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或探究或鄙夷的目光似锥子一般,从四面八方向她射来。
不过就算大家心里再鄙视,容音的身份地位毕竟摆在那,没有人敢当她的面说什么。
尤其是那些久经商场的老家伙们更是三缄其口,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似的,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这趟浑水还是少掺和为妙。
可到底是有些眼皮子浅的,一个穿着黄色旗袍的女人轻嗤一声,故意用容音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当有多大的本事呢,一口一个女中豪杰商业天才的,原来是床上功夫好。”
容音转头看去,犀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那个女人叫周华,父亲是开药厂的,跟容氏没什么生意往来,可能这也是她敢当出头鸟的原因。
周华起了头,以前那些嫉妒容音的女人也趁机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说:“容总一出手就是不一样,多大的项目都能拿下,人家有绝活,偏偏那些臭男人们就吃这一套,咱们这些豁不出去的,可不是不如人家。”
话越说越难听了。
就差指着容音的鼻子骂她是婊子了。
容音的指甲扣进肉里,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
她一路走来,这样的场面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一个成功的男人大家都会崇拜敬仰,可是一个成功的女人注定要面对流言蜚语。
偏偏她还不能说什么。
怎么说?
说她已经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李长睿,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有谁信?
没有人会相信,他们宁愿相信容音是靠卑劣手段走到这一步,也不愿意相信是自己不如人。
容音平复了一下心情,刚要开口,身后突然响起一道低冷的斥责声:“荒谬!”
这道声音怒意十足,瞬间压下满场的杂音。
容音转头看去,目光落在傅邢薄身上。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安静,随即周华轻笑一声,说:“傅总也觉得很荒谬吧?毕竟自己的妻子为了利益竟然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而且还闹到大庭广众之下,弄得人尽皆知,傅总,我都替您不值。”
其余几个女人也都抱着看好戏的表情。
连傅邢薄都开了口,这下容音死定了。
谁知傅邢薄非但指责容音,反而用不屑的目光看着她们:“你们别的本事没有,落井下石的本事倒是比谁都强。”
几个女人顿时变了脸。
傅邢薄上前拉住容音的手,沉着脸扬声道:“这段音频是谁放的?站出来!”
会场中鸦雀无声。
没有人站出来。
傅邢薄冷笑一声,说:“宵小之辈,也就只敢在暗处放冷箭,用些不入流的手段,想要诋毁我太太的声誉,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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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这话一出,众人都差点惊掉下巴。
傅邢薄这是……在为容音说话?
怎么可能?
以前不管容音面对多大的困境他都袖手旁观,像个局外人似的,从来不管她的闲事,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替她出头?
容音眼底也升起一丝诧异,不可思议的看着傅邢薄。
刚才他明确表示不相信她,甚至出言讥讽,此刻怎么会站出来为她说话?
似是察觉到她的诧异,傅邢薄侧头看了她一眼,手掌微微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心。
以前这种场面他也不是没见过,但他觉得不关自己的事,而且这个女人浑身都长满了刺,谁能占得了她的便宜?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看到她站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他突然就觉得她的背影十分单薄,是那么的无助而孤独。
让他生出一股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傅邢薄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也懒得跟这些人敷衍,想做什么便做了。
况且他和容音离婚的消息还没有公布,在众人眼中容音还是他的妻子,他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妻子,理所应当。
刚才讥讽容音的几个女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尤其是周华,她们本以为傅邢薄那句荒谬是在说容音,没想到却是在说她们!
周华被当众下了面子,脸上有些挂不住,如果是聪明点的女人自然不会跟傅邢薄和容音对着干,可惜周华不是什么聪明人,否则刚才也不会抢着当出头鸟。
她冷笑一声,说:“傅总这话是什么意思,刚才大家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容音和李长睿之间不清不楚,否则那么大一块肥肉,李市长凭什么给她?”
傅邢薄犀利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不客气的说:“把那块肥肉给你,你吃的下吗?”
周华噎了一下,冷笑道:“就算我吃不下,在场有实力的人也不止容音一个,凭什么单单是她?难道这还不够说明她和李长睿之间有龌龊吗?”
“凭几句话就想污蔑我太太的名声,你们未免也异想天开了,”傅邢薄转头看向众人,扬声道:“李长睿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在现场。”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惊。
什么情况?
李长睿竟然敢当着傅邢薄的面对容音说这种话?
就算人家俩口子再不合,至少表面上还是夫妻,李长睿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当着傅邢薄的面说这些?
有些人鄙夷的撇了撇嘴,很明显,这是傅邢薄为了替容音挽回声誉,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周华不屑的说:“傅总,说谎话之前也先打打草稿,大家都不是傻子,可以任由你糊弄。”
傅邢薄瞥了她一眼,说:“当时我在卫生间洗澡,李长睿并不知道,所以才会对我太太说这些话,我太太当时就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他们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