出去了。”
沈浪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傅氏集团控股了江城很多家大医院,这家就是其中一家。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我要照顾阿音,没有什么比阿音更重要。”
“是吗,”傅邢薄冷笑一声,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挑衅的看着沈浪,对着电话说:“告诉沈朝文,今天之内必须把剩下的合作商拿下,务必在三天之内联合董事把沈浪踢出局,如果办不到,三天之后,我跟他秋后算账。”
说完,挂断了电话。
沈浪愤怒的看着他:“你卑鄙!”
“你得到阿音的手段也不怎么光明正大,”傅邢薄淡淡道,眼底的嘲讽再明显不过:“用你的手段去对付你,我不觉得自己卑鄙。”
“你对她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吗?”沈浪愤怒的低吼道:“她早就想离开你了,反正你也不爱她,何不放手?我也是为了你们着想,所以才瞒着你的。”
“你放屁!”傅邢薄怒道:“爱也好不爱也罢,那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你凭什么替我们做决定?如果你真的为我着想,就应该把那个大夫介绍给我,让我有机会去弥补阿音,而不是趁人之危,趁机把她从我身边抢走!说到底你都是为了自己!”
他阴沉的盯着沈浪:“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打阿音的主意的?”
沈浪被气笑了,“你那时候爱姜可柔爱的要死,根本没有把阿音放在心上,我凭什么不能喜欢她?哦,对了,我忘了,你有权有势,贪心一点也是应该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都是你们有钱人的通病吗,就算是你不要的东西别人也不可以惦记,对吧?”
沈浪指着容音,大声道:“你知不知道她今年多大?她才二十五岁,去年得病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四岁而已,你见过哪个人年纪轻轻就得癌症的?还不是因为你不珍惜她,不爱护她,让她整天生活在痛苦中,所以才她才会得病!哦对了,你知道医生说什么吗,医生说她体内雌激素过剩,激素不平衡,所以才会长出肿瘤,最后演变为癌细胞,不用我提醒你,她体内为什么会雌激素过剩吧?”
傅邢薄怔怔的站在原地,缓缓转头,目光落在容音脸上,眼中满是疼痛和自责。
他当然知道。
因为他混蛋。
因为他从不肯戴套,从来都是让她吃避孕药,而且没有节制,所以她才会得病。
“你
他妈就是个混蛋,”沈浪恨声骂道,“你有什么脸让她给你一次机会,你有什么脸让她重新跟你在一起?”
傅邢薄缓步走到病床边,轻轻拉住她的手,暗哑的声音中满含疼痛:“对不起阿音,真的对不起,我知道说一万句对不起也无法弥补我对你造成的伤害,但我还是要说,我不强迫你跟我在一起,也不强迫你给我机会,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弥补你,不管用什么身份,我都会保护你一辈子。”
容音背对着他,缓缓睁开双眼看着面前雪白的墙壁,眼泪无声滑落。
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没有意义了。
我的心已经冷了,空了,成为一个冰窖了,就算你往里面塞再多的炭火,也温暖不起来了。
不是我不肯给你机会,傅邢薄,而是有些东西失去了,就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
比如,一颗爱你的心。
沈浪冷笑一声,刚要说什么,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接起,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脸色不太好的说:“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之后,沈浪讥讽的看了傅邢薄一眼,说“傅总的本事可真大,这么快就给我找下麻烦了,不过你别得意,不管你在这里待多久,阿音都不会接受你的。”
说完,转身走了。
沈浪的脚步声消失很久之后,床边都没有动静,房间里一阵安静,安静到容音以为傅邢薄已经走了。
容音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诡异的静谧,装作刚醒的样子,缓缓回头。
傅邢薄仍旧蹲在床边,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盯的容音心里发毛,她下意识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脸,问:“你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你醒了?”傅邢薄没有揭穿她,而是微微一笑,配合的说:“肚子饿了吧,我让人买了粥,马上就送来。”
容音习惯了他冷酷的样子,他突然温柔起来,她还真有点不习惯。
她故意问:“沈浪呢?”
果然,傅邢薄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低声说:“有点事,出去了。”
“哦,”容音撑着身子想要下床,却被傅邢薄制止:“医生说你不能下床,你还是躺着吧。”
容音脸上升起一团红晕,略带三分窘迫,三分懊恼的说:“我要去卫生间。”
傅邢薄怔了一下,搀扶住她的胳膊,低声道:“我扶你过去。”
“不用,”容音不想跟他有任何肢体接触,抗拒道:“我自己可以……啊!”
她刚要下床,谁知脚刚挨地,腿上一软,整个人瞬间向地上栽去。
幸好傅邢薄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她。
“你刚动完手术,麻药劲还没有彻底过去,所以腿上没有力气,”傅邢薄有力的手臂扶着她,说:“听话,我扶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