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邢薄刚跑进人群中,少女们顿时尖叫着疯涌而上,拼了命的往中间挤。
他寸步难行,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滚开啊!”
傅邢薄又急又怒,红着眼大吼一声,几分钟后保镖才挤进来将他救出去,等他追出去的时候,容音早已不见了身影。
傅邢薄茫然的站在十字路口,脸色苍白,手指微微发颤。
他没有看错!
那是容音。
的的确确是容音!
不是什么长得相似的人,也不是什么鬼混,而是真真切切的容音,刚才就站在他面前,冷眼看着他。
她没有死!
太好了,她没有死!
突然想起昨晚沈朝文说的话,傅邢薄拿出手机,快速说:“马上去查沈浪未婚妻的来历,我要她的所有资料,立刻马上。”
许是从未见他如此急迫过,对面答应的很快。
几分钟后,沈浪未婚妻的资料传过来了。
艾米,米国人,25岁,米籍华人,从小跟父母出国,沈浪出差期间认识,两人一见钟情,谈恋爱一年左右,今年回国准备结婚。
傅邢薄看了半天,没有看到艾米的照片。
他打过去电话询问:“怎么回事?怎么没有那个女人的照片?”
“傅总,抱歉,这个艾米实在有点神秘,我找了很久,可就是没有找见她的照片,连一寸免冠照都没有。”
“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傅邢薄陷入沉思。
难道是他多想了?
刚才只是幻觉而已?
他陷入了迷茫。
白色的车子平稳的行驶在道路上,容易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收紧。
傅邢薄,我们终于见面了。
我九死一生,终于捡了条命,来复仇了。
你从容家拿走的,你欠我的,你欠梁知秋的,从现在开始,我要一点一点,全都拿回来。
回去之后,刚进客厅,沈浪听到声音,从书房出来了,皱眉问:“你今天去见傅邢薄了?”
“嗯?”容音挑眉,“你怎么知道?”
她不喜欢事事都被别人掌控的感觉。
即便是沈浪也不行。
在她眼中,她和沈浪不过是合作关系而已。
沈浪叹口气,说:“傅邢薄起疑了,派人去查你的资料了,幸亏我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否则你就露馅了。”
容音坐在沙发上,说:“无所谓,他迟早要知道。”
“阿音,”沈浪欲言又止:“其实只要你能把容氏拿回来,我们齐心协力把沈氏集团发展扩大就很好了,何必要跟傅邢薄斗的死去活来?他那个人精明谨慎,你未必能扳倒他。”
 
;“如果只是为了拿回容氏,我要不要这条命没有任何意义,”容音坚定的说:“我之所以拼了命的活着,就是为了报仇,沈浪,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如果你反对,我可以搬出去。”
“我没有这个意思,”沈浪忙道:“逛了一天,你累了吧,回屋休息一会吧。”
“不用了,我还有事,出去一趟。”
容音起身向外面走去。
夜深了,遥远漆黑的苍穹绵延无际,树影婆娑,在夜风中沙沙作响。
傅邢薄站在别墅二楼,手中端着一杯洋酒,望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阿音,你到底是死是活?
今天白天见到的,真的是你的魂魄吗?
是来看我了,对吗?
收回思绪,他仰头喝光杯中的洋酒,准备睡觉。
刚一回头,猛地怔住了。
昏暗的屋子里,站着一个人影。
容音一动不动的站在床头,脸色苍白,双唇嫣红,唇角勾起,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咣当”一声,傅邢薄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他唇瓣哆嗦的喊了一句:“阿音,是你吗?”
容音抬脚,缓缓向他走来。
傅邢薄紧张的心头提到嗓子眼了。
走到面前后,容音抬手,缓缓抚摸着他的脸。
手掌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傅邢薄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任何一丝微小的动作,将她惊跑了,唯独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容音的手缓缓从他脸上抚过,眼底的柔情一如往常,就在他悲痛不能自己的时候,她眸中突然闪过一道狠戾,手指一翻,长长的指甲从他脸上猛地划过!
傅邢薄的左脸顿时出现了三条长长的血痕!
容音猛地越过窗台,跳了下去。
“阿音!”
傅邢薄大吼一声,等他追下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影。
听到动静,管家急匆匆的跑来:“少爷,怎么了?”
傅邢薄抓住他的肩膀,急声问:“刚才院子里有没有进来人?”
管家茫然的说:“没有啊,门是锁着的,不会有外人随便进来的,少爷,你怎么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傅邢薄喃喃,难道真的是容音的鬼魂回来了?
“少爷,你的脸怎么了?”管家惊叫一声,急忙叫人处理。
“不用了,你们都去睡吧。”傅邢薄摆了摆手,转身回了屋。
他坐在床头,怔怔的望着容音刚才站过的位置,空气中似乎还有她留下的清香。
怎么可能是幻觉?
而且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如果是鬼魂的话,怎么可能留下这些?
唯一的可能就是,容音真的没死。
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