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安子晏是市场部的一个小职员,但谱却比老总还大,大家对他的身份都心知肚明,况且他也高调的很,从来没想过藏着掖着,故而大家都不太敢招惹他。
王子文虽然是他的顶头上司,但也不敢管他。
怎么管?
万一不小心说错哪句话结下仇,等安子晏回了安氏,以他和傅邢薄的关系,还不得处处给王子文小鞋穿?
所以王子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了。
傅邢薄抽出一根烟点燃,吐出一口烟雾看他:“确实不该为难王子文,这样吧,明天让人事科把你调去保洁部,保洁部的部长是个四十多岁的耿直大妈,不怕得罪你。”
“什么?你真打算让我去扫厕所?”一听这话,安子晏顿时不干了,说:“我说傅邢薄,你也太没良心了吧,亏我那天晚上放着软萌的妹子不理,熬夜给你写了一整晚的约会攻略,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说起来,他那份约会攻略也没用到多少。
第二天他们就去了南城小镇,约会攻略基本上也就作废了。
不过念在他熬夜写攻略的份上,傅邢薄决定先收回成命,暂时不让他去扫厕所了。
傅邢薄捏了捏眉心,心情不太好的说:“你老老实实工作,别成天东蹿西跑的,让人家王子文跟着你难做,他总归是你的上司,不能总由着你胡来,否则以后还怎么管其他人?”
安子晏起身走到他面前,看了看他的脸色,问:“海外那批货物还没解决?”
“嗯,”说起这个傅邢薄就头疼,国外不像国内,不讲那么多人情礼往,本来货没什么问题,可这段时间两国在打贸易战,对方海关以税费不够的理由扣留了货物,傅氏很快补齐了税费,可谁知对方仍旧不肯归还,又说货物抽检出了质量问题,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
如果是平常也就罢了,偏偏那几船货物的交货日期快到了,如果不能按时交货,就要赔付对方一笔巨额违约金。
所以傅邢薄才会这么头疼。
安子晏想了想,说:“我有个朋友是那边海关局长的弟弟,不如我去试试?”
傅邢薄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你确定不是出国找妹子去的?”
安子晏不乐意了:“我也是分轻重的好吧,就算我想找妹子,也一定会先把这件事办妥了再去找。”
傅邢薄想了想,反正他整天呆在公司无所事事,放出去试试也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他点点头说:“行,那你去试试吧,尽力而为,不行就算了,别惹出什么乱子。”
有机会去国外玩一圈不说,还是公费旅游,安子晏顿时乐坏了,美滋滋的搓着手说:“那这个经费方面……”
傅邢薄绕到办公桌后,说:“按照普通经费报销。”
“什么意思?”安子晏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问:“你让我坐经济舱?让我睡三星以下的酒店?你这是虐待!”
傅邢薄头也不抬:“你可以不去,对了,明天我会让王子文监督你,如果你再擅离工作岗位不听指挥,我就让人事部开除你。”
安子晏顿时蔫了:“不是吧大哥,你来真的?那、那行吧,经济舱就经济舱,偶尔体验一下民间疾苦也不错。”
正说着,敲门声响起,秘书推门走了进来,恭谨的说:“傅总,容氏的王律师找您。”
容氏的?
傅邢薄挑眉,说:“让他进来。”
几分钟后,一位身材匀称,穿着黑色西装,戴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微笑着自我介绍,“您好傅总,我是容氏集团的律师,王宏伟,我们之前有过一面之缘。”
他容氏的法务部部长,是一位极其出色的律师,傅邢薄对他印象深刻。
傅邢薄起身走过去同他握了握手,指着沙发说:“请坐。”
王律师坐下,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开门见山的说:“容总说之前已经跟您谈好了,这是离婚协议书,您过目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请在这里签字。”
“离婚协议书?”安子晏惊叫一声,诧异的看着傅邢薄:“你来真格的?不是吧,大哥,你……真要和容音离婚?”
傅邢薄目光沉沉的看着面前的离婚协议书,没有说话。
安子晏在一旁急得跳脚,可是碍于王律师在一旁,他也不好说的太露骨,只得干着急。
说实话,傅邢薄之前是盼着跟容音离婚,可是当这份离婚协议书真真切切的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甚至还有一点不可置信。
签了字,他和容音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个缠了他三年的女人,从此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了?
“傅总,”见他出神,王律师提醒道:“用不用请贵公司的律师过目一下?”
也对,这种专业的东西自然需要专业的律师对接。
傅邢薄回过神来,拿起离婚协议书说:“不用。”
他一行行扫过,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最后疑惑的问王律师:“你确定这部分合同要这样处理?那些股份容氏都不要了?”
王律师探头看了一下,发现他指的是两家公司有利益牵扯的部分,微微一笑,说:“是的,这是我们容总的意思,这些利益细细划分需要很长时间,她想快点结束这场婚姻,所以决定全都送给傅氏。”
闻言,傅邢薄怔住了。
明明要离婚的人是他,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好像是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