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邢薄走了以后,施璐脸上慢慢弄翻涌起一层恨意。
不是说好了娶她吗?
怎么可以如此言而无信?
她为了救他差点丢掉性命啊。
当初姜可柔不过是救了他一命,他就对姜可柔感激多年,甚至为此冷落容音。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他对救命之恩看的很重,她也不会冒着生命的危险扑上去救他。
可为何到了她这里,他就如此凉薄?
施璐用力攥着身下的衣服,恨意在脸上翻涌,几近扭曲。
早知道这样,她就在床上多躺些时日,等婚礼过了再说。
可她还不是听见沈朝文说容音没死,一时心急,所以便佯装醒了。
看来傅邢薄是下定决心了,不行,她不能操之过急,先稳住再说。
…………
第二天晚上,凯旋大酒店举行一场商业酒会。
江城名流悉数到场。
傅邢薄今天特意来,就是为了一睹沈浪未婚妻的真容。
他后来回想,越想越觉得那晚的声音有点耳熟。
这个女人总不能一辈子躲在沈浪身后,听说今晚她也会来,所以他便来看看。
傅邢薄走进会场的时候,照例成为全场的焦点。
如果说以前江城的焦点是容音和傅邢薄,那么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大大小小的老总们立刻端着酒杯迎了上去,哪怕说不上话,求个脸熟也好,如果能随便拿下傅氏一个小单子,就三年不愁吃喝了。
傅邢薄无心跟他们敷衍,目光寻找着沈浪的身影。
沈浪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正手持高脚杯,跟几个朋友谈笑甚欢。
傅邢薄端着酒杯走了过去:“沈浪,你也来了。”
“邢博,”沈浪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闲了,这种小酒会也来参加。”
“今天没什么事,所以抽时间过来了,”傅邢薄环视一圈,没有发现沈浪未婚妻的身影,问道:“弟妹呢,没和你一起来吗?”
沈浪笑着揶揄道:“你好似对我的未婚妻十分感兴趣?”
傅邢薄呡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声平无波的说:“听说她和容音长得很像,有点好奇罢了。”
沈郎无奈摇头,叹息道:“邢博,你是不是魔怔了?听说你的未婚妻和容音长相也很相似?”
施璐很容音长相相似的事情,江城人尽皆知。
傅邢薄淡淡的说:“我娶她和这件事无关。”
p>
沈浪明显不信,“邢博,听我一句劝,容音已经走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是要活下去的,别陷得太深,让自己走不出来,至于那个施璐,我并不觉得你找一个和容音相像的女人结婚,就能偿还你亏欠她的。”
“我说了,我娶她和这件事无关,”傅邢薄说:“况且我现在也不打算娶了。”
傅邢薄向来一言九鼎,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没想到他刚宣布结婚没几天,竟然又不打算娶了。
沈浪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叹口气,说:“我总觉得容音死后,你变了很多。”
傅邢薄说:“当年姜可柔在美国的时候,参加那些社团和怀孕的事,你知道吧?”
沈浪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事,怔了一下,说:“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说?如果你提早告诉我的话,我就会派人去查姜可柔,我就会知道她的真面目,我就不会跟容音离婚,也不会跟她造成那么大的误会,”傅邢薄越说越气,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的盯着沈浪:“沈浪,你为什么不说?”
“因为你对姜可柔用情至深,我不忍心告诉你,”沈浪说:“当初回国的时候我曾试探过你,可你对姜可柔情深义重,而且一口咬定这辈子非她不娶,作为好兄弟,我怎么忍心告诉你,你心爱的女人是个放浪形骸的人?”
“所以你就瞒着我,让我一步步走进深渊?让我一步步对不起容音?”
沈浪知道他动了怒,耐着性子解释道:“那你告诉我怎么办?就算当初我告诉你姜可柔是那样的女人,你会信吗?”
傅邢薄面色沉沉,没有说话。
沈浪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当初沈浪告诉他,姜可柔是个满腹心计不知廉耻的女人,估计他会朝沈浪鼻子上打一拳。
沈浪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傅邢薄捏紧手中的杯子,脸上说不出是悔恨还是愧疚。
一直到酒会结束的时候,沈浪的未婚妻都没有出现。
傅邢薄也不好追着一直问,既然她打算在江城待下去,就迟早有露面的一天。
酒会结束后,傅邢薄去车库取车,他今天没有带司机,想开车去海边兜兜风。
刚拐过弯,突然迎面撞上了一个红衣女郎,傅邢薄本就心情不好,皱起眉头,刚准备呵斥,红衣女郎赶忙道歉:“对不起,是我走太快了,你没事吧?”
傅邢薄怔住了。
女人还在道歉,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傅邢薄怔怔的看着她,眼泪渐渐聚集在眼底。
“阿音,阿音……”他喃喃的叫了一声,猛地将女人搂在了怀里。
直到感受到她的体温,感受到她真真切切的存在,傅邢薄才觉得死寂已久的心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