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承恩坐在座位上一动不敢动,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黑衣人,问:“那个……请问这是去哪?”
黑衣人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眼底满是寒意。
施承恩的心顿时凉了下去。
车窗外,两侧风景快速向后退去,城市的繁华渐渐被一眼望不到头的树木和公路所取代,他们离市里越来越远了。
施承恩的心也越来越沉,额头冷汗滋滋的往出冒。
一路上,他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回事?
傅邢薄这是在为施璐打抱不平吗?
可他不是不喜欢施璐,跟施璐接解除婚约了吗?
怎么又突然冒出来针对他?
直到此刻,施承恩都没有想明白,傅邢薄为什么要针对他。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海边,两个黑衣人把施承恩推下了车。
傅邢薄靠在车门上,指间夹着一根燃烧的香烟,眉头微皱,略带不耐的看着他。
施承恩战战兢兢的走在傅邢薄面前,刚要开口,身后突然有人朝他膝盖踢了一脚,他猛地跪在了地上,沙子溅进嘴里,口腔内顿时一阵苦涩。
“傅总,”施承恩仰头看着他,苦着脸说:“您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傅邢薄垂眸,漆黑的眸子落在他脸上,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看到这个眼神,施承恩的心仿佛坠入了冰窖里,下沉,下沉。
“傅总……”他小心翼翼的问:“我……什么地方得罪您了吗?”
傅邢薄弹掉手里的烟头,垂眸,漆黑的眸子落在他身上,静静的看了他几秒,突然抬脚,猛地一脚踹在了他的肩头!
肩膀顿时传来一阵剧痛,施承恩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狠狠的跌坐在地上。
施承恩趴在地上,感觉整条右臂都废了,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整个身子疼的忍不住微微发颤。
傅邢薄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恶狠狠的盯着他,咬牙切齿的说:“你竟然敢打她!谁给你的胆子!”
施承恩忍着剧痛,带着哭腔道:“您不是已经跟施璐解除婚约了吗,您要是还喜欢她的话您早点告诉我,我肯定不敢给她介绍男朋友,更不敢打她……”
话音未落,“彭”的一声闷响,傅邢薄突然一拳砸在他脸上,“我他妈的说的是艾米!谁给你的胆子打她!”
施承恩愣住了!
艾米?
他这才想起来,他今天确实打了艾米一巴掌,好像还踢了她一脚,但那也算打?
都没有他平常打施璐的十分之一好吗,再说了,谁叫她拦着不肯让开?
可傅邢薄明显在愤怒的边缘,这话施
承恩不敢说,他瑟瑟发抖的缩着脑袋,说:“对不起傅总,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您的人……”
“彭!彭!彭!”傅邢薄接连三拳,狠狠砸在施承恩的脸上。
傅邢薄双眼赤红,额头青筋暴突,明显在暴走的边缘。
施承恩被打的瘫成一团,双手抱头,保护着自己的脆弱部位,脸上红一块紫一块,不知道哪里受了伤,鲜血顺着额角缓缓落下。
傅邢薄起身,脱掉外套,低头看着他,冷声道:“你就只敢打女人吗?就只有这点本事吗,你要是个男人,就起来跟我打。”
“我不欺负你,”傅邢薄把外套扔到一旁,冷声道:“我让你一只手,我用右手打你,起来。”
施承恩惊恐的摇头:“我怎么敢跟您动手。”
傅邢薄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深深吸了一口,隔着烟雾看他:“那你今天就死在这吧。”
听到这话,施承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后吓得尿了裤子。
傅邢薄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底满是恶心和厌恶:“你就这点本事?我一句话就能吓得尿裤子,你的本事就是只会打女人,对吗?”
傅邢薄简直就是江城的土皇帝,在江城想弄死一个人不过分分钟的事,施承恩连滚带爬的跑到傅邢薄脚边,抓住他的裤腿哭嚎道:“我真的知道错了,傅总,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去跟艾米小姐道歉,让艾米小姐还我两个耳光怎么样?艾米小姐想怎么打就怎么大,我绝不还手!”
傅邢薄垂眸看他,声音冰冷似冰:“还你两个耳光?你还打她耳光了?”
施承恩剩下的声音顿时恰在了嗓子眼,他冷冷的看着傅邢薄,说不出话来。
不敢承认,也不敢撒谎。
“好,好,好……”怒极之下,傅邢薄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下一瞬,他猛地抬脚,将施承恩踹倒在地。
施承恩捂着小腹被踹到的地方,痛苦的哀嚎。
“傅总,让我们来吧,别脏了您的手。”旁边的黑衣人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傅邢薄阻止了。
他扔掉烟头,双唇紧呡,恶狠狠的盯着施承恩,大步上前,恨声道:“不用你们动手,我亲自收拾他。”
傅邢薄一个箭步冲上去,抬脚猛地向施承恩身上踹去,一下有一下,“砰砰砰——”的闷响在安静的海边接连响起。
施承恩刚开始还在忍受,双手抱头不敢还手,后来实在扛不住了,浑身的骨头好像都要断了,而且傅邢薄明显打的红了眼,不管不顾的拼命踢着他,估计施承恩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皮肤了。
施承恩扫了一眼旁边的保镖,根本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他眼底闪过一丝狠毒,反正左右都是死,不如搏一搏!
下一瞬,施承恩突然暴起,猛地挥拳向傅邢薄脸上砸去。
傅邢薄等的就是这一下。
不反抗的猎物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