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本想拒绝,可尿意来袭,她快要憋不住了。
她不再说话,任由他扶着自己向卫生间走去。
容音住的病房有独立卫生间,也算方便,可是进去之后,又遇到了困难。
容音手上扎着液体,傅邢薄一手举着液体一手扶她进来的,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液体没有地方挂。
也就是说,傅邢薄要充当人柱,站在旁边观看她上厕所。
容音皱眉,说:“把液体给我,我自己举着。”
傅邢薄犹豫了一下,把液体交到了她手里,然后转身出去了。
他出去之后,容音傻眼了,她一手扎着液体,一手举着瓶子,没法脱裤子了。
她僵持了几秒钟,实在憋不住了,一咬牙,用扎了液体的那只手开始往下推裤子。
秋季的衣服虽不算厚,可因为她不敢太过用力,衣服又很紧,所以费了半天劲,裤子只脱下来一点点,最重要的是,针头好像有点跑,手背红肿了一大片,而且隐隐有血迹流出。
容音急的快哭了。
傅邢薄在门外站了许久,都抽完一根烟了,还不见她出来,敲了敲门问:“好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等了许久,里面才传出一道低低的声音:“你进来一下。”
傅邢薄怔了一下,掐灭烟蒂,推门走了进去。
看到容音的样子之后,他愣了一下,随即眼底隐隐浮现出一丝笑意。
容音恼怒的瞪他:“你还笑!”
“没有没有,”他赶忙否认,接过瓶子,转身背对着她,说:“我不看你,你快上吧。”
他……就站在这里?
这也太尴尬了吧?
虽然他们之前做过很多亲密的事情,夫妻之间的事情也做过不少,对彼此的身体都很熟悉,可现在不同往日,他们毕竟已经不算夫妻了。
他站在旁边虽然看不见,但卫生间这么安静,他总能听得到。
想想容音就觉得尴尬到爆炸。
她想了想,一咬牙,猛地拔掉了手上的针头,可能是刚才跑针的缘故,一股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听到声响,傅邢薄回头一看,随即怒道:“你干什么?”
容音冷冷的说:“我可以自己解决了,你出去吧。”
“你疯了吧?”傅邢薄上前拉起她的手查看伤势,好在除了那一股鲜血之外,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碍,他大声道:“你刚做完手术,这是保命的液体,你就这么拔掉了?你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容音已经憋到分分钟都能尿出来了,她不理会他的愤怒,将傅邢薄推到门外,彭的一声关上门,然后赶忙解决了生理问题。
等她出去的时候,病房里已经紧急待命了好几个医生和护士,甚至连院长都亲自来了。
她刚一出去,就被护士架上了床,重新给她扎上了液体不说,还用各种仪器给她检查了一边,这阵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快不行了。
检查完之后,院长毕恭毕敬的对傅邢薄说:“傅总,您放心,夫人没什么大碍,继续把液体输完,好好休养就没问题了。”
傅邢薄挥了挥手,一众医护人员才如释重负的走了。
容音拉着脸说:“我不用你陪,你走吧。”
傅邢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之前的苹果继续削了起来,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
他脸色不太好,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容音也懒得哄他,或者说,她根本不愿意搭理他。
“滴滴……滴滴……”突兀的手机铃声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傅邢薄走到窗边,把手机放在耳边:“喂,张局。”
“傅总,”对面传来张局长略带焦灼的声音:“您把人带走就带走了,怎么还给弄死了?”
“什么?”傅邢薄皱眉,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张局长着急的说:“施承恩,您之前不是把他带走了吗,我以为您教训他一顿就完事了,毕竟他还有案子在身,肯定会判刑的,您怎么直接把人给弄死了?”
说着,张局压低声音道:“您如果真的想要他的命,悄悄的找个地方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别留下证据,这样我也好帮您,您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让我很难办啊。”
傅邢薄皱眉道:“施承恩死了?怎么可能,我只是让人打断了他的腿,并没有要他性命。”
“可他的的确确是死了,”张局说:“尸体刚刚在海边被发现了,腿确实被打断一条,但致命伤在喉咙,被人一刀割喉。”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他走了之后,几个保镖会错了意,直接把人弄死了?
傅邢薄直觉不可能,走之前他交代的很清楚,那几个保镖跟随他多年,也很有分寸,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
他想了下,说:“张局,您先让人保护好现场,我稍后联系您。”
挂断电话后,他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其中一个保镖的手机上,开门见山的问:“你们把施承恩怎么处理了?”
“按照您的吩咐,打断一条腿之后扔在海边,然后通知了警方,”保镖沉着的声音传出,随即疑惑的问:“傅总,出什么事了吗?”
傅邢薄沉声道:“他死了,被人一刀割喉。”
对面的呼吸顿时一滞,杀人可是大事,他们承担不了的。
那人急声道:“绝对不是我们干的,我们只是打断了他的腿,走的时候他好好的躺在海边,只是晕过去了而已,再说了,您没有放话,我们也不敢吶。”
“这么说,是有人想借刀杀人了,”傅邢薄道:“不用紧张,只要不是你们干的就行,我会找出凶手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